凌阡毓笑笑:“明天会有媒体去医院,我想章天铭知道该怎么做,事情发生时他都知道借助主流媒体发声,并且把事情闹这么大,证明他有点脑子,不过现在这个社会有脑子可不够。”
“明白了。”柳思翊颔首低眉,挂着浅浅笑意,她很喜欢凌阡毓运筹帷幄的样子,自信迷人。
“我定了今晚的机票,你旅行结束了吗?”凌阡毓问。
柳思翊摇头,淡淡回答:“没有,你回吧,我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这几天你到底去哪了?”凌阡毓还是没忍住问了,难道柳思翊背着自己跟谁约会或者见什么重要人了??
可她在A市哪有什么朋友?
“我...”柳思翊刚想说点什么,手机提示音响起,屏幕上有几条未读信息,对话框里是几张照片。
照片里有人有景,柳思翊仔细翻了好几遍,每次都露出欣然笑意,好似把凌阡毓当成了空气。
柳思翊性子清冷淡漠,因为隐忍很少表露情绪,今天不加以掩饰的笑意,如此自然,让凌阡毓更加生疑。
“谁的信息让你笑的那么开心?”
柳思翊收起手机,恢复冷面脸,“没事,送你去机场吧。”
她越不说,凌阡毓越想知道,以前她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怎么现在连个小事都含含糊糊了?
凌阡毓气场沉了下来,表情变得严肃:“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的?”
柳思翊不为所动,依然平淡如水:“不会威胁到你的小事,有什么可讲的。”
此刻的黄昏很美,在临近海域的地平线上,泛着芒光,可凌阡毓无心赏景,她双手环胸,眉头蹙起:“如果是蓝楹和海芋的话我不会问,如果是她们的话我问了也一定会说,要你回答这个问题这么难吗?”
是不是很重要的人呢,所以不说?她什么时候多出这样的人了,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凌阡毓第一次对柳思翊摆出了金主的高姿态,语气明显不快,总觉得柳思翊是在保护手机里那个人的隐私。对自己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们之间还不够信任吗?
柳思翊美眸微抬,望着她沉默了半晌,才说:“我跟蓝楹、海芋一样吗?”
未等凌阡毓回答,柳思翊笑了,她看了一眼远处,眼神渐渐暗淡:“没错,我们就是一样的。”
柳思翊自问自答,带着丝丝惆怅和落寞,逼着自己认清现实。
“我不问了,你不说就算了,一条信息而已,我不在乎...”凌阡毓说罢径自向前走,脚步不觉间加快,柳思翊的心闷闷的疼,周围的空气也忽然变得窒息,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追上凌阡毓的脚步。
她会一直跟在凌阡毓后边,直到她不需要自己。
当晚凌阡毓就回了宣安,她在时间管理上很苛刻,做事绝不迟疑。一路上她都在想柳思翊手机上的信息是谁发的,究竟是谁能让柳思翊那样发笑。
是大哥吗?还是某朵桃花?不应该,柳思翊从没接纳过别人,应对大哥也是任务,除非她自己喜欢。
喜欢...她会有喜欢的人吗?
想到这个问题,凌阡毓郁闷了一晚上...
次日,官媒号上发布了一则小视频,闹得沸沸扬扬的明德地基塌陷事件终于有了正面回应。
针对此前被埋农民工的赔偿问题,云舒给出了回应,也代表明德向社会大众和每一位业主道歉,此次危急公关处理欠妥善,让公众引起误会。
为了彰显明德合理处理此事,视频还采访了章天铭,他承认自己曾经试图伤害云舒,并且差点酿成大祸,但事后被明德的举措打动,决定不再追究,接受赔偿,并且感谢那位把自己奶奶接到养老院的女人。
这条消息出来后,不少人好奇这个女人是谁,没过多久一张照片公开了。那是章天铭在凌阡毓走后偷拍下来的,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凌睿内部都能一眼辨出来,其中一人是凌阡毓。
凌睿集团会议室
今天这场会议,只有管桩高层和凌家人,后续赔偿由临时独立团队执行,这次凌阊啸有重要事情要商议。
海芋根据他的指示,将这起视频回放,并且附上了背影照,这张照片重点是凌阡毓,可柳思翊也被拍进去了。
“旁边的女人是谁?从来没见过。”凌阊啸记得云舒被伤那天这个女人也在,“你们去A市除了海芋都没有带助理,但却选择带着她,是什么来头?”
凌阊啸逼视凌商北,他心里一慌,本来随便搪塞一下就能过去,因为心虚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真没用!凌阡毓心里唾了一句,笑着接话:“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在飞机上偶遇,便同行了。”
“她是做什么的,身手这么好。”
“爷爷你还记得上次小音缠着我要去酒吧吗?就那次结识了这位老板,一个女人开这种场所学点武艺傍身,那天她去谈事又担心那农民工暴戾伤到我,只能请她跟我随行,还好一切顺利。”凌阡毓对答如流,实话实说反而很自然,不会惹凌阊啸怀疑。
他点点头,确实记得那天凌商音纠缠凌阡毓去酒吧的事,他随口一问,得到答案的无足轻重便没再多说。
凌商北偷偷缓一口气,还是凌阡毓巧言令色,招架得住老头子。这次出行,凌商北看出来了,凌阡毓确实不是省油的灯,这件事无需验证。
也幸好老头子没有多疑,要是被他知道是自己邀请柳思翊同行就糟了,老头子一定会觉得他贪恋美色,不务正业。
今天参加会议的有大房的凌商北,二房的凌阡毓,三房的凌国勋,四房的凌国彰(凌阊啸四儿子)。
这是第一次凌睿集团聚齐四房成员开会,也是凌阡毓真正涉猎家族生意的开始。
四房凌国彰憋着一肚子火还没发,无缘无故被牵累不说,未来要损失多少,不可估量。可他知道眼前只能全家齐心帮管桩度过危机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就是去触碰老头子的逆鳞。
“管桩现在面临很大的问题,这么一大笔赔偿金出去,必须要有大业务支撑,还需要大的资金周转,我们与明德合作不能断,我们要把这条线运转起来。”凌阊啸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凌国彰:“难道还要去求明德合作?这种贪得无厌的合作商不合作也罢。”
凌国勋:“四弟你有所不知,按照他们开发速度和工程来算,明德每年与我们业务往来的资金平均就有将近一亿,这种大客户让给别家,还真的让人有些不甘。”
凌国彰:“那还不是三哥好儿子干出来的好事,真有本事掀起这么大波澜。”
“行了,罢职他俩就意味着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必须考虑到股东利益,所以这次才会召集你们。”
“爷爷是不是有想法了已经?”凌商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