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混乱一早上,直到坐到餐桌旁,凌阡毓也没缓过来,她甚至想找人为自己解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柳思翊知道凌阡毓吃东西挑嘴,每次做早饭,都是中西结合,任她挑选,哪怕浪费食材,也想迎合她的口味。
“是我早饭不合胃口,还是我不够好看?”柳思翊故意调侃了一句。
凌阡毓美眸微抬,发现柳思翊领口下有一块若隐若现的草莓,她柳眉微弯,嘴角微微翘起,“早饭怎么有你好吃。”
柳思翊低头看了一眼,拎了拎衣服,瞥了她一眼,“不用看了,蚊子咬的。”
“呃...”凌阡毓有些心虚,“我们之间就不记仇了吧?”
“我没记仇,我只是皮肤敏感,容易过敏。”柳思翊暗戳戳地记得被冤枉那件事,一语双关却不露痕迹,说得凌阡毓哑口无言。
柳思翊见她精神不好,担心是不是昨晚太折腾了,有些心疼,“那个...疼吗?”
“什么?鼻子吗?不疼了。”
柳思翊:“......”这话她接不下去了。
见柳思翊沉默,凌阡毓忽然反应过来,“诶,你有没有看看床单脏没脏?”
“没有吧,手都没血。”
凌阡毓:“......”
两人就这样,你噎我一句,我呛你一次,实力不相上下。只是在床上,凌阡毓处在下风,因为...指甲的锅,让她毫无还击之力。
她的美甲还闪着透亮,作为美手控,她对手的护理比脸还重视,但也因此吃了留指甲的亏,比如昨晚,没来得及剪。
但是,她体能不如柳思翊也是事实,她一个整天坐办公室的亚健康人群,怎么能跟一个长年练拳击、散打、喜欢健身的女人比。
吃完早饭,外边的雨停了,冬天的气息越来越近,据说最近很可能会下雪。柳思翊倒期待一起白头,她藏起小女人的心思,静静等待下次相见。
她把凌阡毓送到车库里,第一次走得这么难舍难分,凌阡毓一步一回头,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嗯,没什么...”凌阡毓徘徊了几次,还是决定不说了,柳思翊应该会明白的,她们现在的处境还不适合公开关系,也不能经常见面,甚至依然要像从前那样,行事小心,行踪保密。
她拉开车门停顿片刻,又走回柳思翊身边,微微昂头,像个索糖的孩子,可爱得有点萌。柳思翊心领神会,笑着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凌阡毓这才满意地回到车里,柳思翊随她走过去,趴在车窗边,说:“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用时常联系,也无需经常见面,先做完最重要的事情再想将来,不要分心,知道吗?”
凌阡毓的心一疼,她什么都没说,可柳思翊懂,说出来自己没能启齿的话。
“那不行,我想你的时候随时会来的。”她知道自己会有忍不住的时候。
柳思翊低眉浅笑,眸含春水,波光流盼,“ 你当然可以随时来见我,但我希望你还跟以前一样,继续心无旁骛地做事,时刻都要记得我们的初衷是什么,不能功亏一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
“知道啦,怎么话越来越多了。”凌阡毓仓促地发动车子,关上了车窗,直到柳思翊的视线被掩盖,她才褪去笑意,只觉得眼角酸酸,心里闷闷的疼,她就不能自私一点吗?可以提要求,可以任性一点,别那么懂事...
可她爱的就是这样的柳思翊啊,隐忍、坚强、个性够酷、风姿够飒、颜值够高、身材够好...太多了,凌阡毓觉得这世上再华丽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好,以至于她说不出一句夸赞的话。
空气湿哒哒的,就像人的心情,柳思翊伸出掌心,屋檐上的雨水滴落下来,凌阡毓带着她的牵挂走了,曾经的分别是不舍,现在多了牵挂和担忧。
惟愿,晴天早点到来,她能永远安好。
柳思翊轻叹一口气,手机响了起来,是蓝楹。
“红心,你今天有没有事,没事就来陪我吧。”蓝楹的语气很怪。
“倒没什么事,你怎么了吗?”
“我...”蓝楹好像在避着什么人,压低了声音:“我快被那个祁沐宛逼疯了,你快来救我。”
“祁总?她应该不会为难你吧。”
“呵呵,你错了,她其实叫真·魔鬼·祁。”
柳思翊眉头一扬,“哦~~”她故意拉长尾音,“那,我过会去吧。”她其实更想知道祁沐宛有没有从那两张人民币查出端倪来,以祁沐宛的人脉和能力,坐在家里应该就能等到消息。
“快来快来,反正你有通行证。”
蓝楹感觉自己活在地狱,关键是她天天想发疯,祁沐宛表现得跟个无事人一样,这两个晚上天天赖自己床上也就罢了,每天让自己去伺候她。
“小明星,我渴了。”
“小花,给我切点水果来。”
“楹楹,我想喝咖啡。”
“美人,我好冷啊,给我拿个披肩来”
“.......”诸如此类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换着花样取昵称,什么小花、楹楹、美人,都什么跟什么!!
啊!蓝楹要疯了!
关键是她放着保姆阿姨不用,还不许保姆来上班,说她在的时候只能她们两个,可怜蓝楹好几年没伺候过人,又是下厨又是捏肩捶背,每天活在魔鬼的欺压下,欲哭无泪。
挂完电话,蓝楹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柳思翊身上,让她过来转移点注意力,祁沐宛总不敢把她撵走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二小姐的差事她不敢不做,但二小姐的人,祁沐宛一定不敢动!
蓝楹的别墅最特别是顶层的玻璃花房,看起来是露天,实际四周都有玻璃装置,天晴时可以让盆栽里的花沐浴阳光,不管什么季节,都能保持恒温、恒湿、恒氧。
白天,祁沐宛喜欢搬着笔记本坐在那里,懒人沙发、咖啡桌、酒柜,应有尽有。她觉得,住这里不走了也挺好。
这两天忙着给凌阡毓查那两张币的出处,她找了不少人,也给了一些好处出去打通关系,好不容易查到了那批冠字号的人民币出自哪家银行,可另一个困难出来了。
时间太久,要去库里寻找当年的业务记录,是一大难题,银行系统都迭代了很多次,早年的记录都在旧系统里,查找还需要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