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翊笑着摇摇头,等书架门重新关上时,她才瘫坐到了床上,陷入沉思。
凌商天到底是谁,她还是想不起来。她翻开手机,查找凌商天的资料,他今年25岁,十二年前的话,才13岁,这么小怎么会记得如此久远的事?
网上介绍凌商天都以“凌氏天才少年”著称,上学期间因为成绩优异时常跳级,中考高考都是状元,本硕期间就开始涉足家族事业,也曾去国外进修过。
他的履历几乎都是学业和专业领域相关的东西,这样一个人如果藏着不怀好意,还知道自己过往,那该多棘手呢?
午后时间悠长,凌阡毓时不时瞟向书柜,隔着一层墙,她能感受到柳思翊的气息,工作的每一刻都成了享受。
她简单地处理完公事,就开始自己的“宏图大计”。Rose被烧毁,不能任其成为废墟,这是她送给柳思翊的东西,虽不是定情信物,但也承载了她们之间许多记忆和羁绊。
凌阡毓将一张A1大小的图纸摊开,这是Rose详细的平面图,她打算对酒吧进行重新装修,所有的事情都亲自来弄,等完成后给柳思翊一个惊喜。
只是后面的装修风格需要经过深思熟虑,一模一样会让柳思翊睹物思人,徒增伤感,完全不同就失去了Rose原有的味道。
她想还原Rose的精华部分,再融合一些新的装修理念和想法,她把布局图存入脑海,将图纸又收了起来,暂时还不能被柳思翊发现。
Logo要重新设计,她托腮拿着笔随意地画着,凭感觉画了几个图形都不满意,不一会,纸篓就多了一堆废纸。
正当她苦思冥想时,海芋带着凌商北来了。
“二小姐,大少爷来问柳小姐的事。”海芋说话很官方,始终要装成一个局外人,旁观者。
“听说玫瑰做了你的保镖。”凌商北就四处张望,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俊俏的脸上留着胡茬,平添了几分男人味。
凌阡毓望着他,轻笑:“大哥忙得连胡子都没空刮了?”她看起来心情很好。
凌商北没接她话,问道:“玫瑰人呢?”
“你要见吗?”
“算了算了,我这样子太狼狈了,还是别让她看见了。”凌商北摸了摸胡须,愁容满面。
非法集资的事情牵涉甚广,那个人在没离职时就偷偷用了公章在外面进行集资,现在很可能需要公司赔偿这笔钱,这个损失比起管桩曾经的麻烦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商北栽了这么大跟头,自然寝食难安,可他依然会牵挂柳思翊,听说她来了集团上班,亲自过来确认。
凌阡毓把桌上的画倒扣,悠悠说道:“大哥放心好了,我不会亏待她的,你安心处理你的麻烦,别叫小人钻了空子。”
“那你给她开了多少钱工资?”
“三万吧。”凌阡毓脱口而出,其实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和柳思翊之间无需讲价,可凌商北却不这么认为。
“三万这么少?二妹你也太抠了吧。”
凌阡毓眯眼望着他,饶有兴致地问:“那大哥觉得多少合适?”
“双倍。”说完又补充道:“算了,你这么抠一定舍不得,另外一份薪水我来出,她现在酒吧烧了,重新装修再开业需要高额成本,还要安抚员工加上那房子的赔偿和高额租金,估计把这些年挣得都掏空了。”
“大哥,你近一个亿的赔偿还没着落吧,这就为女人摆阔了?”
“当你缺一个亿时,几万块钱就变成了九牛一毛,我还出得起,还有啊,平时对玫瑰好点。”
他最近很焦虑,这个赔偿金额太大了,他要给董事会做述职报告,这个资金缺口得想办法补上。
“大哥交待不敢不从。”凌阡毓脸上笑着,心里却想:她的女人自己会宠着,不用凌商北多事,不过他倒确实真心实意地对柳思翊好,凌阡毓甚至不知道这醋坛子该不该开。
“我先走了。”凌商北走之前深深看了海芋一眼,海芋仪态万方地站着,微微颔首,“大少爷先走,董事会有些事要传达给而二小姐。”
“海芋,你以后别叫我大少爷,怪生疏的。”
海芋笑笑,不卑不亢,“那...北总慢走。”
“你...哎...”凌商北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办公室,海芋开始找柳思翊,她手里还拿着重要文件。
“二小姐,红心在哪?我找她说点事。”
凌阡毓指了指书柜那边,“在休息,你不是应该先给我汇报工作?”
“文件先还给您,董事长说让您低调处理,给四少爷留点自尊和面子。”
凌阡毓冷哼一声:“呵,孙子就是不一样,无论犯下多大罪过,都要留点余地。”
“红心在哪呢?”海芋又问了一遍。
柳思翊在休息室根本没睡,一直在努力回忆,她还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凌商天,她需要有人帮她一起想。
听到海芋找自己,她就出去了。
“海芋姐,你找我?”
海芋把她拉到一边,轻声问:“你是不是也忘记今天什么日子了?”
“今天?”
海芋点头。
柳思翊陡然想起什么,“今天腊月二十几了?”
“二十三,今天是蓝楹生日!”海芋最近忙疯了,往年这个时候不是她提醒柳思翊,就是柳思翊提醒她,只要蓝楹在宣安就一定会为她庆生,就算不在也会视频连线。
“幸好你提醒我,可是我没准备生日礼物。”
“我也没有,怎么办哦。”海芋觉得伤脑筋,下午看日历规划排工作的周期,看到阴历突然想起来。
“今晚去别墅,我给她做个蛋糕。”她正好想找海芋和蓝楹帮自己一起回忆,说不定她俩记得一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