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怎样,嘿嘿。”凌商天语气满是笑意,“下雪了哎,我特别怀念第一次见你笑的时候,不如我们见个面吧?”
“我没时间。”柳思翊果断拒绝。
“电影不都散场了嘛,怎么就没时间了。”
柳思翊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意,眼中掠过惊恐之色,她感觉四周仿佛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明明对跟踪者有一定的敏锐性,为什么没有察觉有人在监视自己。
“你别担心,我没有跟踪你,我只是...呵呵,你还是来见我吧,因为我想好了这游戏怎么玩?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柳思翊握着手机,多少次想把它摔烂,可还是忍住了,她一边应对着魔鬼般的凌商天,一边还要若无其事地面对凌阡毓,心力交瘁。
她快疯了。
“定位我发给你了,顺便说一下,我的手机号你是屏蔽不了,还是别浪费力气了,半小时后见,离姐姐,我等你哦。”
挂完电话,柳思翊脸唰地变白了,两颊的肌肉松松地下垂,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冷汗。
“怎么了?谁的电话?”凌阡毓发现她脸色不对。
她嘴唇闭得紧紧的,抑止着真实的情绪,佯装平静,“我临时有事,要去见一个朋友,对不起了,阡毓,晚上回去补偿你。”
“难得约会就这么丢下我?”
“抱歉,我必须得去。”她语气满是被迫无奈,连笑都没力气。
凌阡毓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见她两只手一直处于轻握的状态,紧张之色都藏在了那些小动作里。
“好吧好吧,我等你晚上补偿我。”她配合地露出失望之色。
“嗯,我走了。”柳思翊刮了刮边发,走出几步又转眸回看她,指着耳钉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凌阡毓笑着比了一颗心,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柳思翊,这对耳钻的特别之处在于融入了科技,嵌入了一张迷你芯片,无论她到哪里,凌阡毓都能找到。
这是她能想到最安全的方式,手机虽然有定位功能但容易丢,总不能在她身上放个追踪器,她本意是做两对,但这种新型设计方法算一种挑战和尝试,技术还没成熟,只能先出来一对看效果。
她想把两人紧紧栓在一起,想时刻保护着柳思翊,但惊喜才完成一半,她就走了。
“把我手机定位系统装上。”凌阡毓把手机递给服务员,只要做好手机与芯片定位连接,她就能知道柳思翊去了哪里,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幽灵又来了。
凌商天发来的定位不远,坐车十五分钟就能到,只是那个地点让柳思翊抵触。
那条路,她多少年没回去过,当年陪酒的地方,如今早已翻修,整个街道都焕然一新,旧地址也变成了123小酒馆。
123酒馆就在这条街的深处,临闹不喧,可以品酒,雪花落在门前号上,89号两个数字赫然映入眼帘。
一切都变了,只有这块门牌依然是89号。走进去,古风韵味扑面而来,服务员仿佛知道她要来,直接引她去了包厢。
原本她很喜欢这种古色古香带点文艺特色的小酒馆,可今天毫无心情,再美再舒适的环境,她也没心情欣赏。
“离姐姐,你来了。”凌商天盘腿坐着,穿了一件减龄卫衣,看起来就像个不谙社会的学生。
包厢旁边是一扇用木棍撑起来的观景窗户,可见小河边的灯影飘雪。柳思翊一言不发地坐下,明亮的灯光映照着她那张有些冷的脸。
“我来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凌商天笑着抿了一口清酒,喝完五官拧到了一起,像从没喝过酒的人初次尝酒,他咂了咂嘴,感慨道:“当初我被打,你说喝酒可以止疼,我就喝了人生第一口酒,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柳思翊始终冷冷清清。
凌商天不气不恼,早已习惯了她生人勿进的模样,他拿了几张照片出来,一张一张地摆放整齐,铺在桌面,“我呢,没有跟踪你,只是找人拍了些你微笑的照片,不过已经结束了,这些照片足够我好好回味的。”
看到照片的一霎间,柳思翊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那都是她和凌阡毓有说有笑的照片,原来这些天她们的行动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离姐姐,你不用紧张,我今晚只是看到这些照片灵光乍现,我在想,你这么喜欢二姐,二姐是不是也这么喜欢你呢?”
柳思翊从他语气中听不出是疑问还是肯定,甚至在他表情里中也寻不到喜怒哀乐的蛛丝马迹。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算合适,只能默然不语,把主动权让给他。
“当初家族聚餐,我没正眼看过你,否则早就认出你了,现在想想,你明明应该是大哥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跟二姐在一起?”他说着又倒了一杯酒,望着柳思翊吟吟一笑:“我离姐姐的魅力可真是不凡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思翊的耐心快被他磨光了。
凌商天抬眸,推了推垂下的眼镜,笑意渐消,“在我心里,你就像天鹅般美丽高贵,你不应该捆缚在二姐身边,应该翱翔在自己的天地,我们家族的内斗你不该参与,也不能参与,我不想波及你,但我又不得不斗,二姐是个难得的对手,她的实力让我亢奋,我的上市被她搞垮了,这么有挑战性的对手,我怎么能错失良机?”
“五少爷你言重了,你们夺位内斗都跟我无关。”
“不不不。”凌商天连连摇头,“你是二姐的逆鳞,也是大哥的软肋,更是我的心头血,你在就会产生影响。”
柳思翊眉头紧蹙,“所以呢?”
“所以啊...”凌商天望着桌面,挑出一张两人正脸照片,指着凌阡毓的脸,阴阴地笑道:“所以,我要你离开二姐,跟她分开。”
第80章 心痛难耐
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 窗外的河面上悠悠驶来一艘小船, 薄雪覆在船夫的肩头, 他利索地用捞网将水面漂浮的垃圾捡起了。
他的手电筒四处照耀, 在柳思翊惨白的脸上划过一道光,她瞪着凌商天, 蓦地笑了。她意识到凌商天其实不是变态, 而是个疯子。
“你笑什么?”
柳思翊没有回答, 而是唤来酒馆老板为她上了一瓶自家酿造的白酒,顺便带了一包烟。
她自斟自饮, 连续喝了三杯,她强忍着灼烧和呛鼻的气息,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我笑你可怜。”
这句冷漠绝情的话, 随着第一口烟雾缓缓吐出。
“你说什么?”凌商天轻咳了一声, 烟味呛得他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