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明晚澄扑了个空,一脸委屈,嘴里那个“老”字的都出来一半了,硬生生拧成了:“南泱,你太没良心了。”
“你——”南泱正想纠正她的称呼,但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轻欢,咬了咬牙,只得随她对自己的名字大呼小叫。
“你们认识?”
祝轻欢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
“我就是她介绍来的呀,”明晚澄笑得没心没肺,“我还和你一个公司呢,祝老师。可惜我咖位太低,出道以来就演过两具尸体,这下好了,多亏南泱,我终于能演活人了!”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南泱敬称“南老板”,而是不加遮拦地直呼她的名字。关键是看南泱的表情,似乎也默认了她这样叫。
她究竟是什么人?能得到南泱的特殊照顾,还敢一大早就来找南泱,甚至都不避讳自己?
“有什么事?”南泱目光中已有不悦。
“我给你带早餐了呀,”明晚澄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塑料袋,“早上多点了一份,来孝——”她咬了一下舌头,把孝敬两个字憋回去,“来送给你吃。”
祝轻欢垂着眼,没说话,拿起两瓶乳液回卧室去了,顺手关上了门。
南泱注意到了离开的轻欢,但是她没有多想,以为她只是进屋去收拾了。南泱把塑料袋接过来,明晚澄却只松了一根手指,剩下的半边死死攥在手里,带着几分内力。南泱不想和她多纠缠,就松开了手,没想到明晚澄右手捏成了指剑,飞快地划向南泱的侧脸。
南泱知道这崽子是皮又痒了,左手也捏成了指剑,蕴着三分内力挡开了明晚澄。没想到明晚澄还不罢休,反手为掌,劈向南泱的肩。南泱烦了,直接从裤子皮带上取下一直随身携带的BM47蝴蝶刃,利落地反手快开后,将刀刃压在了明晚澄的耳根处。
明晚澄一看刀子都亮出来了,忙求饶:“老祖,我错了。”
“你是不是睡昏头了?”南泱把声音压得很低,“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要是被别人看见你我都会武功,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我就是想看看,您美人在怀,纵欲过度,内力有没有比以前退步。”明晚澄贱兮兮地一笑。
南泱皱眉:“什么意思?”
明晚澄耸耸肩,“您还没看热搜啊。多亏您昨晚那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情趣’,现在倒是没人说我师父家暴了,全是说你纵欲过度导致狂流鼻血不止的。”明晚澄啧啧着拍了拍南泱的肩:“舍身取义,了不起。”
“舍身取义是这样用的?”南泱很是严谨地揪出了这个错误。
“这是重点吗?”明晚澄瞪大眼睛,“您不是最爱您的名声吗?您不是向来矜持稳重吗?您是猪油蒙心了吧,居然对媒体说出那样的话?”
“……”
南泱沉默了。
明晚澄看她又不说话,叹了口气,“那……您都牺牲这么多了,你们……你们的关系……”
南泱还是一言不发。
明晚澄懂了。
“任重而道远啊,老祖。”明晚澄一脸庄重地拍拍南泱,“不过,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我今天一来,你们的关系应该能更进一步。”
“什么意思?”南泱不解。
明晚澄嗤笑一声:“您这情商啊。赶快去哄吧,趁我师父还没气昏头。”
“气……”
明晚澄冲南泱抱了一下拳:“我走了,饭我放茶几上了,两份,孝敬您和师父的。您那份多糖,师父那份无糖,你们慢用。”
说完,她就踏着轻功飞快地跑了。
气昏头?
南泱皱着眉看向紧关着的房门。难道明晚澄的到来会让轻欢吃醋吗?
她没有主动进去,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过了大概十分钟,祝轻欢推门出来了,耳边夹着手机,应该是在和小叶通话,嘴里一直在说“好,马上下去”。她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挂了电话后,还是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了南泱:“你今天还去片场吗?”
“去。”
“嗯。”祝轻欢向门口走去,“那走吧。”
南泱跟了上去,拿了衣架上一件白色呢子大衣,一边出门一边往身上穿。
在电梯里的时候,祝轻欢忽然转过身来,从她的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了两块酒心巧克力,递给南泱:
“给你。”
南泱接了过来,看了一下。
人头马V.S.O.P。
唇角一勾。果然是生气了。
“为什么给我拿这个口味?我昨天说了不喜欢。”南泱明知故问。
“是吗?我没注意看,随便拿的。”祝轻欢若无其事答道。
南泱低着头剥开糖纸,塞了一个进嘴里,另一个放进了大衣口袋。她安静地吃着巧克力,细细咀嚼后,把嘴里的可可脂咽干净,才温吞道:
“她就是我上次晚宴时和你说过的,我抱过的朋友。她叫阿澄,我们认识很久了,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别的感情,就是单纯的……”
单纯的祖孙情。
南泱顿了顿,找了个合适的词去替代:“就是单纯的友情。她有喜欢的女人,就是你的朋友,祁轶。她还拜托我,让你帮忙给她和祁轶牵线搭桥,我暂时答应了。你回头可以问问祁轶,愿不愿意认识一下,要是不愿意也没事,我可以劝阿澄放弃。”
祝轻欢一句一句听在耳朵里,虽然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但眼底的光还是软了几分。
“她刚刚给咱们都送了份早餐,你那份没有加糖,她知道你在控制体脂。”南泱啧了一声,“不过,很可惜你吃不到了,你刚刚走得太急,饭在桌子上,回来估计就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