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也恰巧爱慕我。
这便足以支撑我们携手走完一生。
轻欢只是抱着南泱哭,哭着哭着也不知怎么的,哭得南泱半边脸连着脖子全是湿乎乎的眼泪。
她流太多泪了。
南泱今天才打的耳洞,还没来得及涂酒精,就被轻欢的泪水濡湿了整片耳垂。咸润的眼泪流进还未愈合的伤口,刺得南泱很难受,无法忽视的痛和痒从耳洞处传来。她忍不住抬起环着轻欢背部的手,想要摸一下自己的耳垂。
而轻欢还哭着,就条件反射地打掉了南泱想去摸耳垂的手。
“不要摸,会、会发炎的……”她哭着说。
南泱皱了一下眉,轻声喃喃:“好像已经发炎了。”
“……你别动,我看看。”
轻欢抹了一把眼泪,趴在南泱的肩头,捏住她红通通的左耳,一双眼朦朦胧胧地眯起来仔细去看。
的确是更肿了一些。
轻欢发觉上面都是自己的眼泪,满心愧疚,松开了南泱的腰,“我先拿棉签沾清水给你擦干净,你等等。”
南泱却没有放开轻欢,反而在轻欢想离开的时候扣住她的背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让她再次趴上自己的肩。
“……再抱一会儿。”
“你……”
“再抱一会儿。”
“可是再不拿棉签帮你清理,可能真的会……”
“不用那么麻烦,”南泱半瞌着眼,耳朵愈来愈红,声音也越压越低,“……你可以帮我舔掉。”
轻欢一下子睁大眼睛,耳根子红到了底。
“我……”她磕磕巴巴,无措起来。
南泱又摸了摸她妖娆的卷发,指尖滑进发丝缝隙中,带了温柔的力度轻轻揉抚,低哑的声音携着清凉的气息吹拂过轻欢的耳畔:
“帮帮我,舔干净。”
轻欢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乱地跳动,脑后传来一下又一下的轻抚,揉得她更是一片混乱。明明这不是她们做过的最亲密的事,可是她还是止不住那紧张到微微窒息的心绪,好像每一次靠近南泱,她的心都会像现在这样要蹦出胸腔似的。
她对她的心动,从未停止。
她终于闭上了眼,屏住呼吸,向前凑近了一点,殷红的嘴唇微张,含住了那片泛红的耳垂。
眼泪在那里留下了苦涩的味道。
除了泪水的咸涩外,还隐约能品尝出一点血的腥甜。柔软的舌包裹住坚硬的金属耳钉,锋锐的尖端抵在她敏感的舌尖,是天底下软到极致与硬到极致之间的奇妙碰撞。
唇舌一点一点熨过软嫩的耳垂,摩擦出最惹人遐想的一片旖旎风光。她的鼻尖蹭着南泱的耳骨,温热的鼻息恰好不偏不倚地盛在她莹润的耳窝中。每一次呼气,怀里的人都会僵硬一分,不过几个吐息,她便能清晰地感觉到南泱的侧脸浮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南泱忽然别过了头,躲开了轻欢。
躲开的瞬间,耳垂上还勾连出了一条未断的银丝。
轻欢恍惚中发觉,南泱全身的皮肤都在发红,连白衬衣领口处露出的一小片胸口都是粉红的颜色。
第49章
“我先去洗澡。”
南泱放开了轻欢,将滑落鬓边的黑色长发挽到耳后,顺便用手背抹了一下耳垂上**的口水,蹭出一道泛着光的水痕。
轻欢能感觉到南泱的异常,她的身体很烫,自己刚刚抱着她的腰,她连后腰那里的温度都是滚烫的。南泱的皮肤惯常偏冷,如果烫到了灼手的程度,就说明她多少程度都有些情动了。
她是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当然看得懂刚刚南泱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慌乱,也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去洗澡。
话说回来,她们毕竟已经结婚了,且结了有些日子。以前那些时光里她从来都不想着和她发生点什么,是因为两个人没有真正在一起,只是用虚假的婚姻伪装别扭的关系罢了。可是,现在她们心思也坦诚了,抱也抱过了,吻也接过了,是不是也该顺理成章地进行下一步了?
况且,她想要她。
就今晚,她想要得到她。
她需要更进一步的关系,才能填补自己患得患失的心。她需要确认自己作为一个妻子的地位,才能确认南泱会一直被她握在手中。
“南泱。”轻欢鼓起所有的勇气叫住了她。
南泱把住关了一半的浴室门,回过头来,墨色长发盘绕在肩头,清丽的眼尾有些泛红:“嗯?”
“你……你想不想……”真正要把话问出口,她还是感觉到了如履薄冰的艰难,骨子里深埋的羞涩始终阻隔着她内心深处的渴望,“我……”
南泱只是安静地站着,等她慢慢酝酿。
轻欢终于还是用极小的声音问出了口:“你想不想……和我那个?”
南泱反应过她话里的意思后,怔住了。
轻欢咬了咬唇,眼神瞥向别处,强迫自己把剩下的话说完,音量像是秋天颓萎的蚊子哼哼:“我们可以试试的……对么?”
南泱的耳垂更红了,她握着门把手的手指攥得很紧,似是要将自己的皮肤烙进金属把手中一般。她别过目光,盯着地面反着幽幽暗光的瓷砖,忽然忆起三千年前与她在一起床笫缱绻的那些夜晚。
太久了。
太久没有和她那样缠绵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