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再次气急败坏地踹了一下门板,情绪十分暴躁。
穆天音回去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
若不是有弟子准时给她送饭过来,白安安都快怀疑,穆天音是不是把自己给忘了。
穆天音在密室调息了几天,心魔却频频出来打扰。
她闭着眼睛,努力进入静坐状态,却总是失败。
“为何要犹豫?你该不会信了她的鬼话?”
“穆天音,你变得一点都不像你自己了。”
穆天音睫毛颤抖,慢慢睁开眼睛,茶色眸子微微闪烁:“本座原本是什么样子,轮得到你来说道?”
声音哈哈大笑,语气一沉:“那么就像过去一般,果决一点,杀了她!”
穆天音垂下睫毛,又浓又密的睫毛在眼睫上落下黑色的阴影:“本座不想……”
声音气急道:“你疯了!她居心不良!将你耍的团团转!就这样你还不想?!”
穆天音嘴唇动了动,终于认输:“我舍不得。”
她眸子里含着水光,怔怔望着地上从窗外透进来的光斑,默然不语。
她把安儿关在房中,一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她。二是不想让自己伤害她。
她被心魔影响,如果不受控制伤害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你简直……简直愚不可及!”
穆天音唇角微挑,露出一丝苦笑,“或许吧。”
宋绮玉许久不见白安安,特意去白安安的院子见她。不想才刚走到门口,就被守卫在院门的守卫弟子拦着。
“宋师姐留步。”
宋绮玉温润的面孔登时沉下来,看向守卫弟子道:“谁叫你们拦在这儿的?安安呢?”
守卫弟子满脸为难道:“是城主叫我等守在门口的,说是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宋绮玉猛然蹙起眉毛,诧异道:“师尊?”
她十分奇怪,师尊为什么要让弟子守在安安的门口?难道是安安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可是之前她犯错,也不曾如此大动干戈。
宋绮玉表情缓了缓,温声道:“既然是师尊说的,那便由我和师尊禀告一番,再过来。”
她说罢,看了一眼白安安的院落,扭头往旁边的方向走去。
走到穆天音的书房,恭敬行了一礼:“师尊。”
穆天音撩起衣摆,给自己沏了一壶茶,看见宋绮玉过来,眸色不动,淡淡应了一声。
宋绮玉小心抬眼看她一眼道:“师尊,不知道安安犯了什么错,让您关她禁闭?”
穆天音摩挲着青玉茶杯,面色冷淡道:“怎么,你很关心她?”
宋绮玉登时笑道:“安安是我的小师妹,我身为大师姐,自然该关心她一点。而且……”
她不知道穆天音是否知道她和安安的事情,不由咬了咬牙道:“而且,我和安安,已经互徐终身……”
砰地一声,青玉茶杯被穆天音用力摁在桌面上,因为太过用力,里面澄澈的茶水都微微晃荡。
穆天音面无表情道:“她不是。”
宋绮玉愣愣瞧着她,心中回想穆天音在秘境时看白安安的眼神,心中情绪登时复杂万分。师尊难道真的,对安安动了情?
她心中空落落的,一时不知道该吃谁的醋,只觉满嘴苦涩。
她艰涩道:“师尊,安安的确是我之前的道侣,我们……”
穆天音冷声打断她:“你来就打算说这个?你可以出去了。”
宋绮玉嘴唇动了一下,见穆天音神色冷淡,只能失落退了出去。
宋绮玉离开书房,走到白安安的院落外边,眼神盯着白安安的窗子看了几眼,蹙起眉毛沉吟片刻,还是转身回去。
是夜,白安安正百无聊赖呆在房间中折纸鹤。
她在屋子里呆了将近半个月,眼瞧着还要无休无止地呆下去,整个人都有些狂躁起来。
不得已,只能尽量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
刚好房间里还有一沓彩纸没有用完。这纸是明心城的特产,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植物浸泡的,纸面光滑,还泛着淡淡的香味,十分雅致。
白安安摩挲着彩纸,抽出一张白色和红色的,三下五除二折了两只纸鹤,然后将两只纸鹤放在桌面上。她盯着纸鹤,转了转眸子,笑着拿毛笔给两只纸鹤画上眼睛眉毛和嘴巴。
她收了笔,双手托腮盯着纸鹤怔怔瞧着。
白色的纸鹤好像穆天音,满脸不高兴。红色的那只有些像她,眼睛圆圆的,满脸凶恶。
她蓦然拿起红色的纸鹤,将白色那只给撞到地上,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盯着地上的白色纸鹤,恶狠狠道:“你把我关着,又不来看我,我很不高兴!”
声音一落,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穆天音白衣如雪,迈进门来。
看见白安安手中捏着一只红色纸鹤,不由颤了颤眉毛道:“你不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