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她侧头微笑,眼角眉梢绽开一片温柔,忽然上半身倾斜过来,压低了嗓音:“看在你的面子上。”
陆知乔静然望着她撩头发的动作,还未缓过神思,唇瓣蓦地一热,熟悉的气息源源不断席卷而来,强势又温柔,生生挤|入她一方城池。
她很香,是窖藏的酒,是沉淀的茶。
酒吧里那么多美女,个个儿衣着光鲜,姿色不凡,在祁言眼中却只是单一空洞的元素符号,而唯独这人,干净清冽,像一汪大海,没人知道她有多深,多广阔。
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唔——”
缠绕的水渍声。
这人经验丰富,是个老手,陆知乔脑子发昏,下意识地回应着,心底小火苗被勾得燃起来,有些躁动。
她说得一点不错,她真的很敏感。
“我们要不要试一试,嗯?”祁言忽然停下来,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贴抵着。
丝绸睡衣塌溜溜的,方才一番动作,松敞的领|口更往一边坠了下去,锁|骨连着肩胛骨半藏不露,像被大片红梅铺满掩埋的新雪。
陆知乔艰难地将视线从她肩上移开,闭了眼睛,“祁老师,请你自重……”
“是吗?”祁言亲了亲她的泪痣,“那天晚上你不是这么说的。”
“……”
不提还好,一提,陆知乔所有的禁制和自持都崩溃了,想起那晚的全部,心脏猛烈跳动着,绮丽的樱色从脸颊蔓延到耳根,羞得说不出话来。
但,从始至终,她都不曾挣扎,亦没动过推开这人的念头。
祁言却是主动放开了她,指尖轻轻勾起她一缕被弄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再沿着下颚,一路滑到扣得紧实的领|口,停留片刻才收回去。
陆知乔颤抖着睁开眼睛,甫一抬头,望见那幅Luo|女图,手指骤然缩紧,慌忙转过脸。
“那是我拍的人体艺术照。”耳边祁言的声音清润如水,她笑了笑,神色如常,似乎并未觉得将它挂在客厅有何不妥。
图上细节展现得淋漓尽致,乍一看着难免让人以为是画。陆知乔闻言又瞥了一眼,低低嗯了声,极不自在地站起来:“就不打扰祁老师了。”说着客气地笑笑,快步走到门边。
“等一下。”
祁言喊住她,起身进了房间,在里面一阵窸窸窣窣,随后拿着一本书出来,递到她面前。
陆知乔看了眼书的封面,名字是《三重门》。
“送给陆葳。”
.
人走了有大约半小时。祁言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刚才陆知乔坐过的地方,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雾气缭绕间弥漫开清新的玫瑰香,她半边妩媚清丽的脸被淹没,一条腿伸得笔直搭在茶几上,另一条腿屈起,胳膊肘支着膝盖,指间夹了细长的烟卷,懒懒地靠着。
看艺术照看得出神,那张脸渐渐变成陆知乔的样子,眉目清冷得不食烟火,眼睛里却写满了欲,一颗泪痣楚楚动人,即使不靠近,就在远处看着,也免不了被勾去魂魄。
很小的时候,祁言就知道自己喜欢年纪大的女人,或姐姐,或阿姨,她们有独立的思想,有丰富的阅历,像深远的天空,你永远不知道她们多高,像广阔的大海,你永远不知道她们有多深。
她们被时间考验,在岁月里沉淀,散发着令人心安的魅力,吸引你想要去探索,了解。而她,从来都不是为了寻求姐姐或阿姨的照顾,相反,她有着强烈的保护她们的欲|望,她喜欢挑战,喜欢追求刺激。
寻寻觅觅这么多年,除了让她刻骨铭心的初恋,就只有眼前这个人。
如果陆知乔能做她的模特,那么她愿意今后只为她拿起相机。
而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祁言自嘲地笑笑,猛吸了一下滤嘴,细长的烟卷霎时被火星子烧掉一大截,烟灰簌簌落在瓷砖地面上。
手机不断弹出微信消息提示,她拿起来看了看,家校群里很热闹,不知道是谁发了一个投票链接,引起了家长们的讨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便刷了几十条。
祁言发了一句:【请各位家长不要在群里闲聊】
最活跃的永远是那几个,蔡xx妈妈、胡x妈妈、欧阳xx爸爸、罗xx妈妈......群建得比较迟,短短一周大部分说过话的家长她都有印象,唯独陆知乔是例外。
无论她发什么,作业或是通知,一连串的“收到”中愣是没有那人,一度让她怀疑她是否根本不在群里,形同透明。
群内安静了。
祁言打开成员列表,循着名字挨个看过去,找到“陆葳妈妈”——头像是一片紫罗兰花田,昵称一个简简单单的“陆”字。
她犹豫几许,点了添加。
现在的人手机不离身,微|信更是使用最频繁的软件之一,添加好友应该会很快。祁言抱着如此想法,一直等到深夜,发送了三遍,那消息就如沉进大海的石子,没有半点回应。
.
第二天是周六,祁言起了个大早,睁眼看到微|信依然毫无动静,心里隐约明白了几分。她没再坚持,梳洗一番后热热身,换上运动服去跑步。
踏出家门,电梯开着的门正要合上,她三两步跑过去,按住外面的按钮,门又向两边缓缓打开。
看到里面的人,祁言唇角勾起浅笑,主动打招呼:“早上好。”
进去关门,封闭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狩猎女神”的味道,时而冰凉,时而沉厚,紧密地附着在她鼻子里。
陆知乔站在右侧,神情严肃,看到祁言进来愣了一下,而后迅速收回目光。她今天没穿衬衫,但脖子上系了一条浅色丝巾,依然遮得严严实实。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