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陆知乔在家洗过澡,随意煮了点面条吃,估摸着时间去接女儿回家。
室外有点热,她穿了条玫紫色吊带V领连衣裙,领|口较低,恰到好处地显出她迷人的“事业线”,款式设计和颜色衬得她愈发成熟有风情。
化个淡淡的底妆,轻描眼线,扫一点“Deep Throat”腮红,最后涂抹上色系温柔的唇釉。
陆知乔站在镜子前,细细打量自己,俨然是温婉优雅的人|妻。
欲中带撩。
她满意出门,驱车前往宁湖。
天色黑沉,城市里灯火喧嚣,街道两旁闪烁着各类灯箱广告,林立的高楼大厦外墙缤纷绚丽,市中心热闹非凡,车流尾灯汇聚成一片繁华的夜景。
陆知乔心情很好,开着车还有点兴奋,于是打开CD,放了一首女版《孤单北半球》,沉浸在温柔轻细的嗓音里。绵绵陶醉。
想到在北欧的那个早晨。
祁言说想她。
她也想念啊。
抵达小区大门口,手机响了,是女儿的电话,时间掐得刚刚好。陆知乔接完电话,下车,倚在门边站立着,默然凝视着大门方向。
四通道圆拱形大门高高矗立,明黄色灯光映照着大理石纹路墙壁,投射下一片淡薄的阴影,周围寂静空旷,草丛里传来的虫鸣声无比清晰,她的影子与路灯为伴,显出几分孤寂。
不多会儿,侧门内走出来两个人,一大一小,挽着手,有说有笑。
她们出来张望了下,往这边走。
祁言身量高挑,穿一件白色半袖衫,一条浅蓝色牛仔裙,双腿长而直,路灯映照着她的脸滢亮光滑,五官冷艳,嘴角勾着宠溺的笑,表情柔和。
那瞬间,陆知乔的心悬了起来,掐紧手心。
“妈妈。”走到车边,陆葳喊了声,侧头看祁言一眼,笑着挥手:“祁老师再见。”说完立刻溜到另一边,很自觉地钻进车里。
“再见~”
祁言笑望着女儿上车,目光转而扫过陆知乔的脸,神色微滞,眸里闪过一丝惊艳,却很快掩住,礼貌性地笑了笑,转头就要走。
手腕被猛地攥住,皮肤传来温|热的触感,意料之中。
她抬眸。
陆知乔看着她,睫毛轻颤,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喉咙滑动了一下,嘴唇蠕动着,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有话想跟你说。”。
做好了祁言拒绝她的准备,所以手攥得愈紧。
不知祁言有没有看到那份文档,或者说,看到了却没有点进去,也许不屑,也许觉得可笑,无论祁言是何种反应,她今天都必须简单明了把事情讲清楚。
之后,无论祁言怎样选择,她都坦然接受。
祁言盯着陆知乔的脸。
散落肩头的发微卷,肤|白细|腻,两颊弥晕着淡淡的绯红,杏眼含秋波,眼尾乌黑的泪痣楚楚可人,薄|唇丰润,玫紫色裙子驾驭得游刃有余,透着几分成熟人|妻的味道。
眼角余光瞥向那条深深的“事业线”,心底荡漾不已。
今晚的乔乔好美!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掳|回家,往自己床|上一丢,然后尽情享受送上门的美味大餐。如果乔乔愿意,她也可以变身大餐,让乔乔吃个尽兴。
心里掀起万丈狂澜,面上却不动声色。
祁言轻点了下头,收回目光,淡声道:“可以。”
两人往车后方走了一小段路,站在花圃旁边,够说话又不会太远。陆知乔凝视着祁言的脸:“我发给你的文档......”
“看过了。”祁言打断。
陆知乔一怔,抿了抿唇,蓦地松了口气,却又感到有股失落涌上来。
看过就意味着事情讲清楚了,她不必再费口舌解释,但同样的,她无事可讲,今晚短暂的相处时间就没办法再拉长一点。而失落是因为想不通,祁言明明看了,为什么不给她回复?
也许就像她想的那样,觉得不屑,或可笑。
那么,她真的尽力了。
如果祁言不明确表态,她就还有厚着脸皮去争取的机会,如果祁言表态,原谅她,或是就此别过,不管哪一种,她都必须接受。
陆知乔苦笑了一下,叹气:“我先向你道歉,那天我说话不过脑子,确实很伤人,对不起。”
假使祁言没见过陆知乔在外的样子,断不会觉得这语气有何问题,可偏偏她见过。所以,此刻听到陆知乔语气低微地说出这些话,她的心不受控地泛起酸意,被掐得生疼,一抽一抽的,眼里显出苦涩来,便不得不转过脸去,假装随意乱看。
乔乔在她面前总是软的。
明明是长着满身硬骨头,从荆棘里走出来的人。
“我也应该向你道歉,那天没顾及你的情绪,应该早点解释,有时候也挺想当然的,对不起。”祁言眨了眨眼,苦笑。
要说有错,谁都有错,要说没错,谁都没错。
道歉归道歉。
她,高冷,决不妥协。
“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很乱......”话说一半,她抬起眼皮,眸里平静无波,意味却很明显。
又瞟了眼“事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