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依旧闭着眼睛,此时还不是她醒来的时候。
她摸透了皇室的规矩:南宫让亲自拟定了一套“问责制”,每个御医都会专门负责几名皇室成员,负责给齐颜和南宫静女诊治的御医是丁酉,也是此次的随行御医之一。
回去以后南宫让必会询问事情的缘由,还是让南宫静女去应付吧。自己就先“昏迷”好了。
几名侍卫翻身下马,跪到南宫静女面前:“参见殿下,末将等护驾不力,望殿下恕罪。”
“齐颜,醒醒。”南宫静女晃了晃齐颜的身体,却发现对方陷入了昏迷。
“来人呐,快将驸马抬回大营,传御医!”
“是!”
见南宫静女虽然有些狼狈但并没受伤,场中士兵均松了一口气。
……
“报!”士兵飞马回报:“启奏陛下,已在密林中寻到蓁蓁殿下。”
“公主可有受伤?人在何处?”南宫让起身向帐外走去。
“殿下洪福齐天并未受伤,但驸马伤势颇重现昏迷不醒;小人先行飞马回报,护送殿下的队伍稍后就到。”
“吾儿无事便好。”
白芷飞奔到南宫姝女身边:“殿下!小殿下回来了。”
南宫姝女膝盖一软,还好百合与芍药及时扶住了她。
“殿下小心。”
“殿下保重,奴婢听说小殿下并非受伤,只是驸马爷昏迷不醒被抬回来了,御医正在诊治呢。”
“随本宫去看看。”
“是。”
南宫姝女得知南宫静女下落不明时险些昏了过去,可惜她不会骑马无法亲自搜寻,只能不住的在帐篷里踱步,为南宫静女祈祷。
丁酉跪在齐颜床前,身后站着南宫静女和南宫让,令他如芒刺在背。
齐颜的女子的特征虽然被禁药克制,但她胸口那个狼王图腾若是暴露,可是要杀头的!
他将颤抖的手指切上了齐颜的脉搏,又扒开她的眼皮瞧了瞧。心中的一颗大石落地:这人竟然在装昏!又在打算些什么?
丁酉不着痕迹的捏了捏齐颜的手:差不多该“醒”了啊,不然我就要脱你衣服验伤了……
齐颜还是一动不动,一副让丁酉随机应变的模样。
南宫静女担忧的问道:“御医,他怎么样?”
丁酉转过身去面对南宫静女跪着回禀道:“驸马爷只是脱力昏厥,性命无忧。臣还是先为殿下诊治吧。”
南宫让亦说道:“吾儿伤到了哪里?叫御医先给你瞧瞧。”
南宫静女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哀伤的说道:“父皇,儿臣并没有受伤,最后一刻齐颜用身体护住了儿臣,他才会变成这副样子的。”
南宫让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难得驸马赤忱之心,等他醒了朕自有重赏。”
南宫静女听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替齐颜谢了恩。
“小妹!!”
南宫姝女冲进了帐篷,看到南宫让也在急忙停住了脚步:“儿臣参见父皇。”
“二姐~”南宫静女撇了撇嘴,要哭。
南宫让见了心疼不已:“告诉父皇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静女吸了吸鼻子:“儿臣现在不想说。”齐颜还在昏迷,她什么也不想说,不想做、只想守在他床边等他醒过来。
南宫让轻叹一声:“罢了,你没事父皇就放心了,一会儿让御医给你瞧瞧。等你休息好了再告诉父皇也不迟,父皇先走了。”
“嗯。”
南宫姝女将南宫让送到门口:“儿臣恭送父皇。”
“好好安慰你妹妹。”
“是。”
南宫姝女刚回到帐篷,南宫静女就扑到了她怀中伤心的哭出了声音,南宫姝女也跟着红了眼眶。
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南宫静女的背,安慰道:“人没事儿就好,以后可不许再骑马了……”
话音刚落,南宫静女猛地抬起头:“怎么会没事儿,齐颜为了救我到现在还没醒!”
这一刻南宫静女发自肺腑的心疼齐颜,不但是因为他受了伤。
她发现除了自己所有人都不在意齐颜的死活,父皇如此也就罢了。就连二姐也这样,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面对妹妹不满的目光,南宫姝女百口难辩。
她与齐颜男女有别又隔着身份,私底下关心几句也就罢了,现在帐篷里外臣和奴婢一大堆,她怎么好开口?
只好拿出绢帕为南宫静女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妹夫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都怪我……骑术不精还要逞强。如果不是我齐颜也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