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南宫姝女反应过来,吉雅已经绕到一侧,单手往马背上一撑、轻松地翻到了马背上。
吉雅握住了南宫姝女抓着缰绳的手,一夹马肚马儿便飞奔起来。
南宫姝女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大叫出声,吉雅却贴在她耳边柔声道:“睁开眼,放轻松、记住这种感觉。”
吉雅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南宫姝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微风拂面、掀起了她鬓角的头发,周围的一切飞速的向后掠去、视野是如此广阔而清晰。
南宫姝女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吉雅分出一只手按在南宫静女的小腹上拍了拍:“上马后要轻轻坐下,不要一屁股压在马腰上。这样的话,马儿会知道你不会骑马而欺负你。挺直腰杆,目视前方、动作端正但姿态放松,双脚不要完全踏进脚蹬里……你的眼光很好,这匹马温顺又通人性,你只需把它当成你的双腿,想要停下的时候,像这样……”
吉雅一扯缰绳:“吁……”
马儿放慢了速度又跑了一小段距离,停了下来。
“记住了?”
“嗯……”
“那好,我现在教你调转马头。”
她们共乘一骑绕着马场跑了两圈。跑到第二圈时,南宫姝女的脸上已露出了笑容。
吉雅操控马儿停到了最初的位置,翻下马背,仰头对南宫姝女说:“你慢慢遛马,我去选马了。第一次骑马不要骑太久,免得第二天腰身酸痛。”
……
齐颜和南宫静女在听雨楼用过午膳,席间南宫静女本想喝上几杯却被齐颜劝住了,为了哄南宫静女开心齐颜不住地为她夹菜,导致南宫静女吃撑了……
齐颜便提议四处走走,南宫静女说她想到状元楼看看,二人便携手向城东走去。
来到状元楼下,南宫静女问道:“你在楼上提了什么诗?”
“三弟看过怕是要失望了。”齐颜为了避免入赘,故意将字迹写的歪歪扭扭,内容也不甚雅致。
二人相视一笑,携手上了状元楼。
一位穿着长衫戴着方巾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三甲题字碑前看着什么。齐颜暗中捏了捏南宫静女的手心,示意她不要暴露身份。
男子听到脚步声转了过来,他认出了齐颜、并且已经知道齐颜的身份,是以不敢直呼其名:“是你……?”
南宫静女觉得眼前的男子很面熟,却记不起来了。
齐颜却认出了对方,正是上元节灯谜阵与她对垒的那位谷枫,谷春树。
齐颜放开了南宫静女的手,端起手臂行了一礼:“春树兄,别来无恙。”
南宫静女才想起这么一号人,只是与记忆中的有些对不上号。
南宫静女记得:谷枫是个神情倨傲的白面书生,不过大半年的功夫竟变得这般黑瘦,曾经倨傲的态度也隐去了,唇边更是蓄起了胡须……
真难为齐颜一下子就能叫出对方的名字,南宫静女有些自豪:齐颜真聪明!
谷枫上前一步,看着齐颜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激动地说道:“果然是你!”
他是后来才听主人提起,蓁蓁公主的驸马是一位目色异人的探花郎,晋州出身、曾摘得二元一花。
谷枫恭敬地回了一礼:“多谢齐兄当日相让。”
齐颜并不意外对方知晓了她的身份,淡淡说道:“春树兄何以言谢?”
谷枫解释道:“实不相瞒,在下殿试中被点了五十八名,留在京城做了个释褐。在下寒门出身,不懂京中规矩、晃荡了几个月也没寻到引荐的门路。上元节那日因囊中羞涩才参加了灯谜阵,全靠齐兄大度相让,谷枫才有了安身保命的本钱。”
“这么说,春树兄破了听雨楼的灯谜阵?”
谷枫的脸上涌出一丝惭愧:“依在下看来,后几关的灯谜并不难。若是齐兄肯站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为未可知。还望齐兄恕在下眼拙不识泰山,莫要怪罪昔日的唐突之罪。”
“春树兄言重了……”
南宫静女听着二人“打哑谜”好奇地问道:“你们再说什么?”
齐颜宠溺一笑:“三弟可还记得上元节的灯谜阵?”
“我知道,他就是和你对垒的谷枫嘛!”
不等齐颜介绍,南宫静女主动说道:“我叫齐静。”
听到南宫静女的自称,齐颜的心中涌出一股异样……
她本想说南宫静女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再随便给她编个名字,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冠上了自己的姓氏。
谷枫欠了欠身子:“齐小友,幸会了。”
谷枫也记得南宫静女,但因为对方两次都穿着男装、又将齐颜照顾得无微不至,便认为她是驸马爷的书童……
齐颜岔开话题,问道:“春树兄现在何处高就?”
谷枫挺起胸膛,自信地说道:“幸得二皇子赏识,在府中做了幕僚。”
“啊!你在二……”南宫静女硬生生地止住话头,改口道:“二殿下府上做事啊!”
齐颜面上沉静无波,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听说二殿下身在洛北,春树兄没有同去?”
“殿下是带了在下一同前往的,不过洛北的诸事已毕,殿下命我先行回京,算算日子殿下也快回来了。”
“原来如此,恭喜春树兄择栖良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