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管事也以为是荷官手误了,这种情况按理说不该发生。
不过算了,就像是荆傲雪所说的,骰子总不能每把都是大,总有人会看出问题来的。
他们赌坊还要做生意,就不能将出千这事儿做的如此明显。
荷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晃着骰盅,在即将拍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又诡异的晃了一下。
他心道不好,看了一眼众人,他们眼中满是狂热,他心道:完了。
他战战兢兢的打开骰盅,一二三,小。
荆傲雪又赢了。
她连赢两把,无视其他人的哀嚎,带着赢来的银子摇头道:“骰子玩腻了,梁兄,我们去玩点别的吧。”
梁升荣脸色难看,他之前赢了上千两,还没高兴多久,就全部输光了。
他心里疼的要滴血,面上却不得不应和荆傲雪,跟她去其他赌桌前继续赌。
赌坊里的人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是意外,他们坚定地相信荆傲雪运气不好,很多人跟上去继续反着下注。
但荆傲雪接下来玩的赌桌,都是要跟着她相应的下注的,她每次下注的钱少说也有十两银子,没钱的无法继续跟,有钱的跟上,却输的一干二净。
赌了几十把后,荆傲雪就成了今日的最大赢家,不但将之前输掉的六百两赢了回来,还多赢了上千两。
赌坊管事的脸都绿了,他在赌坊工作多年,很清楚要想做到荆傲雪这样的赢面,单纯靠运气是不可能的。
可偏偏他派人去出千,最终还是荆傲雪赢了。
这只能说明,荆傲雪是一个比赌坊荷官更为厉害的老千。
他愤怒的想当众指责对方出千,但是就连荷官都看不出她的手法,他即便是说了,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她。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荆傲雪最终赢了三千两,拿着银票扬长而去。
赌坊管事脸色阴沉,他派人去跟着荆傲雪,然后一把拽住想要偷溜的梁升荣。
他狠戾道:“你干的好事,给我惹来这么大个麻烦!”
梁升荣吞咽了一口口水,他虽然是镇上的富户,却无法跟赌坊抗衡。
他很清楚赌坊背后有人,还是朝廷里的高官,是他绝对得罪不起的对象。
他之前想尽办法才跟赌坊搭上线,之后更是带了不少人过来,让赌坊赚了个盆丰钵满。
他才刚站稳脚跟,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心里一边不忿管事仗势欺人。
一边又恨荆傲雪,不知道对方今日到底发了什么疯,居然如此好运,赢了那么多银子。
其中有两千多两,都是他的银子,他的!
他气的七窍生烟,想继续赌,却输的身无分文,连腰间装饰的玉佩都输了。
若不是方才荆傲雪说时间不早,她肚子饿了,他今日就算借钱也要继续赌的。
他心情阴郁,一边恨管事凉薄,如此不给他留面子。
一边咬牙切齿的想到:这事儿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荆傲雪,你给我等着瞧!
第十二章 微醺
荆傲雪离开赌坊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站在赌坊外的街道上等着。
她摸着荷包上的刺绣,心里盘算着这三千两该怎么花。
还没等她定好计划,沉重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她扭了扭脖子,抬眸走到路中间,冷冷道:“终于来了。”
她正想热热身,虽然赢了梁升荣两千多两银子,但心里还是有气没处撒。
梁升荣是个穷惯了的人,就算如今有了银子,也十分吝啬抠门,从他口袋里赢了那么多银子,不亚于直接在他身上割肉。
她见好就收,总不好将梁升荣直接玩死了,对他那样的人打骂是没有用的,只有戳中他的痛脚,让他痛不欲生才是最好的。
她想找人练手,更想测试一下自己的异能,赌坊的打手是最好的选择。
她话音落地,赌坊的几个壮汉便呆了一下,为首的壮汉立刻恭敬走上前,道:“荆亚人,你怎么在这儿啊?真巧。”
“装,再给我装,敢说你们不是冲我来的?”荆傲雪冷笑道。
壮汉忙摇摇头,道:“我哪儿敢啊,自从在韩家被你指教一番后,我兄弟几个就打算见你绕道走了,只可惜赌场那边……我们总要做做样子,也不劳烦你亲自动手,我们自己做点样子,回去为你美言几句便是。”
荆傲雪有些意外,她之前刚到赌坊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倒是做好被套麻袋的心理准备,毕竟赌坊也不会白白让你赢钱。
没想到找来的打手,是之前在韩家的那一批,如今对她的态度还十分恭敬。
她挑眉好奇道:“这样空手回去,管事的不会找你们麻烦吗?”
壮汉心里嘀咕,管事的再厉害也就是骂骂,你的手法可就邪门了,他们现在还浑身疼痛,体力弱的更是爬都爬不起来。
他们哪还敢找茬啊,又不是活腻了。
他们忙摇摇头,荆傲雪见状,遗憾的道:“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壮汉被她的语气惊出一身冷汗,忙鞠躬目送她离开。
壮汉之中一个稍显年轻的男人哭丧着脸,道:“老大,管事那边可怎么办啊?”
为首的壮汉名叫周兵,他沉吟片刻,道:“还是实话实说吧,管事是从京城里来的大人物,肯定见过不少世面,他来咱们这儿,一方面是为了赚钱,另一方面也是要为上头搜罗人才,这荆傲雪功夫如此不凡,正可以推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