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全睥睨他一眼:“为师心中有数。”
乐夕颜笨拙地耍着木剑,一招一式蹩脚不已,自己倒玩的不亦乐乎。
“不对,你握剑的时候不要抖...”常清的手轻轻搭在乐夕颜的手上,稳稳的握住她的手。身上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乐夕颜抬头看着她的清丽动人的侧颜:“师父,我是不是很笨。”
“是。”
乐夕颜:......
师父一点面子都不给,真讨厌。
常清看她垂头丧气,笑道:“你是我第一个徒弟,无论如何,我会好好教你的。”
“师父真好。”乐夕颜笑着抱着常清的腰:“那我可不可以是你最后一个徒弟。”
乐夕颜是宫中年龄最小的嫔妃,比公主大不了两岁,自从萧沐一事得她相助,两人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常清待她像妹妹一般,温柔的拍拍她的脑袋:“别得寸进尺。”
“你好好练,我看着你。”
乐夕颜继续手上的动作,转过头,对上一双盈盈秋水的双眼,常清对她莞尔一笑,又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
常清身边的凌花慌里慌张的跑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便吓得大惊失色,匆匆离去。
“师父,你去哪。”
乐夕颜叫了好几声,常清走的太急并没有回应她。
等常清到天牢的时候,常子希已经全身鞭痕,口吐鲜血,再没有过多的力气喊叫。
“住手!”
张德全不紧不慢的喝了一杯热茶:“都歇会吧。”
常清的手根本不敢碰弟弟身上的伤口,生怕弄疼了他:“子希...是姐姐来晚了。”
常子希强撑开眼皮,看见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用微弱的气息勉强开口:“姐姐...救我,我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他们要我做...太监...我...不愿...救我...”
说完昏死了过去。
“子希!”
常清恶狠狠地瞪着张德全:“不知舍弟犯了何罪,让你们下如此毒手!”
张德全摆出一副虚伪的笑脸:“老奴前几日出宫办事无意间看到聪明伶利的常公子,老奴甚是喜欢,只不过轻轻问了他一句愿不愿留在老奴身边当差,结果他却出言不逊,中伤了老奴。”
“你胡说!子希是我弟弟,他为人如何谁又比我更了解!”
“昭仪别动怒啊。”张德全笑的令人发寒:“老奴是真的喜欢他,要不昭仪您帮我劝劝他?往后进了宫跟您也有个照应是不是?”
“想都不要想!”
“既然如此,老奴也不强求,接着打,打死为止。”
手持长鞭的彪形大汉扭了扭脖子,挥舞在空中的鞭子被常清紧紧握住:“张公公到底是何用意。”
张德全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笑的虚伪:“老奴认为能保护令弟的只有太后。”
常清:“你...什么意思。”
张德全:“常昭仪,只要你能帮着太后一起扳倒齐王,不光令弟的命,还有您的命都可以留下。”
常清万般无奈涌上心头,墨子齐逼她迷惑用情专一的皇上,如今又逼她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现在,身份曝光,弟弟的命当作筹码,若不是世上还有唯一的亲人,自己早就做了了断。
“看来昭仪还是相信齐王。”
张德全挥手示意继续鞭打。
“且慢。”常清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张德全:“即日起,令弟可在宫中当差,武门守卫,这样一来,他在天子脚下,谁敢明目张胆的碰他。”
“昭仪如何?”
常清最终妥协:“好...你们说话算话。”
张德全:“那是自然。”
常子希尚存一丝气息,简单安置在马车里。常清临上车前,张德全叫住她:“常昭仪,老奴听说齐王培养了一批死士,想必您也是其中之一吧?”
常清:“你想做什么。”
“宫里的那个杀手是您杀的吧?虽然老奴不懂功夫,可明眼人一看那把剑是趁他毫无防备时刺进去的,后宫之中会武功的也只有您一人。”
张德全停了半晌说:“那批死士留不得了。”
常清扶着马车的门框,身体冰冷刺骨,肩膀微微颤抖着,张德全见她如此,冷声道:“死在他们手下亡魂不知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朝中大臣,手段毒辣,你还想为他们求情吗!就算留他们一命,有朝一日他们也会因为密谋造反而丧命!”
“我自有打算。”常清转身进了马车,紧紧握着常子希的手,流下两行清泪:“对不起,都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叶涵正晾着衣服,慕雪嫣装扮成小太监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对她调皮的做了个鬼脸。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慕雪嫣肤色极白,长相妩媚,怎么看都不像个太监,叶涵惊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来看你呀。”
慕雪嫣抢过她手里的衣服:“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