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解了缠在她手腕上的皮带,于是这场一个人的独角戏,变成了两个人的舞台。
比起上一次彼此都处于情绪失控状态下的急躁,这一次则多了些温柔的旖旎和耐人寻味在。
她们有的是时间来度过漫长的雪夜和余生。
***
在宋余杭和林厌陷入极致的快乐的时候,另一场交易也悄无声息展开了。
“看来她已经察觉到你的不对劲了。”男人的嗓子有些哑,站在阴影里说话。
另一个稍年轻一些的男人握紧了拳头,喉头上下翻滚着。
“你还不动手吗?她必须死。”
“不。”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没有拿到林又元的遗书前,她还是林氏的法定继承人,还不能死。”
“但是——”他蓦地抬起了头,眼里溢出狠绝来。
“另一个人必须死。”
“她啊……”男人笑了笑,眼里似有些怀念:“那个人的孩子呢,都长这么大了。”
男人说着,杵着拐杖走了回来坐下抽水烟:“你说的对,她现在活着已经成为了我们的阻碍,不仅拔除了李洋这个暗桩,还妄图翻案……”
不过那水烟壶里装的烟料却是……
一阵蓝色的烟雾腾了起来。
男人吸了几口,靠在了椅背上,脸上露出了些迷醉的神情。
“毕竟这事对你也有威胁,你怕她,甚至是想杀了她都是正常的。”
“想好怎么动手了吗?”男人又问了一句。
年轻人嗤笑了一声:“还需要个诱饵。”
“哦?”男人轻轻笑了一声,举起香槟和他碰了个满杯。
“提前祝你成功。”
***
数不清那个夜做了多少次,林厌最后的印象是在衣帽间里,醒来却是在床上。
宋余杭睡得很沉,头一次比她还晚醒,林厌小心翼翼把她的手从自己腰间挪了下去,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了床。
沾着地的时候双膝一软,她一把扶住了床,腰酸背痛的,打算先去浴室打理一下自己,便一步一挪出了卧室,轻轻阖上了门。
宋余杭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没人,一个猛子就扎了起来,拖鞋也顾不上穿就往楼下跑。
“林厌?!”
林厌踩着毛绒拖鞋,裹着睡袍,纤细白皙的手腕从袖子里伸出去正在打灶台的火。
听见她叫,转过头去,脸上还敷着面膜:“咦,这火怎么打不开。”
看见她不在床上的那一刻,宋余杭三魂七魄都飞了,现在才终于尘埃落定,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把人拥进怀里。
“大清早的,你想干嘛,嗯?”
“喔,没……没什么……醒了起来转转。”林厌抬眸看了她一眼,略有些不自在地想摸鼻子,摸到了一手面膜水,再想到她刚刚抱自己的时候,衣服蹭到了她的面膜,顿时咆哮。
“别碰我的面膜!!!”
看着料理台上琳琅满目的食材以及翻开的食谱,宋余杭失笑:“随便转转,转到了厨房,还从冰箱里拿出了食材,还翻开了食谱,厉害喔。”
“你……”林厌气闷,甩手不干了。
宋余杭忍俊不禁,又搂着她的腰把人带回来,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摇晃着。
“醒来看见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慌死了,你别做这些,我来就好了。”
宋余杭捏着她柔软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这应该是一双艺术家的手而不是做粗活。
林厌垂眸看着两个人指尖相扣在一起:“会很辛苦吗?偶尔也是想要——”
为她做点什么的。
宋余杭把人转过来,扶着她的肩膀,眼神坚定又明亮:“做你自己吧。”
她喜欢的不仅是那个在专业上出类拔萃的林厌,更是那个刁钻刻薄的林厌,亦是那个偏执脆弱的林厌,最爱她为了爱人一点点收敛起浑身的刺的林厌。
她不在乎她的笨拙,无论是好与不好,全都照单全收。
林厌弯了一下唇,微微红了眼眶,却见对面人脸上一僵。
宋余杭怕被打,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指着她的脸:“你的面膜……”
林厌摸了一把,半边都掉了,顿时发出了一声鬼叫,冲进了浴室里重新敷。
“宋余杭你个杀千刀的!劳资一千块钱一张的面膜啊啊啊啊!”
***
等两个人磨磨蹭蹭收拾好吃完早饭出发,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宋余杭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告知对方自己要出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