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眉宇间有丝丝寒气,眼神也陡然一变,让楚青害怕到瑟瑟发抖:“你的爸妈早就被你害死了,呵,被你害死了。”
——被你害死了。
那一夜,楚青发了高烧,辗转一夜不能安眠,额头的汗水把枕巾都打湿了。
楚天赐和黄兰急的什么似的,楚天赐看着黄兰:“到底怎么回事儿?早上我看不还好好的么?”
黄兰也是着急:“我也不知道啊,今天还带她跟小白出去玩,俩人见到二哥很开心的,小白还不肯走,闹了一天才肯回来。”
……
从此以后,就是噩梦伴随。
那个和蔼的二叔时常会来,他对着楚白和楚青的时候总是慈爱温和,只是在无人的角落里,楚青最为害怕。
他总会说出一些话。
荼毒着楚青的心,一点点将她凌迟。
“你想不想知道,他们这样养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真以为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么?”
“呵,你就是个魔鬼,你生来就是被诅咒的。”
……
大一些的时候,楚青曾经问过黄兰,“妈妈,我是你亲生的么?为什么我跟哥哥一点不像?”
那时的楚青已经不似年少时的单纯,她的眼睛盯着黄兰看,把她那一丝慌张尽收眼底:“没那的事儿,你这叫隔代遗传,你跟你去世的三叔很像的。”
……
夜里,阮秋被渴醒了起来找水喝,她听见楚青的屋里有异响,立即警觉起来。
毕竟是接受过训练的人。
阮秋可以让自己走路不发出任何声音,她走到楚青的房门口,看见门是虚掩着的。
床前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
楚青一个人坐在那,双臂抱着自己的腿,她仰头看着窗外天边的月亮,清泪如丝,在脸颊滑落。
阮秋呆呆的看着。
她们就这样。
一个呆呆的看,一个默默的流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
阮秋沉默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
楚青是被烧焦的味道给叫醒的,她去厨房一看,简直是犯罪现场,狼藉一片。
阮秋却开心的像是个孩子,她显摆的捧着盘子给楚青看:“青青,你看,我做的蛋挞怎么样?”
说着,她期待的拿起一个蛋挞喂给楚青。
楚青有点愣,她猝不及防的被塞进嘴里一口蛋挞,甜甜的味道自唇间扩散,她盯着阮秋问:“你胳膊好了?”
哎呦。
阮秋的肩膀一低,“怎么可能,才一天,很疼的。”
楚青盯着她看了片刻,“那你下班来我这儿换药。哦,对了。”
阮秋抬头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楚青指了指她的胳膊:“我提醒你一下,你受伤的是右胳膊。”
阮秋低垂的是左臂。
阮秋:……
真的是大早上就很倒霉啊。
楚青看着她,虽然没有说话,可眼角却微微的上扬,阮秋看着她这模样怦然心动。
青青……
只要她能开心。
别说左右胳膊,就是两个胳膊都给她卸了,她都开心。
这一顿早饭,吃的温馨又幸福。
许多年了,楚青没有吃别人给她做的饭菜,她主要是洁癖,回到家也是有指定的大厨去做,没有什么滋味。
阮秋做的饭菜,凭良心而讲,特别难吃。
但是……
贵在用心。
上午楚青不用出诊,阮秋走了之后,她回了一趟家。
距离楚白离家出走已经整整两个星期了。
还有两个星期,就是约定的结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