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废了。
温度实时监控对冰箱温度实行二十四小时实时监控,一旦温度达到或者超过八摄氏度,系统就会自动报警,并且发送短信告知
。
第一个短信告知的人员,当然是宋绯。
宋绯再次检查了一遍短信发送的号码,确认无误。
在冷库逡巡好几圈,宋绯才坐回座位。
座位上手机振动了好久,有一个未接来电。
是刘琳的。
这会已经四点多,估计她刚开完会,有什么要交代的,宋绯赶紧打回去。
“喂,主任?”
刘琳开门见山:“宋绯,卫生局这边接到一个投诉,有人说他去社康打疫苗,工作人员没有说清楚是什么时候打疫苗的,就把
人打发走了。”
“是哪个社康?”
宋绯皱眉,这也值得投诉?整个临州市所有的卫生服务中心都是二四六打疫苗,除了多人份疫苗各有各的安排,这些都是统一
的。
而且还一下子捅到卫生局那边。
“我问了下,具体是哪个不清楚,但是说是曙光街道,范围大概就咱们这片。”
他们这片有好几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畅春苑也在其内。
宋绯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个模糊的人影在脑中一闪而逝。
宋绯:“这也太那个了吧……”
对于这件事,刘琳也觉得对方小题大做,但都告到卫生局那边了,她们就要重视起来。
“这边说的主要还是态度问题,我们工作人员就有时候会带些情绪,这很不好。虽然大家都不是神人,有时候有些烦心事也正
常,但这是工作,不要带有太多私人情绪。病人来了就是看病的……”
宋绯放下电话,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会,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
刘琳说了很多,那些话全都化作巨石,堵在她的心口,让她难受。
虽然没有具体说是哪家,但宋绯直觉那个投诉就是投诉她的。
她早已忘记那个人是男是女,心里有气都不知该怎么发泄。
接下来的时间,宋绯一直在回顾最近来咨询打疫苗的人,努力一个个去回想,回想自己是不是哪个环节做错了。一整个下午,
工作没有任何进展,浑浑噩噩混到下班时间,机械地进了小隔间内换衣服拿包。
隔间门动了动,晏芷袖手里拿着餐盒进来,动作停顿了一下。
“下班了啊?”晏芷袖问了一句,打开餐盒吃饭。
“嗯。”宋绯飞快低下头,手边漆黑的手机屏幕映出她红肿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只木头的营养液,么么哒(*  ̄3)(ε ̄ *)
第17章
晏芷袖似乎也只是这么随口一问。
这个时间点人少,只有戚娟一个人顶着,她吃完饭再换戚娟吃。
余光瞟了一眼,晏芷袖比没有多看她一眼,依旧专注吃饭。这么一路出去,其他人也各自忙碌,没有多注意她一下。
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接到投诉,但这种什么都做好了还是会被人挑剔还是令她委屈。
似乎不论怎么做,总有人不满意。
糟糕的心情难以释缓,憋在胸口久久不去。今日郑茜又加班,整个屋子只剩她一个,独自吃饭看剧,待得越久,越觉得孤单。
很想找人聊一下,又觉得因为投诉就哭的自己很矫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工作这么久,难道你宋绯连这点事还处理不好?
这是“成为一个大人”的圈套。
丢在一边的手机震动,弹出一条新消息。
刘琳:【小宋,准备一下,咱们找时间开个讲座。】
开讲座?
领导有令,宋绯丢下纷杂的情绪,立刻回道:【是什么方面的?】
刘琳:【生活习惯,养生保健之类的,还有一些科普,让社区居民提高警惕,不要被骗了。】
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本身就有提供居民健康教育的服务,而这些也是宋绯这个公卫医生负责的。实际上,这些本就是社康考核的
一个项目。每一年都要做一定量的讲座,还要拍照记录。
是有一段时间没开讲座了。
宋绯找了一些相关资料,又开始寻思什么时候合适——要拍照,所以人一定要够,稀稀拉拉肯定不行。然后是人选,要由哪个
医生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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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芷袖饭还没吃完,戚娟就拎着外卖进了小隔间。
“嘴巴真是一刻都不得闲,”戚娟感叹,“不说话就要吃饭,真是太忙了。”
蒋丹洗了手,和她一起坐下来:“娟儿,以后咱们说话都注意些,又接到投诉了,还是卫生局那边的。”
“投诉?”晏芷袖回想起宋绯的异样,“是什么投诉?”
实际上,就算是她在医院也接过投诉。
急诊科是个很容易汇集奇葩的地方,往往有些病人是完全把医疗行业当做服务业看待的,付了钱就一定要享受到最好的服务。
“说是咱们的态度有问题,打针没说清楚时间,”蒋丹说,“以后接到咨询,全都要说清楚时间。”
作为护士长,蒋丹对此简直是烦不胜烦。哪怕是说清楚时间,病人没听清楚,其实也会闹。闹还好,就怕不闹,表面笑呵呵,
背地里直接告上去。
这种才是最可怕的。
原来是这样吗?
晏芷袖若有所思。
吃完饭就是坐诊,因为是周五,来看病的反而比平时更多。
八点四十分,负责病房的辛小夏点药对账:“因为要开学了,好多学生要去上学,家长会过来买药啊……”
点药点的是贵重药品,并不是所有的药品都要点数。
今天傍晚医药公司还送了不少药品过来,辛小夏既要负责收费配药,还要将药品入库,录入系统。如果系统里面显示没有库存
,医生就会开不出药来。
这会忙完,众人都聚在药房帮辛小夏摆药。
对于晏芷袖来说,这也是熟悉药品的一种方式。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所能开的药比医院少很多,她有时候查不到合适的药,都会
直接让患者去外面买。
“月末就是麻烦,”辛小夏抱怨,“要各种对账,有时候我都怕了收费了。”
因为账目对不上,就要由当班人员自己出钱补齐。
一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能容纳的人员就这么多,并不会再雇一个专门的会计来,所以只能内部人员自己算。
晏芷袖摸了摸鼻子,其实她也想买些药回去的。
之前袁仁贵就跟她说过,有需要的药品可以和他说,他可以帮忙下订单。倒不是说可以以所谓的内部价购买,而是可以省挂号
费。
他们内部人员购买药品的价格和病人是一样的——实际上,这些价格都是经过政府控制的最低价,已经是非常划算的了。
十块钱挂号费,这是他们唯一能省的,但是也只有本人才可以,如果是家属朋友,还是不行。
晏芷袖是想给陈怀带去学校用的。小表侄上学,她这个姑姑出不了学费,也没买什么装备给他,只能从这方面下手了。
“袖子你要什么自己拿吧,等会再一起刷了。”辛小夏正忙着录入,“你侄子上学用的话,那还是拿新来的那些药,都是最新
生产的。”
每一周,药师会计算出药品消耗量,然后上报上级医院,下订单给医药公司,让他们送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一周一次,如果
中间有放假,就是两周一次,保证他们的药都是新生产的。
“其实也没差,”晏芷袖翻转对比了生产日期,“都是同一个批次的。”
辛小夏头也不抬:“那就随便拿吧。”
有时候患者事多,总觉得他们的药像药店那样囤积,总是要他们拿柜子最里面的药——他们觉得这是最新生产的。
虽然他们大多数时候来了新药,都会把上一次到的药往外推,以便尽快消耗完。但是实际上,有时候实在难以收拾,比如旧的
太多,拿出来要花很长时间再放回去,新来的药会直接放到老药外面,这样拿的时候,反而是先消耗新药。
不过这种次数不会很多,因为一般会这样做的药,都是消耗大的药品,不管是新药还是老药,很快就会消耗完,如果用得少,
药师也会根据实际减少进货量,尽快把旧的用完。
——他们一周进一次药,调整非常灵活。
绝对不存在药店那样临近保质期的情况。
当然这也有弊端,比如若是某一段时期厂家产量不足,那么大家在消耗完旧的药以后,就会陷入用药慌。而且这种用药慌是大
范围的,因为医药公司是根据地区配送的,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也是统一由医药公司配送。
外面下起蒙蒙雨,风呼啦啦地刮着。周六的中午,医药公司继续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