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房间的飘窗上，倚着玻璃窗外的夜幕小酌。
何思芩摇着手上的酒杯，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语气轻松地道：“昨天送叶煻回家的时候被拍了，你知道吗？”
她是今天早上才看到微博上的动静的，因为关烟应对得快，这事儿到今天也差不多消停了，没有往更夸张的方向发展，这也多亏了最先发微博的自媒体没有把握好时机，在当天晚上就把新闻发了，这要是在第二天发，可就没有关烟发自拍辟谣的机会了。
“看到了。”乔柔很是淡定，这种绯闻传出来也无所谓，反正没人会觉得是真的，网上传得再逼真，没有当事人亲口承认，或者是让人百口莫辩的证据，这事儿也就只能是绯闻。
何思芩看一眼丝毫不紧张的乔柔，稍稍往乔柔那边侧了侧身，八卦兮兮地问道：“叶煻喜欢关烟这事儿，你知道的吧？”
把杯子送到嘴边的乔柔动作一顿，轻轻看一眼语气笃定得没有要征求她认同的意思的何思芩，也不掩饰：“知道。”
何思芩挑挑眉：“那你是赞成的？”
“我赞不赞成有什么用，关姐能不能接受才是主要的。”乔柔抿一口酒，故作自然地向何思芩打探道：“你有没有听关姐说过什么？她对叶煻到底有没有点意思？”
何思芩原本只是想旁敲侧击地告诉乔柔，叶煻和关烟太高调了，要让叶煻注意一点，但乔柔这么一问，她倒是确定了一件她一直在猜测的事情，那就是叶煻和关烟确实还没有什么，从乔柔这话来看，叶煻只是单相思而已，至少可以肯定叶煻还没有表白。
“没有，她怎么可能会跟我说这些。”
“那根据你对关姐的了解，她对叶煻这么好，会不会是有点意思？”
“这还真不好说，对叶煻好很可能只是因为心里有愧，再加上叶煻又是生意伙伴，于情于理都是要特殊照顾的，单从这一点没法判断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关烟的态度模棱两可的，何思芩也猜不准关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乔柔有点失望，也有点心惊，关烟现在对叶煻这么好，叶煻明显已经陷进去了，要回头关烟真的只把叶煻当生意伙伴，做完这次生意就分道扬镳，她真不敢想叶煻会有多绝望。
乔柔拿胳膊顶一顶何思芩，试探着道：“你有机会帮我问问看呗？你不是经纪人嘛？这种事情过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何思芩笑笑地睨着乔柔：“帮你问问？我是关烟的经纪人，你觉得我会愿意关烟跟叶煻在一起？”
“……”是的，她忘了何思芩这个经纪人跟她这个经纪人可不是一码事。乔柔放下酒杯，笑道：“抱歉，我想我有点喝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生气了？”何思芩一把抓住想起身的乔柔。
“没有，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你说的对，是我没有考虑好你的立场。”乔柔不是生气，只是有点失望，她下意识将何思芩当成站在她这边的人，但人家却并没有这个意思。
怕乔柔误会，何思芩解释道：“我不是对叶煻有意见，而是作为关烟的经纪人，她身边多出谁来我都多少有点不愿意。”
乔柔好声好气地道：“我知道，我真的没有生气。”
何思芩歪头仔细看乔柔的表情，确实没有生气的迹象，但也明显不像刚才那样轻松，她想乔柔大概是很希望关烟能跟叶煻在一起的吧，不然不会这么在意。
想了想后，何思芩道：“关烟会不会跟叶煻在一起不是我能左右的，但是她们俩真要在一起，最好还是低调一点，对她们都好。”
乔柔一怔，意识到何思芩这是在跟她表态，同时也是在向她提意见。她莫名有点不爽，她让何思芩帮她打探何思芩不愿意，现在凭什么要她听何思芩的？而且叶煻做的事情身为经纪人的她都没有意见，何思芩凭什么要有意见？有本事去跟关烟说离叶煻远点啊。
乔柔面上装得无所谓，但已经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她站起身道：“我是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对煻煻好，反正她高兴就行。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芩姐晚安。”
看着乔柔离去的背影，何思芩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她哪句话说错了吗？她都已经表示她不会阻挠关烟和叶煻的事情了，怎么还反倒不高兴了？
想了半晌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何思芩只能先不去想，见乔柔的酒杯里还剩下小半杯，她勾勾嘴角，拿过来一口喝掉。
*****
片场一片繁忙，叶煻坐在椅子上抱着剧本假装在看，但其实注意力一直在不远处的何思芩身上。
见何思芩结束跟导演的对话似乎是要离开了，叶煻忙跟了上去。
追到片场外围，叶煻才喊住何思芩：“芩姐。”
何思芩停住步子，回身看叶煻：“有事？”
叶煻寻思这人真是明知故问，当然有事，而且何思芩也肯定猜到是什么事了。
看一圈四周，见没人在注意她们，叶煻这才压住声音道：“昨天的事情……”
“哦。”何思芩意会过来，点点头道：“怎么了？”
叶煻觉得跟这人说话可真累，她耐着性子道：“芩姐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何思芩答得很是干脆：“没有。”
“……”
见叶煻一脸纠结和担忧，何思芩淡淡地笑道：“你要在哪儿买房子我没有权力过问。”
话是这么说，但她买房子的理由，何思芩不可能猜不到，想着自己也斗不过这老狐狸，叶煻懒得跟她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芩姐能帮我保密吗？”
“为什么？”
“我不想让关姐知道。”
“……你姐知道吗？”
“不知道。”
何思芩有点纠结，如果乔柔知道也就算了，可叶煻连乔柔也瞒着，这事儿可能就很有必要让乔柔知道。
远处，乔柔正往这边来，何思芩盯着那个身影看了几秒后，将视线移回到叶煻身上，问道：“为什么不告诉她？”
“怕她说我。”其实不告诉乔柔，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乔柔解释她为什么要买房子，而且买了她还不住。
“就这样？”
叶煻点头：“嗯，你也知道我现在跟我姐住一起，她要是知道，肯定会想多的，所以我暂时不想让她知道。”
何思芩倒也没有怀疑叶煻这个说法，只是她觉得叶煻不敢让乔柔知道的主要原因，应该是和关烟八字还没一撇却已经买了房子准备去做邻居这点，换她她也得骂人。
想到昨天晚上乔柔因为叶煻和关烟的事情跟自己闹了不愉快，何思芩暗暗叹气，心想她还是不要再多管闲事了，答应叶煻请求的同时也提了个要求：“我帮你保密可以，但你也要当作我从来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