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薇的心软成一片，顿时将查找资料抛在了脑后，躺在季馥宜的身边，抱着她试着再次入眠。
她没有做梦。
郁薇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阳光唤醒的。
季馥宜靠在她身边的抱枕上，膝盖上摊着一本杂志，见她醒了过来，说道：
“你睡了好久。”
郁薇：“？”
她不服气的瞪了季馥宜一眼，说：“明明是你叫我陪你睡，我才睡的。”
“是吗？”
季馥宜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手指落在那本时尚杂志上，轻轻折了一个角。
“我不记得了。”
郁薇：“……”
她能说什么呢？季馥宜分明就是在耍赖，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耍赖。
在金色的阳光中，郁薇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花板，那些精致的雕花在她模糊的视野里逐渐清晰，她的睡意慢慢消失，清醒了过来。
郁薇刚一醒过来，就想起她之前在想的问题。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陷在一堆柔软的枕头中，伸手去触碰季馥宜的脖颈。
那个临时标记，依旧是临时标记。
郁薇失望的嘟囔了一句：“真的还是临时标记……”
季馥宜没有听清楚，只是感觉郁薇摸了摸她的脖颈，然后就变得很低落的样子，不由得疑惑的问了一句：“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这个临时标记没有变成永久标记？”
郁薇将一个吻印在季馥宜的脖颈上，季馥宜觉得有些痒痒，缩了缩脖子，笑道：“你做什么？”
“亲一亲，看看会不会有变化。”
郁薇极力回忆起她高中时上过的ABO生理卫生课，那些模糊的知识点涌入她的脑海，她一边迷惑的打开手机，准备在网络上搜索一下，一边说道：
“我记得临时标记变成永久标记，只需要Alpha和Omega心意相通就好了，我们不是已经确认了过了吗？我们互相喜欢的呀……”
看着郁薇一脸疑惑，还打算拿手机上网搜索的样子，季馥宜不由得扑哧一笑。
郁薇的动作一下子停止了，问道：“你笑什么？”
“你有好好听课吗？”
季馥宜一边笑一边说：
“是心意相通没错，但是，昨天……”
她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郁薇顿时恍然大悟，她的脑海中闪过昨天的画面，炙热的呼吸，交缠的指尖，以及季馥宜的那句话。
“躺下做O。”
“反了……”
郁薇的手中握着手机，感觉自己很怀疑人生。
这种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
在将临时标记变成永久标记的时候，她，一个Alpha，是躺着的。
季馥宜再A，在她的脖颈上留下再多吻痕，都不会留下标记，临时标记更不会变成永久标记。
季馥宜看着郁薇懊恼的表情，一边笑一边说：
“怎么，刚意识到？”
她的手指滑过郁薇的脖颈，落在某个位置，轻轻的按下去，立即让郁薇的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耳廓变得微微发红，如果她是Omega，那个位置应该会有腺体，只是现在季馥宜的手指抚过的位置，没有任何事物回应她。
“怎么会！”
郁薇立即反驳，将自己的手机丢回床头柜上，说：
“我一时没想起来，原来还有这样一说！”
“不是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季馥宜的手指在那块皮肤上打转，“是本来就是这样。”
她笑得狡黠，脸上写满了明晃晃的调戏。
“你要是想把这个临时标记，变成永久标记……”
季馥宜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手指重重的在郁薇的脖颈上按下去，仿佛能摸到那处地方并不存在的腺体。
“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了。”
“等就等啦，”郁薇的眼神同样在她的身上打转，语气间带着几分暧昧，“我等多久都可以。”
“是么？”
季馥宜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皮肤，抚过昨夜的那些吻痕，声音有些低，道：
“你要是想多试试昨天那种方法，我也很乐意。”
“你老是摸我脖子干嘛，”郁薇立即摇头，抬手护住自己的脖颈，不让她摸来摸去，“我又不是O，你摸来摸去也没用，没有腺体的！”
“这样啊……”
季馥宜笑了笑，声音婉转，说：
“只是觉得很好玩。”
“去去去，什么好玩的，我看你就是想咬我，”郁薇露出了警觉的神色，“你怎么这么像个A啊，我看你最开始是想找个O吧？！”
“我本来就是A啊，不信你随便问别人，”季馥宜懒懒的笑着，随手向外面一指，很有自信的样子，“我找O做什么？”
她转过头，对郁薇温柔的笑笑，郁薇却感觉脑中警报器一响，季馥宜又要调戏她了。
果然，季馥宜点点她的脖颈，笑道：
“你不是也挺好的么？”
“我只是挺好的么？”
郁薇咬牙切齿，自从那个夜晚之后，季馥宜不知道打开了什么开关，和刚认识的时候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舔了舔嘴唇，对季馥宜笑起来：
“我看……你是觉得我非常好吧？”
久违的、侵`略性很强的薄荷味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带着一股压倒性的气势，笼罩了季馥宜。
郁薇已经将季馥宜的手从自己的脖颈上拉了下来，锁住了季馥宜的手腕。
在感受到那股薄荷气息时，季馥宜的心跳便加快了。
这是与昨夜的不同的味道，那时候郁薇身上的薄荷味像是在初夏，清爽中带着诱`人的甜腻，现在的味道，却是她所熟悉的那种，会将她整个人占据的，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味道。
郁薇的手锁着她的手腕，纤细的指节却饱含着无尽的力量，薄荷的气息在她的身边萦绕，令她想起许许多多画面。下着暴雨的夜晚。啃噬般的吻。激烈的拥抱。散落的金发和交缠指尖。天花板上微微晃动的吊灯。浴缸中的泡沫。她的声音说着标记我。被贯穿的那一刻。房间中与薄荷味缠绵的甜香。早晨的牛奶和温暖的阳光。
一切都浮现出来，在她的心上晃动。
郁薇的唇就在她的耳边，小声却凶狠的追问：
“是吧？”
季馥宜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殊不知她的眼角已经开始微微泛红。
迎着郁薇的目光，季馥宜咬着嘴唇，半天才说道：
“是啊，身娇体软……”
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微微发颤，语调中带着些许娇媚。
郁薇的吻印在她的下巴上，轻轻的一下，仿佛在昭示着自己的占有欲，又像是一个温柔的安抚。
她的唇离季馥宜的唇只有一厘米，季馥宜在呼吸之间，都能感受到郁薇那令她心醉的气息。
郁薇的眼睛亮如星辰，笑眯眯的看着她，问：
“谁身娇体软？”
季馥宜轻轻喘了一声，说：
“我。”
第59章
吃早午餐的时候, 郁薇的手机响了。
微信上显示的消息依旧很多，自从那件事出来之后，过来询问她的各路朋友，她只挑选最熟悉的一些人回复了。
以至于她的微信堆积了过多的消息, 打开的时候都会出现一瞬间的卡顿。
郁薇将半个牛角包切面沾上黄油, 正准备送入口中时, 瞟了一眼最新消息。
许思涵。
郁薇一口吞下面包，将手中还未吃完的面包放在白瓷碟上, 拿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手，皱着眉头拿起了手机。
许思涵给她发来了不少微信。
郁薇点开对话框, 一大堆白色撞入她的眼帘, 中间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
郁薇顿时觉得有些头晕, 不由得拿远了手机。
对面的季馥宜见她这幅模样，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问道：“怎么了？”
“许思涵发来的微信，”郁薇远远的看着手机, 一幅很嫌弃的样子，“一大堆消息，看得我眼晕。”
季馥宜沉吟两秒, 朝她伸出手, 说：“不介意的话, 我帮你看看？”
“当然不介意了，”郁薇连忙将手机递给她，“你看吧。”
季馥宜要看许思涵发来的消息, 她当然不会拒绝，哪怕季馥宜把她和许思涵的消息来往翻一遍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打消季馥宜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她觉得做什么都没问题。
郁薇还记得那天颜殊说着说着许思涵的事情，季馥宜的眼神就变了，她淡淡的目光里渐渐充满了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