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薇抿着嘴唇点点头,谷然大声答应了一声。
青木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这时候更加阴沉了一些,谢纯倒是蛮无所谓的样子。
陈秋实看起来有点后悔。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被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反复调戏,想来心里挺憋气的,可是没办法,谁让在场的一个比一个精,他要是拿对待小孩子的那番态度对待他们,那当然只有自讨苦吃了。
饭局一散,陈秋实去付账,谷梁薇和€€舟就带着谷然避开其他人,绕了个远路回酒店,一来为了避开其他人说点悄悄话,二来就当饭后散步消食了,没成想没走出一条街,就看到白天那个抓谷梁薇猫的坏老头正在街边摆了个摊子给人算卦,围着的人还不少,谷梁薇瞄了一眼,那摊子上还支了个旗,写着‘神算子’三个字。这老头一身大褂,身体干瘦,做出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还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挺能唬人。
看围观的人打扮,大多都是游客,所以谷梁薇看过一眼就算了。
走出去几步远,谷然忍不住对谷梁薇提起了那个陈秋实:“大姐,我觉得那个男的特别奇怪,他是不是怀疑我们卸岭的身份,不然怎么东打听西打听的?”
被吵杂人群围在中心的老头耳朵一动。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谷梁薇时谢纯心理活动:走开,我才是全场最靓的崽!
第99章 阴阳眼窥阴灯
谷然说话声音并不大, 他还怕隔墙有耳,说话声音比正常音量还要低, 神算子被一帮子叽叽喳喳的游客围着,但他耳朵一动, 谷然的说话声就仿佛穿过了人群缝隙, 传入了他耳朵里, 让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神算子面前漂亮女人关心问:“大师, 我今年桃花运怎么样,不会又遇到烂桃花吧?”
“好得很好得很,”神算子反复摸着女人滑溜溜的手,小黑眼镜挡着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 他嘴里念念有词:“你今年多外出走走,去去晦气, 烂桃花自然就摆脱了,等你心胸开阔, 放下过去,静心等待, 好桃花自然来, 切记切记,要摆脱浮躁心态, 不要急于求成。”
“真的呀?!”女人又惊又喜, 神算子的话给予了她一些对未来恋情的希望。
“嗨,你打听打听,我神算子在当地是什么地位, 本地人建屋造宅,都是要找我神算子看风水的!”被人质疑,神算子面上愤愤,一把松开了女人的手,这手一松开,他还有点恋恋不舍,藏在大褂里的手忍不住又搓了两下细细回味。
女人当然不敢质疑,连连说:“我怎么敢质疑大师啊,我就是听本地人说大师可信才来找大师算的。大师,多少钱?”
神算子朝人群缝隙中谷梁薇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屑的一摆手:“€€,提钱晦气!”顿了顿,他掏出个二维码塑封说:“转账。”
“我们怀疑他,他也怀疑我们,这也是正常的,”谷梁薇随意的说。
“那他怎么不怀疑谢纯和那个青木?”€€舟插话。
“我看...他不是不怀疑,而是早就清楚这两个人的底细,”谷梁薇若有所思:“€€舟,你说的没错,这个陈秋实,应该不止是一个普通警员而已,我看他,是个练家子。”
€€舟和谷然面面相觑:“练家子?”
谷梁薇点头,重音说:“对,不是普通的那种练家子。我看他风衣下面,应该是藏着短棍一类的武器,如果我没有看错,他也是练外家功的。”
谷梁薇观察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很仔细,能观察到别人不注意的细节,她说陈秋实的风衣下面藏着短棍,€€舟和谷然谁也没有发现到,只觉得陈秋实有些过于在意形象,行走坐下时都会把风衣衣角抻平,听谷梁薇这么说才意识到陈秋实应该是在掩藏他的短棍才有这种动作。
€€舟一阵咂舌,队伍里有谢纯和青木,谷梁薇和谷然加入,这个小小的考古队成分就已经很复杂了,现在又多一个身份不明的陈秋实,也不知道之后的水下墓之旅这些人能不能维持住表面上的平静和谐?
“大姐,你不也是练外家功的吗,”谷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得意说:“到时候,就看咱们谷家乌铁镯厉害,还是他的短棍厉害!”
“你这句‘咱们谷家’说的倒挺顺嘴的呢!”€€舟忍不住笑说。
谷然当即睁大眼睛好奇问:“诶,大嫂,到时候,你不也要这么说的吗,你不也是我们谷家的人吗?”
€€舟脸一红,干咳一声:“那倒未必,没准,到时候,她要随我们€€家的姓呢,我觉得€€姓比谷姓好听多了!”€€舟还开玩笑询问谷梁薇说:“你说是不是?”
谷然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期待的盯向谷梁薇,直说:“大姐,你可给咱们谷家争点气啊!”
谷梁薇一抬手,阻断了两人谈话,€€舟这才发现,谷梁薇不知道什么时候住口不再插话,被谷梁薇引着路,他们又转回了白日的青石古巷里,现在时间不早,小巷里没有什么人。谷梁薇转身回头去看,就见那个神算子手里正拿着个旗探头探脑的隔着段距离跟在他们身后,见自己跟踪行径被发觉,神算子当即想跑又不敢跑,脚步僵在了原地,谷然眼睛一转,当即抬起拳头说:“死老头,敢偷听我们谈话!”
神算子吓得缩起身体,连声说:“不敢不敢,我只想问几位一句,几位可是卸岭后人?”
谷然当即瞪起眼睛,奔过去骂道:“关你屁事,死老头!”眼看他一通乱拳就要往神算子身上打,谷梁薇才慢悠悠制止了,她冷淡的看着神算子,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谷梁薇有意放他一马,神算子连忙讨好说:“实不相瞒,我这人在当地是出了名的能掐会算,当地人都叫我神算子,我看姑娘印堂发黑,是大凶之相啊!”
“你会看相?”谷梁薇似笑非笑。
“略懂略懂,”神算子装模作样说。
“巧了,我也会,”谷梁薇慢条斯理说:“我看你,马上就有血光之灾。”
下一秒,谷然一拳把神算子鼻血给打了出来。
€€舟噗嗤一笑,又连忙劝谷梁薇说:“他一把年纪了,别和他计较了。”
谷梁薇当即点头,不想理会神算子,可架不住神算子又紧着说:“诶,这位姑娘,我看你肩头两盏阴火灯青火渗渗,恐怕你是没几年好活了!”
谷梁薇脚步一停,眉眼一凛。
“臭老头,敢咒我大姐!你知道我大姐刚才吃了几碗饭吗,我看你才像是没几年好活的样子!”谷然二话不说,扬拳就要打,被谷梁薇制止住,让他带€€舟回去酒店。
“什么阴火灯?”€€舟听得云里雾里。
“骗人的把戏,你先和谷然回去,我教训这老头一顿,省的他再纠缠我们,”谷梁薇脸色不大好。
€€舟知道谷梁薇有仇必报的个性,这老头三番两次触她霉头,依谷梁薇性格,是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神算子的,当即劝了一句说:“他一把年纪了,你也不要和他太计较。”
谷梁薇点头答应:“我有分寸。”
“那你早点回来,”€€舟又说。
谷梁薇笑点头:“好。”
看€€舟和谷然先走了,谷梁薇才脸色严肃的走回被打倒在地的神算子面前,脸色不善说:“你看出来的挺多,你挺有本事啊。”
神算子捂着流鼻血的脸,含糊不清说:“不敢不敢,不过仗着有一双阴阳眼而已。”谷梁薇没耐性听他扯皮,随手捡起神算子的旗子拿在手里掂量掂量,瞥了眼神算子,当即把这成人胳膊粗细的旗杆子给拦腰折断!看的神算子浑身一哆嗦,他的这把老骨头可不是旗杆子,能经得住谷梁薇一折吗?!
谷梁薇把断杆子往地上一扔,冷淡的看着神算子说:“再纠缠,下次断的就是你这把老骨头,”说完,她转身就走,但那神算子还不死心的喊:“姑娘,敢问姑娘一句,姑娘是不是有一枚虎符在身?”
谷梁薇脚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