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背后的宋曼卿,更加是。
宋曼卿眼中闪过隐痛,眸色越发暗沉。
温檀果然很聪明。
过了一会儿,她就像轻嘲般笑了笑:“要活下来,也要为自己找到价值……我没有办法。”
这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熟悉的只有自己拼杀技巧。为了能让自己更强,她在营地训练了两年。回来后才开始接手宋家的生意,主要是……处理一些明面上无法处理的纠纷。
温檀缓了口气才说:“现在是两千年后了,你并不能随意杀人。”
宋曼卿这才慢慢说:“我从来不会随意杀人,除非那人会……伤害你。”
温檀心里复杂难辨,抬腿想要走,又止住了,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会回去的是不是?”
宋曼卿毫不犹豫地点头:“等你生死劫之后我会离开。”
温檀摇了摇头就走,听到宋曼卿在后面轻声说:“要记得给我打电话。”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温檀并没有回头。
***
最近琴州市关于玉壶碎片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经过宋沉在拍卖会上的润色,还真有好事人士专门去查了这个玉壶的渊源。
据说是昭南王朝时女帝最爱的摆件之一,价值连城,碎片散落琴州各地,寻到此宝就可以几辈子不用愁了!
一下子就沸腾了。
琴州市博物馆。
宋曼卿站在昏暗的展厅一角,这里的灯光全打在她面前的这件展品上,在方正的玻璃笼罩下的,是一把约莫巴掌大小的檀木梳子,精雕细琢的花纹盘旋其上,千余年过去未曾折损它丝毫,反而越发古韵,散发着让人着迷的魅力。
这把檀木梳……
宋曼卿站的地方并没有人,昭南的出土文物部分已经在市博物馆进行展出,多的是贵重的器物,这把梳子在对比下显得有些渺小,被安排在了并不醒目的地方。
只有宋曼卿时不时会来,静静地注视着它。
“曼卿,你看看这把梳子怎么样?”女帝将她召入宫中,献宝一般地给她看了这把工艺精湛的木梳。
女帝的神情柔软,微垂着头细细含笑拂着细齿:“这是我命最顶尖的雕刻工匠赶制而成,也不知道那位后人那时候是什么模样。但我想着既然是姑娘,自然是要用到梳子的。”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带给她。”
“是。”女帝笑起来,“虽然素未蒙面……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呢?”
宋曼卿低下头:“陛下一番心意,她自然会喜欢的。”
“希望如此。”女帝的语气轻缓却透着坚毅,“能在现在得知千年后的后人状况实属缘分,曼卿,你要好好护好她。”
宋曼卿应声沉稳:“定不负陛下所托。”
柯听寒站在宋曼卿的身后并未打扰,直到宋曼卿自己转过身来往外走,她才亦步跟上。
“当家的,刚刚禾冬出发去接温小姐了。”
宋曼卿这才微侧了头:“谁的命令?”
“宋总的,他说你总是请不到温小姐来家里吃饭,只好自己帮你去喊。”
宋曼卿扶额,快步往外走到车旁边:“胡闹!温檀这几天都没有打电话给我……她还在生我的气。”
顿了顿,在柯听寒一脸就知道的表情中,宋曼卿又开口:“接到了吗?”
语气里隐隐还有点期待。
半小时之后,柯听寒接到了左禾冬的电话,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扣下了卓家的内陆船,说是上面有货,现在卓茴带人过去了。”
后视镜里,宋曼卿侧头看着窗外,似乎没有在听。
在宋沉说完玉壶的故事之后,不仅催生了很多人寻宝,还有更多的人伪造玉壶碎片。在宋家没有崛起之前,古董市场卓家能占七成,宋曼卿回来之后宋卓两家五五开,谁也不待见谁。
后来宋家有一家独大的趋势,卓家就正式与宋家决裂。两家的势力互相试探,渗透。之前拍卖会上的黑西装就是卓茴手底下的人。
柯听寒说:“禾冬说去接温小姐被拒绝了之后,没多久温小姐就往码头那边去了……”
柯听寒忽然觉得锋芒在背,宋曼卿已经转过了头。
“码头边上有些地下市场,温小姐去码头应该是这个目的,不一定会碰上卓家的人。我已经让禾冬带人过去了,这种场合我看还不用当家出面……”
宋曼卿却没有丝毫犹豫:“我们现在过去。”
柯听寒立马调转车头,猛踩油门,朝码头疾驰而去。
***
温檀有一个星期没联系过宋曼卿了,她边走边看手机边叹气。
谁能想到呢?有时候自己真是把那个顽固的古人想的太聪明了,自己没给她打电话,宋曼卿竟然也没有任何动静。
就没有教教宋曼卿如何拨号吗?!
最近她已经成了所里面的名人,谁见到她都要调侃一句今天为什么没骑马来上班。周亚安不安安分分待在瓷器组,总是跑来她这边问她那个神仙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再来。
文所长安排她去趟码头的地下文物市场,说是听到说市场里流通了一批和昭南玉壶碎片有关的古董,文物局上头来人让文所长早点把情况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