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第90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12点好像没有什么人看,评论感觉好冷,时间改到晚上12点,也就是三个小时候后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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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八十七

  殿内明明点着炭火, 卫长宁却感到无尽冷意, 身上被子也是冷的, 眼皮很重, 她努力睁开,揉揉了脑袋, 习惯性地唤林璇。

  她头疼得厉害, 爬坐起来后, 没撑到林璇入内, 就躺下去,抱着被褥, 只觉得喉咙里冒着一团火气, 见到林璇后,睁开眼, 只道:“我好像有些头疼, 你让沈从安过来。”

  说话声有气无力,林璇见她脸色通红,下意识伸手摸了摸, 实在烫手, 她惊道:“殿下发高热,我去请沈大夫过来。”

  卫长宁揉着脑袋,应了一声, 高热烧得她口干舌燥,想喝水,睁眼没有见到林璇, 只好躺回被子里,不知是谁匆匆过来,冰冷的手在她额头上触,她下意识抓住,勉强睁开眼:“水。”

  皇后被她突然抓住,怔了一下,见她唇角烧得起皮,不由心痛,令蒋茹端了杯温水过来。

  病得晕乎乎的人也分不清眼前人是谁,一杯水饮下后,她方缓过神来,殿外传来沈从安的声音,只听他道:“急什么,好端端地怎会突然发烧,莫诓我糟老头子。”

  卫长宁定了定神,眼中呈现几分清澈,见皇后满脸忧色,朝她笑了笑,“约莫是染风寒了。”

  隆冬时节,染上风寒也是常有的事。皇后便没有多心,只是回京的事便拖延下来。

  沈从安诊完脉觉得有些奇怪,昨日活蹦乱跳的人,怎地说病就病,毫无征兆,且她高热烧成这般,来势汹汹,吓到他了。他开了药方,嘱咐宫人去熬药,问过林璇昨日卫长宁可曾出去过。

  林璇急得团团转,经他一问,细细想了半天,回答:“昨日殿下未出殿门,哪儿都未曾去。”她忙着要回长安城,特地写信命人送回去,哪儿时间去殿外。

  这般一问,沈从安只当她是身体不好,大理寺的刑罚最能折磨人,他自己亲自熬药,也就没有多想。

  *****

  长安城内君琂收到卫长宁送回来的书信,几日便归。

  信中言语有些急躁,述说着多日不见的相思,君琂目光盈盈,莹白的指尖拂过字迹。散去眼中重重阴云,将书信放入匣子里。

  红色的匣子最底层放的是放妻书,翻动的时候指尖一滞,她将放妻书抽出来,烛火在身侧之地流淌,她留着这页纸多年,时过境迁,已无多大意义。

  就着烛火,将这页纸付之一炬。

  如同半生往事,过去了。

  翌日,君琂算算时间也要有两三日才能到长安城,命人吩咐下去准备殿下回来的事宜。

  对外管理人情往来的元安,今年年底有些犯难,往年节礼都是以侯府的名义去送,今年不同,五殿下的身份揭开后,没有府邸、没有封号,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求到君琂跟前,将此事说得透彻。

  君琂也想过这件事,道:“年礼不需你去做,今年不用送的,我会命人去安排。”

  元安明白她的话,今年特殊,年礼肯定要去安排,定是要以太傅的名义去相送。他退下后,君琂便去上朝。

  年底的时候,鸿胪寺忙着各国的贡礼,一一核查,再上交国库。张绍华初次经手这件事,忙得脚不沾地,许多事都不懂,不得不向君琂求救。

  君琂也没有笑话他,从礼部抽调几人过去。

  鸿胪寺将礼单拟好,送至陛下手中。皇帝见到礼单上开头就是箜篌,想起那日去君府时听到卫长宁一曲,顿觉乐器应当配她定合适,先让人将箜篌送至太极殿,过目后送去太傅府上。

  朝后,君琂恰有事报于皇帝,留下没有走,李瑾因安排宫宴一事,想问问皇帝的意思,皇后去行宫,又不知可回来,座位不好安排。

  鸿胪寺得陛下吩咐,做事很勤快,最短的时间内将事情安排好,张绍华亲自将箜篌送进太极殿。

  君琂禀事被打断,陡然见到张绍华,见到他身后的箜篌,瞬间明白皇帝的想法,她勾了勾唇角,看着对面的李瑾,目光中露出惊艳,这样的乐器比起卫长宁重金买下的要强多了。

  李瑾知晓这是贡品,下意识走过去,绕着箜篌走了一周,看向张绍华:“张大人这是何故?”

  张绍华不懂她的意思,直言道:“臣奉陛下旨意,将这架箜篌送上太极殿。”

  上座的皇帝自案后起身,错过李瑾眼中的惊叹,他对乐器没有研究,多年前曾听君琂弹过,知晓她擅长于此,直接问她:“太傅觉得这架乐器如何?”

  君琂目光越过李瑾,笑道:“陛下眼光独到,此非凡品。”她并非是虚夸,能进贡大国的都不是凡品,只是箜篌少见,会者不多,陡然见到这般精致,必然要感叹几句。

  长安城内会箜篌的贵族鲜少,卫长宁是行家,李瑾也同样如此,当年她为讨好皇祖母,学过多日,现在见到这样的乐器,自然想据为己有。

  奈何皇帝没有注意到,只想到卫长宁,想起她不在京,顺利成章地将箜篌赐给君琂,他虽没有说出口,君琂已明白他是意思,笑道:“臣多年未曾弹过,技艺不如五殿下,她若在,必能为陛下弹奏一曲。”

  她说得谦虚,李瑾听出不好的意味,眼中闪过一抹戾气,趁着皇帝没有开口,先笑道:“父皇,箜篌难得,儿臣也会,不如赐与儿臣,除夕宴上给您弹奏一曲。”

  她言笑晏晏,上前攀着皇帝的肩膀,就像寻常人家父女相处那般,天伦之乐让人侧眸。

  前来送箜篌的张绍华听了会,才明白皇帝命他过来,是想将箜篌赐予师弟,只是宸阳公主不识趣,半路想要抢过去。

  他看着父慈女孝的局面,下意识掀开眼帘去瞧一瞧太傅府脸色,观她清冷如常,就暗地里放下心来。

  皇帝被李瑾哄得欣慰,看向君琂,便道:“太傅方才禀的是何事?”

  旁观的张绍华愣了愣,就这么半路截走了?他垂首时不禁苦着脸,师弟喜欢哄太傅,怕是不会哄皇帝开心,会哭的孩子才有糖葫芦吃,他哀叹两声才退出太极殿。

  君琂所禀不是大事,只需皇帝知晓就可,箜篌被李瑾半路截走,她也不气恼,笑着行礼后退出去。临走时,李瑾望她一眼,微微露出笑意。

  与君琂的对抗中,她已连胜两次,这么好的开头,足以让她对未来充满希望。

  君琂面色冷淡,踏出太极殿时,高逸迎过来,箜篌是他传旨去鸿胪寺,皇帝与他提过五殿下善于箜篌,本以为是赐她的,哪儿想到这么快被打脸。

  他低声道:“太傅勿要多忧。”

  “高内侍想多了,你且回去好好伺候陛下。”君琂神色如旧,脚步轻盈地踏下御阶。

  *****

  宸阳公主得箜篌之事,半日内传遍长安城,许多人都想见识一二,李瑾兴奋之余,特意开筵席请人观赏。

  君琂受邀在列,见到帖子冷冷一笑,转身将帖子交于婢女,吩咐他们明日做些殿下爱吃的菜肴,算着日子,明日午时就该回来的。

  筵席在明晚,若是不去,李瑾定以为她是小气之人;卫长宁明日回来,不好留她一人在府上,筵席结束后她也要吵闹不休,思忖了片刻,将李瑾的邀约退了,横竖都已撕破脸,去与不去也无关紧要。

  她将事情安排好后,就躺下安寝。卫长宁离开半月,属于她的气息已很浅淡,淡到似有似无。辗转难眠,她不知何时才睡去。

  而行宫中的卫长宁高热几日不退,她身体本是很好,沈从安对于她的腿脚恢复也不担忧,她就只差健步如飞,突然的风寒令他措手不及,回京一事也耽搁下来。

  卫长宁因自己病情而耽误回京,整个人闷闷不乐,许是真的要等到年后才回去。她抑郁不振,皇后只当她身体虚弱,时不时地过来陪她聊聊。

  行宫景色不错,红梅开得艳丽,蒋茹摘了几支过来放入殿内,淡淡的梅花香在满室药味中并不明显,只能当做时景摆设。

  蒋茹坐在远处,静静听着姑母说话。蒋家的人都知道姑母并非健谈之人,跟着她数日,也明白她将这位五殿下看得极重,只是五殿下许是自小不在身边长大,对自己的母亲没有太多的感情,多的只是敬重。

  卫长宁发着低热,低低咳嗽几声,被皇后问及与君琂如何相识的,这问题超乎她的意料,这件事也不用隐瞒,说起衡水发生的事。

  蒋茹听着,眉眼起了变化,道:“衡水书院不是寻常之地,任由学生这么胡作非为?”

  “咳、咳、咳、书院之中也是一方小天地,学子间的勾心斗角,不比朝野差。”卫长宁轻咳几声,随意说了一句,目光落在红梅上,在想先生此时在做什么?

  她目光眷念,蒋茹见她盯着自己亲手采摘的红梅发怔,没来由地红了脸。

  君琂知晓她二人在衡水相识,但不知那个时候就被君琂戳破女子身份。君琂半生淡漠,也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替卫长宁选择将身份隐瞒下来,她好奇道:“她为何选择帮你隐瞒?”

  卫长宁道:“我与她毫无关系,隐瞒与否对她而言并无多大改变,是人都会选择隐瞒。就像当初您会赐婚那般,与自己无关的事,都会变得宽容些。”

  她面露倦意,皇后不忍再问下去,扶她躺下,再与蒋茹一道离去。

  等人走后,卫长宁从被子里钻进来,唤林璇进来,急着问她:“太傅可有信?”

  林璇摇首,道:“您将生病的事隐瞒下来,太傅那里只当您要回去,只怕在府里欢喜等着,哪会有信给您。”

  高热烧糊涂了,卫长宁一拍脑袋,忙道:“我去给她写信,让她勿等我。”

  她脸色苍白,唯有写信的时候,面色才好些,只是她病了几日,手拿不住笔,写的字也虚浮无力,先生一看就露馅,她让林璇代笔,自己口述。

  信晚了,君琂在府内没有等到卫长宁回来,恰好李瑾数次派人过来请她入府,衡量轻重,她放下府内事务,去赴宴。

  张绍华应邀在列,与一众年轻朝臣饮酒,游刃有余,君琂瞧过一眼后,笑了笑,张绍华的能力确实适合鸿胪寺卿。

  筵席上,歌舞必不可少,厅内烧了炭火,也不觉得冷,李瑾命人弹了一曲箜篌,许是伶人技艺不善,没有很好使用这架箜篌,在座的都不是大家,也无人听出了细微的分别。

  韩元与顾笙同来,见到朝野都在谈论几日的箜篌,听了一曲后,嫌弃道:“伶人怕是有些紧张,曲调如常,却不得其精髓,白白浪费好乐器。”

  金吾卫大将军在朝炙手可热,顾笙的地位也高人一等,她这般说来,除去高位者,底下人都不敢随意反驳。秦王附和道:“确实如此,不如阿瑾试试?”

  厅内所有人都凝视宸阳公主,只见她微抿一口酒,笑道:“秦王兄莫打趣我,父皇要我在宫宴上给他弹一曲,现在可早了些。”

  众人唏嘘,得好乐器,却不善用,也是可惜。李瑾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君琂身上,深深一笑,道:“前些日子君府中总是传出箜篌声,想来太傅也善于此,不知可有幸听您一曲?”

  一语毕,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看着太傅回应。太傅为人师表,地位尊贵,听她一曲也是不错。

  旁人不敢说话,秦王大咧咧地开口:“阿瑾自己不愿的事,何苦推给太傅,再者君府的箜篌声怎地就是太傅所奏,许是五殿下也未可知。”

  被人当众下了颜面,李瑾心中闪过怒火,但她面色不显,只凝视太傅:“五殿下以前扮作男子,怎会女儿家的琴技。”

  这些小事,秦王不知道了,僵硬着说不出话。君琂笑容如旧,如外间冬日红梅,笑道:“臣确会,不及五殿下精湛,多年未曾碰过,会污了各位的耳。”

  僵持不下的局势得君琂回应,立即上升到水火交融的局势。秦王见不得李瑾猖狂之色,看笑话般看着李瑾,大笑道:“阿瑾你得这箜篌有何用,太傅当年在宫宴上一曲,代王念念不忘,可想而知多么美妙,眼下她坦诚不及五殿下,依我看姐妹情深,你不如转赠五殿下,珍宝得遇良人,也是它的造化。”

  下座正与人推杯换盏的张绍华,听到秦王这般讽刺的话,惊得不敢乱动,秦王这份胆量果然不俗,就是脑子不大好,得罪李瑾,于他而言并不是好事。

  偏偏他就想着与李瑾作对,也不知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最近太清闲了,想要在李瑾这里讨些事做,单看太傅这些时日在李瑾这里折损,就可知她的手段愈发厉害。

  李瑾被他说得面目通红,若是自己不去弹,便落得有名无实的名声;弹奏就会打自己的脸,她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将这蠢货兄长暗骂几声。

  君琂淡笑,饮了杯酒,举手娴雅,与平常一样,无悲无喜,看向李瑾,笑道:“臣也想听听,不知殿下可赏薄面。”

  她是太傅,高于李瑾,更是长者,李瑾这下更无法推脱,咬牙道:“太傅有令,自要让您满意。”

  君琂笑得和煦,“臣的荣幸。”

  高位者之间的战争,不会殃及下层的朝臣,张绍华也不去管这些,拉着旁人继续喝,宸阳公主府里酒据说都是贡品,他见过没喝过,今日正好趁此多喝几杯。

  饮酒之余,听宸阳公主弹奏箜篌,也是一大乐事,享受皇帝的待遇,不错的。

  张绍华多饮几杯酒,被同僚扶着走出公主府,回到马车上,下人抱着一只雪狐,毛茸茸的,浑身雪白,他抱过来,道:“去君府。”

  君琂在筵席结束再走,忽略宸阳公主的笑脸,秦王邀她同行,本当不愿,奈何李瑾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不好拒绝,顺道与秦王说了几句趣事。

  秦王也饮多了,走路被人扶着,笑道:“等有空,去太傅府上听听她的琴艺。”

  她自然指的是卫长宁,君琂晓得他醉了,敷衍几句才登上自己马车。回府时,元安手中抱着一只白色的狐狸,她觉得乖巧,元安却笑道:“这是鸿胪寺张大人悄悄送来的,据说是小国送予他给家中人玩乐的,他顺道送给五殿下。”

  狐狸多见,纯净毛色的,君琂还是第一见,就算是白兔,皮毛也不会这么雪白。君琂见到它,就想起卫长宁故作委屈的模样,从元安手中接过来,摸摸它的脑袋,心中愁闷散了几分。

  带着雪狐往主屋走去,她不知雪狐性格怎么样,不敢太接近,进了主屋后,就放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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