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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回府的时候, 卫长宁一直在揉着小腿, 眼神哀怨, 以至于君琂侧过身子, 捏着她气鼓鼓的脸颊,道:“怎地如何看你, 都像人家受气小媳妇。”
卫长宁侧开脸, 不给她捏, 哼哼两声道:“我腿疼。”
君琂一眼就戳破她的谎言, 站了不过片刻,哪里就会腿疼, 被她看得不自在, 才伸手给她揉了两下,将中书令的事说与她听。
揉了两下, 舒服很多, 卫长宁享受地眯着眼睛,靠在她的身上,道:“陛下见了几名武将, 许是他的心腹, 这几日我让韩元盯着他们,若是有不轨的举措,直接拿下再说。”
皇帝糊涂到这个地步, 满朝都已知晓,那几名武将若是聪明,就不会听从他的话。
见武将的事还没有传到君琂耳中, 这件事也不会掩藏太久,太极殿日日有人看着,这几名武将明日就会站在风口浪尖上,行事就会晓得分寸,不会胡来。
贴着卫长宁香软软的身体,君琂摸摸她的脸,道:“我明日进宫去见陛下,退位一事,应当要提上议程,耗了几日,也该有决断了。”
一听她要去见皇帝,卫长宁就紧张,坐直身子,肃然道:“你去见他做什么?不许去。”
这个时候十分硬气,哪儿有方才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君琂笑了笑,道:“韩元在外守着,不会出事,上次他是为药物所迷惑,清醒的时候怎会做那样的荒唐的事情。”
卫长宁依旧不肯答应,像只奶猫般蹭着君琂。
沉重的呼吸落在耳畔,激起君琂阵阵心跳加快,被她蹭得心头发软,退步道:“那我们一同去,你在殿外等我,可好?”
君琂难得在大事上退步,卫长宁不好再勉强,只好应允下来,依旧蹭着她,试图套话:“今日皇后与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问及我的伤势。”君琂随口扯了一个谎。
卫长宁不信,道:“我才不信皇后会那般好心,你受伤,她都不派人问候,现在怎会特地召你去问伤势,先生又说谎骗我,不诚实。”
她戒心太重,君琂见蒙骗不过去,也是兀自发怔,与她说谎真是费神,思索片刻,卫长宁歪头盯着她,语气不善:“可曾想到再骗我的理由?”
说话的时候抬手捻了捻自己的耳垂,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捻完了,君琂便伸手去捏了下,“这么不信任我?”
“这与信任没有关系,你进长秋宫时,脸色还好好的,出来就不对了,我看得清楚。”卫长宁摸着她的手,车轱辘的声音清晰传至心中,她这是不想先生受委屈罢了。
君琂觉得奇怪,“你在长秋宫外?”
“对啊,这几日我都在宫里,什么事都知道,宫人去请你时,我也知晓。皇后瞒着我请你,必然不会有好事的。”卫长宁也是满腹惆怅,这些事真的不好处理,以后指不定都要在宫中,皇后有事无事找先生,就不大好了。
见她满面愁色,君琂明白她的想法,看着车外往后退去的屋舍,眼神变得有些涣散,动了动僵直的身子,没有说话。
卫长宁晓得自己猜中了,劝她:“你可曾想过,你事事应允她,她会怎样想呢?有些事劝不动我,就会让你来说,到时你就会左右为难的。”
“难不成次次不应她?”君琂无奈,其实皇后说的也很对,这些事只有她做,才合适。
“真是麻烦。”卫长宁抱怨一句,顿时也没办法,实话道:“殿下当是忌惮你权重。”
“嗯,也怪你,事事都听我的,你听殿下的,怎会让她来寻我呢?”君琂淡笑。
这又成她的错了,卫长宁有苦说不出来,最终才讷讷道:“我喜欢听先生的,都习惯了。你若不在身边,我都会不习惯的。”
“这个习惯可不好的。”君琂依旧在笑,眉宇舒展,见卫长宁也在烦恼,心中多少有些感动,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
卫长宁却细细想得很清楚,皇后很在意蒋家的,只要拿捏住蒋家,皇后就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想通后,卫长宁立即又是眉眼弯弯,欢快地拉着君琂下马车,每日回来习惯地向海棠林走去,走了几步,发现哪里不对,蓦地想起先生不让她看海棠的。
她紧急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先生冷凝的神色,歪头讨好道:“我走错路,先生也不提醒我,看我笑话。”
“你是习惯地走错路?”君琂站于石子路上,与卫长宁隔了十几步路,冷冷地笑了笑。
卫长宁吓得走不动路了,委屈道:“先生,走不动了。”
君琂瞥她一眼,“方才走得很快,怎地就走不动路了?”
“被你吓的,我晚上才不要一人睡,床榻都捂不热。”卫长宁低声嘟囔,站在路上当真不走了,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唯有君琂晓得这个人惯用的把戏,不过她也喜欢她这样卖乖的方式,走过去牵起她的手,问她:“去看海棠?”
“不去、不去,海棠之色不及先生一分,不去的。”卫长宁急忙表明自己的决心。
君琂相信她,唇角弯弯,道:“既然不好看,不如让人拔了,可好?”
卫长宁摇摇头,“先生欺负我。”
君琂松开她的手,正色道:“此处是君府,不是卫府。”
卫长宁咬牙,所以她这就是寄人篱下?
两人闹过几句,天色都黑了,用完膳后,两人去庭院中散步,说起明日之事。皇帝今日被卫长宁气得不清,不管不顾地下圣旨赦免李瑾逼宫的大罪,借以打击她。
其实,他忘了李瑾囚禁满朝文武的事情,这样的皇嗣,谁敢拥护?就算李瑾相安无事的出大理寺,也抵不到任何作用。
皇帝被意气冲昏头脑,做事也不管不顾的,恰好合卫长宁的意思,她就想皇帝作天作地,不闻百姓疾苦,不知朝臣心内埋怨,这样就会加速朝臣对他的厌恶。
两人相拥睡过一夜后,起床时,有人来报,中书令清晨就已入宫。
在君琂踏上太极殿御阶的时候,中书令捂着脑袋从殿内走出来,灰头土脸,脑袋破了。
皇帝这些日子脾气不好,见人就砸,秦王与卫长宁躲了,中书令老实,生生地受了下来。满脑地的血,看着让人害怕。
卫长宁疾步走过去,怪道:“中书令这是怎么了?”
中书令忍着脑袋上的痛意,叹息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意思说这是皇帝砸的。君琂不好多说,只让卫长宁带着他去太医院治伤。卫长宁放心不下她,摇头不应。
君琂道:“殿下且去,这里有韩将军,不会生事。”
一旁的韩元向卫长您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有着韩元的保证,卫长宁这才不情不愿的带着中书令去往太医院。阳光下的背影坚韧,看得君琂心中发涩。
看了会儿,她才转身入殿,韩元道:“可要下官陪太傅进去?”
君琂无奈笑道:“陛下非洪水猛兽,让你们怕成这样?这样,高内侍在内,你在外等着。”
高逸暗自归附太傅,韩元也是近几日才知晓的,有他在,也放心些。
皇帝见到君琂,气得又想砸东西,拿起药碗,吓得高逸忙接过来,“陛下息怒,这是太傅,砸不得。”
君琂气定神闲,在殿内站稳,俯身行礼,道:“陛下。”
“你也同中书令一般让朕退位,给储君腾位?”皇帝气道,见君琂不说话,骂道:“你们休想,朕如何都不会将皇位给不知名的野种。”
皇帝知天命的年龄,若无这些琐事气恨在心,他的身体也是不错的,又贪恋权势,想让他退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君琂也正是知晓皇帝的性子,今日才会过来,触及皇帝血色涌起的面容,道:“秦王、敏王、靖王三位殿下的性命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间,还有逼宫的宸阳公主,您的旨意,被臣扣在中书衙门,想必无人会遵从圣意。”
她顿了顿,看了皇帝一眼,浅笑道:“韩元是代王的人,臣与代王曾是夫妻,韩元早就是臣的人了,南北衙禁军也在臣的掌控中,陛下以为您的圣旨还有用吗?”
皇帝带着怒意,死死地的盯着君琂,又是代王,那个孩子死都不愿放过他,韩元竟然是代王的人,竟在朕身边潜伏这么多年,真是可恨。
一番话将帝王气得眼前发黑,蹒跚地从榻上爬起来,对外喊道:“韩元、让韩元来见朕、让他来见朕。”
高逸拽不住他,伸手扶好,两人一同倒在地砖上,十分狼狈。
君琂并没有笑话,亦没有痛苦的感觉,垂眸望着他:“当日利用代王的兵攻城,又将她害死,这么多年心安理得坐着皇帝,就不曾有过一丝愧疚?”
“韩元、韩元。”皇帝在殿内咆哮,胸腔肺腑的血气都涌上头脑,气得他牙齿打颤。
君琂退后几步,道:“陛下且想想,几位殿下的性命都在您的手上,您若不写也可,臣会同您当初谋害代王那般,膳食中加些牵机。”
她一面说,一面向皇帝走近,凝视皇帝发白的面色,“陛下,该知臣对代王情意,拿您的几位殿下去陪葬,也是可以的。”
君琂面色如旧,话音也与往常一样,今日却是格外让人害怕。
皇帝方才的咆哮没有任何作用,韩元在外听到也不入内,他爬起来看到君琂,“退位是不可能的,卫长宁想要皇位,也要染上弑父的罪名。”
君琂笑了笑,道:“臣弑君,与她何干,憎恨陛下的是臣君琂,五殿下只要安心做新帝即可,臣不怕担弑君的骂名。”
皇帝气得站不稳,一句话说不出口,他低估了这个女人对代王的情意。臣下弑君,新君不计较,旁人想说什么也不敢说的。
君琂替卫长宁扫清一切障碍,所有骂名,她来背,那么新帝依旧是干净的。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韩元就像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刃,本当是助他斩杀敌人的,现在这把刀竟然搁在他的脖子上,与他作对。
所有人都生起反骨,那他就要将这些人的反骨都给折断,就像对待代王那样,杀之而后快。
“臣等陛下一日,明日陛下若不能让臣满意,宸阳公主会先替陛下去黄泉路的。”君琂笑着说完后,唇角抿起,转身离开太极殿。
“君琂、君琂……”皇帝跟着她身后追出去,殿门在这个时候紧密合上,他立即拍点着殿门,想要出去。
他是皇帝、是大唐的主宰,怎能被人逼迫。
殿外的君琂听着里面的动静,吩咐韩元:“陛下想要见谁,还是让他见,都不要拦着。”
韩元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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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令脑袋开花的事情,迅速传开,人人对太极殿都避之不及。
卫长宁得知太傅安然出殿后,心中陡然轻松,大为松口气,在午后就回府,免得皇帝又要给她找麻烦。
阳光太大,照得人头顶发热。卫长宁悄悄去海棠林走了一遭,出来时遇到林璇,她扯谎道:“林姐姐,我给你下湖去捞条鲤鱼给你晚上炖汤,可好?”
林璇是先生的人,先贿赂一二。卫长宁说完,就要下河。
午后阳光好,人也跟着热了很多,但也没到下湖的地步。林璇忙劝道:“殿下,这个湖很深,您还是不要下去。”
卫长宁觉得有趣,横竖无事可做,她在浅些的地方下河,林璇劝不住,只得在一旁紧紧盯着,周遭的婢女也跟着过来看热闹。
叽叽喳喳的吵得不停,卫长宁方下水,回眸对她们笑道:“嘘,小声些,鱼都给你们吓跑了。”
婢女们见殿下一脸玩笑,也都跟着乐呵呵的,不忘告诉她哪里有鱼游过。
卫长宁不是初次下水,只是好多年没干过这些事,不大熟练,她只站在浅的地方,不敢往深处找,元安给她找来鱼叉。
准头不错,叉了几条鱼。
拉不开弓的人,或许只能在这些方面添些自信,卫长宁膝盖以下都是湿的,靴子早就脱了,露出一双白嫩的脚,在湖边石子路上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脚底板硌得疼。
将一条鲤鱼丢给林璇,不忘道:“回来不许乱说话。”
林璇接着烫手的鲤鱼,转身交给婢女,扶着她道:“您走得回去吗?”
“不用管我,你吩咐人将鱼洗净了,等太傅回来烤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