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第125章

  现在她有些迷惘,将君琂当作救命稻草,攥着她不放。

  君琂知晓这件事太过突然,摸摸她的后脑,宽慰道:“我在,你只管往前走,甚事有我。”

  卫长宁仰首望着她,神经绷得很紧,心也砰砰跳,“你会陪我走到尽头,对吗?不会中途抛下我,对吗?”

  “又说傻话,我为何抛下你,偌大的大唐皆是皇土,都是你的,我去能去哪里呢?”君琂伸手去握着她的手,给她保证。

  卫长宁被她温柔的目光打动,神色有所松动,用力扣住她的腰,徐徐点头:“我信你。”

  “赶紧换身衣裳,进宫吧。”君琂催促她。

  卫长宁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君琂恐她去晚了,便伸手拉她站起来,给她脱下外袍,一面道:“你且小心些,进宫后,让陆琏跟着。”

  宫廷毕竟不是君府,不在君琂的掌控中,面对未知的危险,她总想多叮嘱几句,卫长宁洒脱的性子,让她真的放心不下。

  卫长宁晓得她的意思,抿紧唇角,“宫里有皇后,我有分寸的。”

  换好衣裳,君琂送她去府门口,让元安也跟着入宫,所有的话都在腹中,不知从何说起。卫长宁在上马前,轻轻揽住她,一手捧着她的脸就亲上去。

  府门口许多小厮婢女,她这样不管不顾,羞得君琂站不住。

  君琂知晓她心中不安,舍不得推开,沉醉在她来势汹汹的吻中,双手不自觉地揽着她的腰,任由她的舌尖探入。

  一吻情深,卫长宁松开后,担心惹她不快,迅速翻身上马,只留下一句话:“你且等我。”

  望着疾驰而去的背影,君琂抿起唇角,再抬眸时。空荡荡的道路上已没有了她的身影,回府面对偌大的府邸,竟首次觉得孤独。

  ****

  宫里来了许多朝臣,出嫁的几位公主都赶来了,唯独卫长宁姗姗来迟,秦王不悦,张嘴就要骂人,被秦王妃一把按回去了,秦王这才没有说话。

  今日,宫内乃至长安城都已戒严,并不见慌张的现象。

  蔺相也晚到,看着满庭院的皇亲国戚,心中顿时也没底,走到卫长宁身旁,低声道:“太傅去了何处?”

  “在府内。”卫长宁回答。

  秦王在廊下来回走动,几位长公主都在殿内,不知在做什么,卫长宁静静地靠着树,等着殿内的情况。

  蓦地觉得来得有些早,先生催得她心都不安,来了也无事可做,她准备眯着眼睛休息会的时候,秦王又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丞相去了何处?”

  卫长宁睁眼看了一遭,周围都是人,寻了半晌也没看见,怪道:“莫不是去了殿内?”

  这个时候,皇帝都已驾崩,见面也不会说话,进不进去也不打紧,她猜测老狐狸定然出宫寻太傅去了,皇帝驾崩,可曾留下遗诏?

  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想来,蔺锡堂出宫找遗诏去了。

  秦王一直在找着蔺相,找了许久也不见人,恰好皇后出殿,让卫长宁入殿去,秦王拦住她:“殿下,本王为长,进也该是本王先进。”

  卫长宁当着众人面讪讪道:“那秦王兄进去就好。”她都不想进去,转身随同韩元去布置灵堂之事。

  如她所料想的那般,蔺锡堂出宫前往君府,与之同时还是沐国公,两人在府门前相遇,各自一笑,走近府内。

  皇帝驾崩,宫内却是风平浪静,李瑾与敏王、靖王被关在大理寺,秦王一人势单力薄,翻不起风浪,也算是安静。

  皇后身子不好,卫长宁让她在子时前就回宫歇息,自己与韩元守着,漂亮的眼眸被夜色覆盖,秦王早不知跑去哪里了。

  两人也不在灵堂内守着,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廊下白色的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曳,卫长宁托腮望着天空,悠悠道:“顾笙这些年可曾提及过我?”

  两人不谈正事,都是些往事了。

  韩元手中依旧紧握着刀柄,笑道:“提的不多,有了孩子后就将所有精力放在她身上。”

  “这样才是顾笙,不会为往日忧愁而挂怀。”卫长宁做起身子,算着时辰,今日帝王驾崩,宫门不会下钥,或许可以出宫一趟,天亮前再回来。

  她心中不安,只想见见先生。

  韩元见她愁眉苦脸,就知晓心中挂念太傅,好心道:“时辰尚早,殿下不如回府,早些回来就可,旁人问起,臣替您掩护。”

  卫长宁眸色湛亮,眨了眨,灵动如星辰,谢过韩元,将元安留在太极宫,自己与陆琏打马回府。

  马儿在月色下跑得极快,不知过了多久,君府出现自己视线中,不知怎地,府门竟是大开着,她在门前下马,回身冲着陆琏道:“陆大哥且去休息会,走时再让人唤你。”

  陆琏应声退下。

  卫长宁迫不及待地向主屋跑去,远远地就瞧见屋内烛光亮着,今夜长安城内谁人能睡得着。

  廊下无人,她轻轻地推开门,先生坐在灯火下坐着针线,姿态婉约,散去朝堂上的冷颜。

  卫长宁方抬脚踏进屋内,君琂就感应到什么,从内室走出来,见到她偷偷回来,也不觉得奇怪,反笑道:“就知你待不住的。”

  “不能怨我,他们都跑了,秦王也不知去了哪里,我觉得不能委屈自己,就回府来看看你。”卫长宁怕她不高兴,特地多解释几句。

  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君琂怎会与她计较,拉着她一道去内室,道:“将外袍去了,去榻上躺会,明日也有精神。”

  卫长宁听话地脱了外衣,却没有睡觉,道:“我回来就是想看看你,不是睡觉的。”

  “你已经看到了,就该闭眼睡上一个时辰,我会唤你的。”君琂也在榻上坐下,静静地望着她。

  卫长宁神思有些混乱,毫无睡意,看得君琂心头狠狠一抽,嗔怪道:“又不听话,那你现在回宫去。”

  “不、不回去,我就想和你说会儿话,时辰到了就回宫去,你先别赶我走。”卫长宁躺下来,靠近着君琂,脑袋枕在她的腿上,问她:“蔺相过来,与你说了什么,有遗诏吗?”

  “遗诏,我也不知晓。”君琂任由她紧紧靠着,睫毛微微颤抖。

  卫长宁凝视着她的下颚,翻了个身子,又爬起来,往内侧挪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也躺下,不然看不见你的。”

  两人心中都有事,都显得神色暗沉。君琂也没有拒绝,脑海中思绪已是百转千回,顺着卫长宁的意思躺下来。

  她方一躺下,卫长宁就钻到她怀中,鼻子动了动,不说话了。

  哪是要说话,分明就想抱着她才觉得安全,君琂沉默不语,任由她抱着。卫长宁抱了会儿,觉得过意不去了,才问起蔺相过府的事情。

  君琂先合上眼睛,淡淡的香气莫名令人心中荡漾,唇角弯出轻轻浅浅的笑意,“心中不安罢了,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卫长宁见她笑了,不禁凝住了眸光:“先生笑什么?”

  “笑你身上很香。”君琂感到看着她的目光炽烈,幽幽睁开眸子。

  卫长宁不知不觉地被她转移注意力,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鼻尖只有先生身上的香气,哪儿有其他的香味,摇首道:“没有,不香。”

  “很香。”君琂笑了笑,伸手反抱着她,怀中人身体柔软,她将视线往下移动,落在她的领口处,脑海里蓦地出现往日两人欢好的画面,她略有些紧张地望着,眸色颤了颤,缓了一会儿,卫长宁自觉地凑到她的眼下。

  看着卫长宁粉白的肌肤,眸色盈盈,君琂伸手摸摸她脸上的肌肤,干净细腻,指尖徐徐向下移动,落在精致的锁骨上。

  卫长宁没有动,依旧在想着香气的问题,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恰好抬头看到先生眼中的慌张,她奇怪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君琂回过神来,摩挲着指腹下的锁骨,眼中闪着笑意,忽而垂首吻上卫长宁的唇角。

  这次换做卫长宁惊愕,她在君琂怀中没有动弹,怕惊到了先生,将她吓跑了,来之不易的亲热就没有了。

  想着不乱动的,不知怎地吻了会儿,就伸手反抱住君琂,将人压在身下,持续这个吻。

  君琂没有想到这人竟会这么主动,忙松开后,制止她:“没有了,该休息了。”

  卫长宁眼中闪着方涌起的情欲,努力咽了咽口水,才在一旁躺下,静了会,才问她:“先生方才怎地突然就亲我了?”

  君琂被她问得心跳加快,忍了忍,侧身拍了拍她:“该睡了。”

  第三次催促了,卫长宁不敢再问,先生不想说,自己要是再问,容易惹恼她,下次就没有这样主动的亲热了。

  她闭上眼睛,君琂也松了一口气,也合上眼睛。

  两人心中有事,轻易睡不着,闭上眼睛也能养养精神,不用君琂唤,卫长宁就提前起榻,悄悄地穿好衣袍,走时也将脚步放得很轻,想要先生多睡会。

  屋门一合上,君琂就睁开眼睛,眸色淡淡,没有立即起榻,在天亮透时才起身,穿好衣袍,用过早膳才离府。

  太极殿内,群臣肃穆,无人敢说话,时而你看看我,时而我看看你,相看几眼,面面相觑。

  蔺锡堂轻松地站在群臣之首,也无人上前敢搭话,太傅自昨日就没有出现在人前,也没有人敢去想她的去处。

  秦王在前面与人说话,神色也极其轻松,蔺锡堂瞧过一眼后,露出不屑,有些明白五殿下为何单独将秦王留下来,这样的敌人,根本不足为惧。

  卫长宁没有过来,留在灵堂里,蔺锡堂召集朝臣过来,道是选立新君,这种紧要关头,谁人会不来。

  秦王来时就扫过一眼,不见卫长宁在,心中更为得意,与朝臣谈得极为契合。

  不知何时,太傅从外面走来,纤细的身影如寻常带着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相约见礼,秦王越过他们,急迫地走向她:“太傅,知晓父皇留有遗诏?”

  君琂略微吃惊,摇首:“臣不知,秦王殿下知晓遗诏在何处?”

  太傅都不知晓,众人唏嘘不已,唯独丞相神色淡然,道:“莫急莫急,人还没有到齐。”

  众人左右看了一眼,人人都在,就连受伤的中书令今日也在,还有何人没到?

  丞相是百官之首,他让等,众人便只好等了。

  等了不知多久,高逸搀扶着一位老者入殿,众人愣了一下,蔺锡堂走过去,扶着他走到前面,道:“人齐了。”

  翁先生浑浊的目光扫视一周,摆了摆手:“人没有齐,五殿下在哪里?怎地没有看到她。”

  这么一说,众人立即明白了,秦王半糊涂地跳了起来,高声言道:“找她做什么,不上朝的人,懂什么政事。”

  话音方落,殿内蠢蠢欲动,又是风雨要来。

  蔺锡堂略过秦王的话,望着朝中心怀诡异的朝臣,吩咐内侍:“去请五殿下。”

  秦王的话,没有人愿意听,也不敢去听,长安城内三军相安无事,可见太傅与丞相已达成共识,遗诏是让五殿下正大光明地继承皇位,不会受人置喙。

  卫长宁来后,翁先生才将圣旨请出,毫无意外地皇位传与她。

  她愣了两下,接过圣旨,细细看过,确实是皇帝的笔迹,然他那般痛恨自己,怎会好心地将皇位传于她,发白的指尖紧捏着圣旨边缘,脑海里想起了先生的话:这些我会替你解决的,你干干净净的就好。

  她如何让皇帝妥协的?

  发神的空隙,秦王几步走过来,夺过她手中的圣旨,见到皇帝亲笔书写的内容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丞相带头见礼,一时间殿内高呼万岁,恭贺新君。

  卫长宁不能在人前露出异样,打起精神让众人起来,抬首时目光落在君琂身上,抿唇一笑,君琂回视她,摇摇首,让她认真些,勿要分神。

  这时,愁苦的大理寺卿从人群中走出来,先道:“宸阳公主罪行,朝臣皆知,她拒不认罪,臣也不知如何处置,望陛下早做决断。”

  大理寺卿先改口唤陛下,卫长宁未曾反应过来,君琂先道:“先帝还未发丧,宸阳公主是先帝血脉,当在国丧后再行处置。”

  卫长宁忙点点头,大理寺卿胸口闷着一口气,看了她一眼,心中道:真是妻奴!

  事情已成定局,秦王狠狠瞪了周遭一眼,带着满腔羞恼离开,其余人也都齐齐退下。蔺相与沐国公停留在殿内,两人想问问三军之事。

  卫长宁眼神都黏在君琂身上,被狠狠睨过一眼后才安分下来,道:“金吾卫归韩元,南北两军,辛苦舅父一阵子,待过些时日,有合适的人选再做安排。”

  一句舅父唤的是沐稷,也表明她的态度,沐国公满意地点点头,蔺锡堂也不觉得奇怪,沐家在逼宫那夜出了不少力,是保新君的功臣,也当如此厚待。

  他想的是自己长孙,能否调回长安城,而又有何官职,本想厚着脸皮去问问,方抬眼,就瞧见新君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太傅,他蓦地觉得自己于沐国公不大厚道,旋即扯着沐国公的袖子,示意他先离开。

  君琂见人都离开了,自己也要回署衙处理政事,新帝即将登位,还有许多事要重重安排下去,她抬脚想走,卫长宁一把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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