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第153章

  其实,太后的想法实属正常,人人不会觉得她有错,君琂自己也不会为此而生气。卫长宁的性子,在她面前太过坦率,曾以命相护,她怎会怀疑。

  不过听到卫长宁直白的情话,她心口还是甜甜的,直视她的眼眸,笑道:“天生万物,我可放下,唯你一人幽居我心口,难以忘怀。”

  卫长宁眨眨眼睛,极是欢喜,将她拉至自己跟前,喜道:“我还想听。”

  君琂垂眸:“没有了。”

  “那你再重复一遍?”卫长宁不依不舍。

  “我忘了。”君琂挣开她的手,往案牍那里走去,羞涩地不敢去看卫长宁的神色。走到案后坐下,左手提笔,右手握着奏疏,悄悄抬眼去看,卫长宁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她不理了,将心思放回在奏疏上,不多时,卫长宁凑过来,她将批阅好的拿给她,道:“你看一眼,心中有数。”

  卫长宁点点头,两人静静坐了整日。

  晚间的时候,卫长宁想起一事,前些日子师兄得子,想要她取名,本想拒绝,孩子名姓当由家中长辈取才好。师兄却神秘道:“无妨,臣就想太傅取名。”

  以她的名义,想的却是君琂,若非两人认识数年,卫长宁早就将人赶出去,竟打起太傅的注意。

  多年的师兄,难得有求于她,不好拒绝。她只好厚着脸皮问先生,央求她给幼子取名。

  君琂坐在铜镜前,听到这句话,转给身子,委婉道:“这不大好。”

  卫长宁唇角沁着烛光暖色,温和明润,窃笑道:“他说皇后赐名,是张府荣幸。”

  这纯粹是卫长宁胡编乱造,君琂信以为真,因为张绍华平日里的性子就是这般,她想了会,应允下来,面色淡红,许是也喜欢那句‘皇后赐名’。

  君琂答应下来,且是为了那句话,卫长宁喜不自禁,从榻上走下来,来不及穿鞋,就跑到她身后,低声道:“先生是不是也喜欢那句话?”

  铜镜里的两人挤得很近,交颈相缠。

  君琂发髻拆了一半,卫长宁就凑过来捣乱,她冷着脸将人赶走,自己去洗漱。回来时,卫长宁坐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册子,她走过去,翻过一看是楚辞。

  这人心思百出,真不知晓她又想什么,君琂先不理她,等她自己过来,她手上纱布在沐浴时去了,伤口凝结成一道伤疤,不能随意碰,一碰就裂开。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卫长宁眼尖地瞧见后,就立马爬起来,殷勤道:“先生上药了吗?”

  “未曾。”君琂道。

  沐浴后就出来,没有多余的时间上药,卫长宁立即下榻取上药与纱布,手脚十分伶俐,君琂觉得哪里不对,又想到她待自己的情意,就没有多想。

  上过药后,卫长宁让出里侧的位置,自己抱膝坐在一旁,乌黑的眼珠极是有神,低声道:“先生怎地去代王府,就难过?是不是忘记不了那些事?”

  君琂身子一僵,背过身去,没有说话。

  她有心逃避,卫长宁的独角戏唱不下去了,不用人唤就躺下来,翻过身子,也背对着她,半晌后,又翻回来,问道:“先生对我是欢喜,还是愧疚?”

  她问得直白,君琂眸色一颤,殿内烛火未曾熄灭,眼前还是亮堂堂的,她沉默了会,道:“我自然是欢喜。”

  听先生言欢喜,卫长宁也无喜色,自己爬起来坐好,凝视她的背影,不解道:“那先生为何总是闷闷不乐?”

  君琂答不上来了,深吸一口气,勉强道:“该睡了。”

  “太傅不说清楚,朕睡不着。”卫长宁换了称呼,屈膝抱着膝盖,想与她固执下去。

  每每她倔强起来,君琂都会先妥协,这次也不例外,她回身就看到卫长宁坐得笔直,精神得很,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睡意,她也跟着坐起来,想拉着她躺下。

  卫长宁坐着不动,直勾勾地望着她:“先生不说,我便不睡。”

  君琂无奈,道:“你躺下,我便说。”

  她说话算话,卫长宁也不多话,抱着被褥就躺下来,目光还是黏在她的身上,仿若她今日不说明白,就不会罢休。

  君琂看着屏风外的灯火,又道:“怎地不去熄灯?”

  “就让它们亮着。”说完,卫长宁伸手就将君琂揽入怀中,偷袭很有作用,君琂直接倒在她的身上,她唏嘘道:“先生投怀送抱。”

  君琂被她逗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训斥道:“休要胡言乱语。”

  卫长宁从不曾理会她在床第间强壮镇定的话,从背后搂抱她,闻着熟悉的香气,兀自嘀咕道:“先生好似是不喜欢我,只是满腔愧疚,你看那夜容湛说那些话,你都不曾生气。”

  意思是嫌弃她没有吃醋。

  “你都将事情安排好,还用我做什么?”君琂挣开桎梏,正面对着她,十分无奈,她愈发会斤斤计较,大事洒脱,小事惯会计较,也不知她怎么想的。

  卫长宁理直气壮道:“那下次先生替我去解决?”

  君琂:“……”

  两人同时缄默无声,君琂被她盯得不自在,侧身而卧,卫长宁趁机钻进她怀中,大方道:“那我们睡觉吧。”

  闹过一通,心里舒服了?君琂叹气。卫长宁听到声音后,不怕死道:“总是叹气,容易苍老。”说完,窃窃一笑,在她肩头蹭了蹭。

  君琂一愣,想明白后轻笑,道:“不想了。”

  卫长宁这才松出一口气,陷于往事而不可自拔,无非是心存愧疚,她沉静了会,告诉君琂:“我不需要先生的愧疚,情爱一事,不是谁可怜就要多爱一些,往事重来,我也不会后悔。”

  往事过多纠结,只会带来痛苦,而非两人想要的结果,君琂近日总是回想,忍不住去想去思考。

  卫长宁聪明,从她只言片语中就察觉出来,胡闹一通,发泄些许不满,或许能开解她。

  她懂君琂的心,本就是坚强的人,在逆境中沉溺,本无念世之心,谁想她出来搅乱所有的事。君琂觉得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累得旁人失去性命,抛开情爱,就是无尽的愧疚。

  旧地重走,掩盖在心底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自己苦苦挣扎。

  她攀上君琂的身子,怪道:“你若觉得愧疚,就多爱我一些,说些好听的话。”

  君琂闻言,被她带到沟里去了,竟点点头。卫长宁喜得吻上她的眉眼,觉得先生哪里都好,又给她开解:“我们明日代王府住一夜,可好?”

  “去那里住一夜?”君琂觉得奇怪,无事去代王府做什么?

  卫长宁靠近她,“你有心事,总不好一辈子不解。”

  君琂不自在,被人剖开心事,毫无秘密,被人观赏,她犹豫着不说话。卫长宁小心翼翼地揽着她,低声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等卫长宁睡着后,君琂蓦地发现,她最近很乖,晚上也不胡闹了,只紧紧抱着她睡觉。

  *****

  张邵华在朝上身份跟着卫长宁登基后而水涨船高,夫人生子后,朝臣都跟着送礼,丞相跟着送份大礼,眼睛放亮的人都学着,挑着珍品送过去。

  卫长宁羡慕,可惜她没有孩子,否则也让这些显贵出心头血,她惦记君琂心结的时候,君家长孙君骁回京了。

  一年的时间,青年稳重许多,皮肤黝黑,简直换了一个人。

  即将立后,好歹也要降恩君家,君圩是不可能的,她想着给君骁赐婚,赏爵位。君琂同意赐婚,封侯赏爵拒绝了,道是君骁过于年轻。

  接见君骁后,卫长宁叮嘱几句,让林璇带他去见君琂。

  恰好尚宫局的人将准备的皇后冠服送来,她不懂女子喜好,自己看了一眼,也不知是否合太傅心意,让人给送去,自己又埋头处理政事。

  半晌后,张绍华喜气洋洋地入殿,问及姓名一事。他不知君琂近日心绪不佳,只当皇帝将这件事忘记了,特地来提醒她。

  皇帝面露窘迫,道:“太傅心情不好,过几日朕再问问,师兄莫急。”

  张绍华不明所以,“莫不是太傅不愿意?”

  “太傅已答应了,事务缠身,许是忘了。”卫长宁解释一句,问起满月的日子,又想起其他事,道:“近日职务会有调动,师兄做好准备。”

  皇帝好意,张绍华怎会拒绝,笑吟吟的应下来,又想着让皇帝与太傅去府上散散心。

  他打着小算盘,皇帝登门是莫大的荣耀,帝后同行,更是满门荣光。

  卫长宁想了想,先生卸任后就一直无事,就同意下来。张绍华满面喜气地离开,大摇大摆,十分得意。

  ****

  君骁初次入宫,再见姑母,心中有些忐忑,随着林璇一道的时候,问了几句家常话,君家不振,姑母身份却是日渐高涨。

  父亲起初看不起陛下,攀附李瑾,以为她会称帝,有着从龙之功,君家借以鼎盛,没有想到局势翻转,反落得君家破败,人人嘲笑。

  本以为今生都不会回来,谁想,皇帝为了姑母,竟将他宣回来,告诉他,君家鼎盛,姑母的依靠才会更大。

  陛下情深,为姑母做到这些,放下仇恨。

  未曾立后,君琂依旧与皇帝同住一殿,将人领进后,林璇就退出来。

  君琂无事,还是想着为皇帝做冬日袍服,见到君骁后,也不觉得奇怪,皇帝早就说过,会将人调回来,请人坐下后,就问了几句在外境况。

  当日君家败落,她未曾伸援手,对得起卫长宁,总觉得对先父母愧疚,只是她惯来将这种心思藏得深,卫长宁也没有察觉,她想的却是让君家复起,给她依靠。

  几日来,她困于过去,每每看到卫长宁的笑颜,无意识的撒娇,她就觉得自己想多了,有些事无法更改,卫长宁善良,忘了,她何必再提。

  君琂出神片刻,殿内就沉默下来,君骁见她不说话,就不安,先道:“姑母近来身体可好?”

  “嗯,很好,陛下与我提过你的亲事,可有倾心的女子?”君琂回过神来,对于晚辈,她总不好摆出严肃的态度。

  君骁却是多了一重感觉,姑母比以前和煦,想是近来很好,他大胆道:“侄儿在地方瞒着父亲定亲,是个平民女子。”

  “无妨,你喜爱就好。”君琂道。

  君骁心中还有一重想法,想求得姑母同意,趁她心情不错,就大胆道:“姑母,侄儿与李瑾曾定亲,听闻她被罚去皇陵,为着旧日情谊,想去见一面,往事也该结束的。”

  他做事与君圩不同,多了一层情谊,果断且分得清方向。

  李瑾腿被废,又被玉牒除名,对皇帝亦无威胁,君琂就答应下来,道:“至于你的亲事,待你从皇陵回来,我让陛下赐婚。”

  君骁心中大定,常呼出一口气,行礼后就退出去。

  他走后,君琂心中也沉静下来,做了会儿,又拿起方才的针线。

  君骁去皇陵后,皇帝吩咐人去护送,自己急急跑回寝殿,见君琂在给她做冬衣,心里很暖,走过去,巧笑道:“先生,我们出宫走走?”

  她十分神秘,君琂好奇,坐着也不动,先问她:“去哪里?”

  “好去处。”卫长宁道,牵着她就走,待上了马车后,就从袖袋里掏出黑色的丝带,笑着给她蒙上,君琂陡然处于黑暗中,不自觉牵着她的衣袖:“去何处?”

  卫长宁依旧不答,君琂耳畔只有车轱辘的声音,就连卫长宁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了,她莫名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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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一百三十二

  马车行驶的时间很短, 到了之后, 卫长宁就牵着她走下来, 时刻提醒她注意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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