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第202章

  代王哼了一声:“你哪里不凶,见到皇祖母就低声下气,对我就凶,前些时日襄王叔父说要娶你,我还骂他恶心,早知你这般,我就不替你出头。”

  她生气,胸脯挺得很高,下巴也抬得高。君琂忍不住笑了,柔声道:“我明日带你去东市,你得告诉我,谁与你说宫外好玩的。”

  提及东市,代王就不气了,唇角微微颤动,想说又不能说,为难道:“我答应了不能说,皇祖父说男人要言而有信。”

  君琂忍不住提醒她:“你不是男人。”

  “嗯?”代王不明白。君琂不与她多说话,猜想宫里的孩子应该不会自己更衣,走过去伸手给她脱下外袍,恰好婢女送来热水,她拧干后给她擦了擦脸。

  被人伺候惯了,代王也没有拒绝,在君琂转身的时候,将双手伸出去:“还没擦完。”

  婢女在一旁看着,本想自己过去给小公子擦拭,姑娘一个眼色,她就顿在原地,不敢上前,也是,这个小魔王谁都不敢过去伺候。

  擦完后,代王甜甜一笑,舒服地躺在软和的被褥里,君琂吩咐婢女将水送出去,回身就看到被下那只粉糯团子,她不由多看一眼,生在帝王家,谁能时时保持这样的本心。

  她想到却是今生的命运是否与旧日一样?

  苦思冥想后,她得不到答案,吩咐婢女搬来厚实的棉被,在地上铺好,打发婢女出去。代王躲在被窝里,好奇地看着,眸色亮晶晶的。

  君琂躺下后,她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半晌后,趴在榻沿上,唤道:“君姐姐,那里舒服吗?”

  君琂不理她,转过身子,背对着床榻。

  代王得不到答案,想着亲力亲为,掀开被子,蹭蹭蹭地钻到地铺上,因仅够一人睡,她怕冷就紧紧抱着君琂,好奇道:“也不舒服,好像有些冷。”

  阖眸的君琂被她抱着满怀,手在她腰际摸来摸去,细微的触感让人僵住,不仅如此,代王嗅了嗅,道:“姐姐身上好香。”

  这话出自稚子之口,也显得稀松平常,奈何前世记忆涌上君琂脑海,她整个人僵住了,忍了会。代王没有自觉,反而向她贴了贴,地上寒凉,感觉冷意透进肌肤。

  她有些无奈,方才口口声说不愿同榻,转身又钻入被子里,她转过头,恰好碰到小代王的鼻尖,心口顿时散开一阵烧热,尽量将自己声音放得很平静:“你先松开我,这里凉,你上榻。”

  前世两人止于牵手,何曾这般亲密,君琂往回缩了缩。

  “姐姐凉吗?”代王下意识回一句,将人家赶到这里来,好像不太好,纠结了会,小心问道:“我们一同回去可好”

  君琂不愿,拒绝道:“无妨,我不冷,你回去。”

  “哦,姐姐不冷,那我也不冷。”代王吸了吸鼻子,抱得君琂更紧,姐姐身上好热,抱着舒服,香香软软。

  君琂更不敢动了,手心额头都渗出汗水,鼻尖总觉有股淡淡的奶香味,白玉般的肌肤映入眼帘,再不动,这个代王就要搂着她睡觉了。

  前世,两人共寝一榻,泾渭分明,这个时候,倒让君琂无措,幸好代王是个孩子,她释然了,伸手拍了拍她;“我们一同回榻。”

  代王爬起来,钻回暖和的被窝里,被下摸到一个手炉,想都没想就塞到君琂怀中,自己依偎着她,困得很了,眯着眼睛就睡,不忘提醒君琂:“姐姐明日莫忘了带我出去。”

  “不会,你且睡吧。”君琂抱着她强塞回来的手炉,心中微暖,在她睡着后,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稚气的眉眼。

  我哪里值得你性命相依,哪里值得你喝下那杯酒,哪里值得你筹谋半生。

  李齐,若重来,你可曾后悔?

  君琂整夜未眠,代王人小睡觉也安静,一夜都不动,紧紧靠着她,睡颜恬静,亦如她成人后待人的态度,温静醇厚。

  翌日,她醒得早,将床内侧的包袱打开,里面都是些稀世珍品,引人眼馋,一个孩子出门带着这么多值钱的宝贝,出门会不遭贼?

  若遇上狠心的盗贼,命都会搭进去,她将东西收拾好,吩咐婢女过来,嘱咐她:“送到清阳公主府,告知公主,这是代王出宫携带的,她会明白的。”

  婢女抱着包袱退下了。

  君琂躺回榻上,却在想是何人诱骗她出宫,前世并没有这件事,或许前世代王钻了别人的马车?

  她想不到了,既然遇上了,就需为代王处理,必须要从她口中套出那人是谁?

  李棕还是李乾?亦或是其他人,可见心思歹毒,将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用在孩子身上,她微微气恼,想起自己眼下的境况,也什么都做不了。

  还是徐徐图之的好。

  醒后不久,她就起身,今晨要去母亲那里,趁着小代王未醒,早去早回。

  走时,又将热的手炉塞到她的怀中,昨夜闹得那么晚,今日不会醒的这么早,将屋门合上后,她轻轻吩咐婢女守着,任何人都不要进去。

  吩咐好后,她一人绕过游廊,穿过垂花门去见母亲。

  彼时,君家是末流世家,地位不高,待父亲死后,就更加一落千丈,以至于她入仕后靠不得君家。

  君夫人刚起,见到女儿来得这么早,心下好奇,问起顾将军嫡女一事,顾家握兵权,不容小觑,她想着去看看,好生款待。

  君琂一惊,拒绝道:“她还小,母亲不用这么费心,去了反倒让她不自在。”

  这么一说,君夫人就没有勉强,见女儿端正地坐在跟前,眉眼染着初春的寒意,声音清柔也十分冰凉,性子冷得让人不好多说什么。想到她历来有主张,皇后跟前也未曾胆怯,就放心了。

  君琂安慰母亲几句后,就俯身退了出去,在前院里遇到兄长,想了想,过去与他道:“兄长,我去东街买些书籍,你让我几名小厮。”

  这些不是大事,君圩随口就应了。

  未曾想到的是,小代王没有醒,清阳公主急急入府,在后院与君夫人说了几句,就到君琂的院子来,一见那个惹事的人还在睡,心就落地了。

  君琂见她神色焦急,想必是真的疼爱代王,这步棋走对了,就道:“殿下昨夜说是有人与她说宫外有趣,她才偷偷溜出来,另外她带了很多金银珍宝。”

  宫苑深深,看似光芒璀璨,也是自古以来最阴森的一处,君琂十二,也不算稚子,且看她昨夜一番吩咐,清阳也高看她一眼,道:“殿下说了是何人?”

  “殿下不肯说,极是护着那人。”君琂道。

  清阳知晓代王的性子,被太.祖护得太好,不知善恶好坏,就道:“你可能哄得出来?”

  君琂一怔,眼眸微垂:“臣女试试,昨夜答应殿下今日去东市,回宫怕是……”

  她聪明地将话说到一半,清阳来时观君夫人淡然的神色,就猜测君琂将一切都瞒得很好,这样早慧的女子也不多见,且她与小代王相识,也不会有歹心。

  沉吟一番后,清阳答应下来,添了一句:“让我公主府的人暗中跟着。”

  “如此甚好,谢殿下。”君琂行礼,诚恳道谢。

  清阳不好久待,揪了揪睡梦中人的耳朵,悄悄带着人离开君府,将今日的事情说与陛下知晓,不然定会掀起一番风云。

  君府一片寂静,代王睡到近午时才醒,舒服地翻过身子,想起自己不在宫里,立即爬起来,揉揉眼睛,手里还有手炉,是热的。

  婢女走过来,见她眸色迷离,笑道:“小公子醒了,奴伺候您穿衣?”

  代王也不计较,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自动伸开手,由婢女伺候穿好衣袍,落地后踩了两脚,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君琂,就道:“姐姐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君琂推门而入,见她穿得整齐,上下打量一眼,道:“殿下出东市,切勿乱走,若是走丢了,陛下怪罪,会连累我。”

  昨夜相处,君琂看得出她虽小,也很明事理,将事情说得通透,她也会明白。

  小代王点点头,认真答应:“不连累姐姐。”

  时辰不早了,君琂让婢女送些热乎的吃食过来,屏退婢女,自己一人望着她,试探道:“殿下,可知长安城哪里有趣,那人可曾具体说过哪里?”

  说起好玩的,小孩子总是兴致勃勃,她说了几句,君琂都摇首,道:“那里都不好玩,那人怕是与殿下一样也在宫中久住,不识长安城内的风情。”

  君琂眼中蔓过柔和,春水般的光泽,漾过代王小小的心田,下意识就道:“叔父住在宫外,怎会不识呢?”

  叔父?君琂眉心一凝,又道:“那是哪位叔父告诉你的?男子对于城内趣事,知之甚少,多半是骗你的。”

  “吴王叔父不会骗人的。”小李齐嘀咕一句,对着君琂发呆,在思考这件事。

  吴王?君琂微微沉吟,蓦地想起李棕封号是吴王,她眸心似漆,闪过阴狠,笑道:“你再不快些,太阳就要下山了,如何去东市?”

  代王立即抛去这些心思,飞快地扒完碗中的米饭,接过婢女递来的湿帕子,自己擦擦嘴,道:“我好了。”

  君琂随着她站起身,看向外面光色,伸手牵过她柔腻的手,与前世不同的是这双手很小,没有前世的修长,她握着很松,李齐忽而松手,向一旁跑去。

  春日里繁华,新枝抽芽,君府不大,园中景色比不得宫廷,代王对这里好奇,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来望去,看到草木后头一个小黑洞。

  君琂鲜少来这里,不知情况,见她迈着短腿跑过去,好奇地望过去,那个黑洞好像是狗洞?

  这个小洞不大,被草木遮住,常人是不会在意的,也钻不过去,李齐身子矮小,走过去看了两眼,兴冲冲地钻了过去。

  “阿齐。”君琂唤都唤不回来,婢女想追过去,可惜她身材大了些,小小洞口钻不过去。

  君琂焦急,站在那里唤了两声,欲唤小厮翻墙去找的时候,黑洞里又钻一人,发髻上都是灰尘,一身袍子都是脏兮兮的,眉开眼笑地看着君琂:“那里有人。”

  “府内四处都有人。”君琂生气地答一句,看着她小脸上的灰尘,拿出帕子擦了擦,又看袍子上的黑色印记,道:“回去换身衣裳,这样出去不好。”

  真是个邋遢的孩子。

  代王低眸看看自己,又看看自己一双泥爪,坚持道:“那里有人。”

  君琂不理她,方才一双小手白白嫩嫩,片刻就成了泥爪,也不顾她脏,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去,代王走到半路,发觉她又凶自己,委屈道:“那里有人,抱在一起,就想我们昨晚那样,他们怕冷?”

  走了几步就顿下,下意识回身看着婢女:“墙那头是谁的院子?”

  婢女听到李齐的话,垂首道:“是大公子。”

  君圩的院子,君琂气得扶额,低眸看着依旧兴奋的李齐,冷下脸色:“他们与我们不同。”

  “我知道,他们不怕冷。”李齐依旧很兴奋。

  君琂气道:“回禀父亲,将那小洞填上。”又恼恨地看着代王,道:“今日不去东市。”

  “为何?”李齐急了,方才还好好的,怎地说变就变。

  君琂指着她衣袍上的黑色脏污,道:“你有衣裳换吗?”

  代王被问懵了,出宫的时候记得叔父的话,多带些珍品,也未曾告诉她带衣裳。她顿时委屈,“没人说要带衣裳,我就没带,我有银子,可以去买的。”

  君琂松开她的手,声音清越如同山间泉水落下:“银子买不到,要不我让人回宫去取,到时皇后就知晓殿下偷偷溜出宫。”

  代王泄气,觉得姐姐的话在理,扬起脑袋,央求道:“那我们明日去?”

  “明日也不去。”君琂气她爬过去看着旁人亲密,不知为何,想起那般旖旎的画面,耳朵有些发烫。

  作者有话要说:  君琂是在代王死后重生的,要问前世她是怎么死的,额……这个问题不美好,自己脑补。

  君琂:上辈子你钻了谁的马车?

  代王:好像是顾笙的。

  顾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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