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 第205章

  看着前面一大一小的影子,眸中闪过狠厉,李棕竟玩不过这个小孩子,白白给你自己惹出大麻烦,禁足在府,指不定被赶回封地去。

  李齐人小跑不开,腿又短,跑过一段路见她后面无人,就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转首看向周遭的摊贩。

  君琂被她拽着跑,也不觉得累,倒是李齐一张小脸跑得红扑扑的,嫣红如果,她忍不住去捏了捏,顺势道:“你怎地对叔父说话这般不恭谨。”

  “他说话混账,为何要恭谨,再者为何要让我走,我凭何要走?”李齐仰首,气鼓鼓的,十分不高兴。

  君琂觉得也对,皇家人表里不一,都是面上的情分,李齐势微,只有仰仗着太.祖,其他藩王已对她心生提防,吴王李棕开头,那么,后面还会有其他人效仿。

  唯有让太.祖知晓藩王的心思,心生坚定,或许可让李齐安稳下来。

  方才李乾的动作只拿她当个孩子,言辞都是在糊弄,李乾被骂恶心,想来怀恨在心,借着这次吴王犯错,必有其他举动,就看他的动作有多大。

  君琂想了会,代王就将方才的事情忘记了,拽着君姐姐的衣袖,央求道:“我想要方才那个面具。”

  虽说面具不能与君琂相比较,但是襄王叔父走了,就可以去买的。

  君琂也没有苛求,带着她回去,只是方才看中的那个不见了,约莫是被李乾带走了,又或是扔了泄恨,她看向小代王,“随意选一个?这个小兔子也不错的,白白嫩嫩,与你也像。”

  代王眼中闪过失落,听君姐姐说与她合适,她也释怀了,抱着兔子面具,喜滋滋地跟着君琂后面走。

  君琂牵着她,从这一日一夜地相处中发现她很好哄,三言两语就能哄得展颜,看似乖戾,也只是一层表面,走近就会看到她的好。

  她也展颜,眼中不由添了几分柔和,带着代王一路望前走,行人渐渐多了,小摊各自吆喝。长安城本就繁华,夜间明灯高照,月影光辉,映得如同白昼。

  代王一手抱着自己的面具,一手被君琂牵着,宫里上元节的花灯也很精致,相比较而言,这些摊贩的就显得粗糙,她看过一眼就不看了,路过一女子摊位旁,她拦住君琂,介绍自己做的胭脂水粉。

  她眼力好,见到代王身着锦绣华服,紧紧牵着身旁少女的手,不由地多看一眼,拦下两人。

  代王个子矮,看不到女子手中的胭脂,踮起脚看,君琂按住她,道:“勿要东张西望。”

  “姐姐喜欢吗?”代王生于宫廷,对于这些也只是看过,并未接触,听女子说得天花乱坠,就不由好奇,见君琂未敷脂粉,这才走过去看,可惜她没有银子,不然可以买下送她。

  君琂没有兴趣,抬脚就走,女子见小公子好奇,就向她推荐:“小公子觉得你阿姐用这个,会不会如天仙,弟弟眼中的阿姐肯定是最美的。”

  闻言,代王蹙眉,不悦道:“我不是她的弟弟。”

  女子愣了下,见两人手握得很紧,就觉得奇怪,多看一眼。君琂冷颜,抬脚就走,小代王依依不舍,却不敢多说话,谁让她没有带银子。

  女子见状,觉得奇怪,小公子明明觉得好,屈于少女的冷颜,话都不敢说,就嘀咕一句:“只听闻童养媳,未曾见过自幼将夫婿养在家中的。”

  代王走一步顿一步,就听到前面半句,下意识问君琂:“什么是童养媳?”

  君琂顿住脚步,低眸望着她:“勿要多问。”

  “可是国子监先生说不懂就要问。”李齐为自己辩驳一句,君姐姐又开始凶了。

  君琂头疼,不知她哪里听来的,又不知怎么解释,奈何李齐兴致勃勃,一路缠着她,走到一处茶肆,有人过来请她二人入内,道是清阳公主在茶肆内。

  清阳猜到今夜君琂会带着阿齐过来,自己在宫中看了皇帝整日脸色,心中郁闷,恰好过来散散心,也等着小惹事精过来,让人注意她的安全。

  再出麻烦事,皇帝可就要整座长安城掀翻了。

  仆人迎着两人入雅间,李齐一入内,就松开君琂的手,扑进清阳怀里:“姑母。”

  君琂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代王在清阳怀里撒娇,嘴就像撒了蜜一样,好话叠出,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苦涩。

  李齐心中有愧,又怕被清阳姑母揪耳朵,才想着去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她开心,见姑母眉眼展开,她就从姑母怀里脱出来,将君琂拉过来在一旁坐下。

  清阳将甜点推至李齐跟前,一面拿着帕子给她擦拭。李齐笑着眯着眼睛,咬了一口,问道:“姑母可知何是童养媳?”

  一旁方端起茶盏的君琂,手中晃了晃,脸色瞬息就红了。

  清阳不知何故,抬眸无意看到君琂脸色红了,心中起了疑心,反问代王:“阿齐哪里听来的?”

  李齐口中包着点心,说不好话,君琂喂她喝了杯温水,她吞下点心,才道:“方才是旁人说的,君姐姐买胭脂,那个女子说的,她好像说什么童养媳。”

  她说得一知半解,清阳不明白,将求解的目光落在君琂身上,示意她说话。

  君琂懂,可是不愿说,就道:“臣女方才未曾听到这句话。”

  “她方才走得快,没有听到,我耳朵好,听到了。”代王替君琂解释,捏着点心看着自己的姑母,渴望她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

  清阳不好回答,被代王看着没有办法,就道:“就是富人在孩子幼小时会买回穷人家的女儿做媳妇,两人一道长大,成年后就成婚。”

  李齐还是不明白,看向君琂:“可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个人为何这么说我们?”

  “你听错了,她或许不是这个意思。”君琂淡然回她,面色如玉,方才的窘迫已散去,好似从未有过。

  清阳也糊涂,唯独君琂明白,然她不会说,静静品茶,李齐觉得君姐姐知道,就是不想说,拿着点心去喂她吃,用很小的声音说:“姐姐告诉我,我不说,可好?”

  李齐几乎是扒着君琂耳朵说的,窃窃私语,冷落清阳,她敲了敲桌面,道:“坐好,你看看你挂在君琂身上,像什么样子。”

  雅间内也无旁人,清阳这句话是说与君琂听的。李齐回头瞪一眼,明白过来就护着君琂,道:“姑母莫凶,不要像襄王叔父那般赶我走。”

  君琂避开小代王,让她坐好,可孩子一旦任性,哪管是何场合,抱着她的手不放,不忘回头怼一句清阳。

  她无奈,低声道:“回去告诉你。”

  这么一说,李齐就端正坐好,清阳顺势拉她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点她脑门:“怎地就牵上你的襄王叔父?”

  小代王委屈,道:“方才他抢我面具,我要不走,面具就不给我,说是有话同君姐姐说,哼,我才不信他,定是又沾花惹草。”

  说完,清阳又拍她一下,训道:“哪里学来的淫词秽语?”

  一连挨了两下,代王眼睛红了,不去理会清阳,回头就钻到君琂怀中,闷声道:“是皇祖父说的,凭什么都打我。”

  清阳呆滞,陛下训子能不能不当着孩子面?

  她委委屈屈,蹭够了君琂,牵着她的手就走,低头看着脚下:“姑母,阿齐先回去了。”

  清阳气得头疼,说走就走,拽着君家姑娘,一副受气小模样,就像她方才问的那句话,童养媳。巴巴地跟着君琂,就像是君琂养的童养媳。

  她站在楼上,看着一大一小往回走,李齐低着脑袋,背影都溢满委屈,君琂也不说话,紧紧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慢走着,看着也十分和谐。

  君家这个姑娘骨子里傲气,对着惹事精也这么耐心,倒是不同寻常,要知朝堂上下的朝臣,见到代王都避着走,藩王个个强势,显得她就十分弱小。

  代王若大些,等上几年,或许可以争一争,只是她太小了。她在慢慢长大,其他藩王早已养成虎爪,哪里会分肉给她吃。

  ****

  坊间行走的代王闷闷不乐,由着君琂牵着她的手,走回那个胭脂摊位旁,想要过去,被君琂拉住:“你去做什么?”

  “我就想问问她方才说的话是何意思,不耻下问。”代王振振有词,极力想脱开君琂的手,往那里走去。

  两人力气悬殊,代王争不过君琂,拉着站在原地,君琂道:“你当是听错了。”

  “没有,我耳力好。”代王委屈,都在质疑她,清阳姑母方才训她,君姐姐也怀疑她。不行,她就要过去问问,那个女子肯定说了。

  她使劲抽回自己的手,手腕发疼都不愿妥协,气得君琂真不想去管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李齐:我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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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一百六十九

  回君府后, 李齐一直缠着君琂, 从正门入后, 婢女在前提着灯火, 照亮代王脚下的路,她揪着君琂衣袖, 不断问她:“姐姐明明就懂, 为何不告诉我。”

  “有些事, 你不需要懂。”君琂随口回了一句。

  前面石子路上传来匆匆脚步声, 两人同时脚步一滞,代王站直身子, 见到君文嘉行礼, 道了一句免礼,拉着君琂就想走, 一面道:“姐姐敷衍我。”

  君文嘉望着离去的背影, 眸色晦深,代王这样于君家也不知是福是祸,转而一想, 若是躲不去, 不如顺其自然。

  那厢的两人三步停一步地回到卧房,代王将兔子面具放在桌案上,将婢女都赶出去, 面对君琂,虽说个子矮了些,底气十足, 料定君琂有事瞒着她。

  君琂吩咐婢女去置办热水,领着她去榻上坐好,目色温柔,代王不肯罢休,她就道:“明日去西市,有些远,你要早些睡,我们早去早回,可好?”

  “去西市?”代王极为欣喜,连忙点头,被君琂转移话题后,就不再惦记这个了,擦完脸后,自己钻到被褥里。

  君琂见她安静下来,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也去洗漱,不想父亲召她去书房,走前与代王说一声,免得她又唤人。

  代王表示能理解,依旧担心君姐姐被父亲骂,就想着要不要一同过去,君琂按住她,将双手塞回被窝里,道:“无妨,父亲不会随意骂人,你先睡,我很快就会回来。”

  安顿好代王,君琂吩咐婢女好生守着,自己一人提着灯笼向前院走去,书房的灯火通明,她将灯笼交给门口的小厮,自己推门进去。

  君文嘉见到女儿入内,就放下手中书籍,道:“代王睡下了?”

  “睡了,父亲有事?”君琂神色淡淡。

  君文嘉闻言,心中自有思量,也不再说远离代王的话,自从她得皇后重视,隔三差五入宫,想必就已与代王相识,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阻拦。

  他想了想,先提起襄王,道:“襄王去岁已娶亲,对你有些上心,你自己注意些。”

  “只要父亲稳住心态,君家就不会为皇家所牵连,襄王非嫡非长,虽说聪慧,可其他诸子亦不愚笨,君家不适合掺和,且陛下心中有度,父亲也猜不透,不如静观其变,再者,代王是误入君府的马车,并非是我牵引。”

  一番话,分析有度,权衡利弊,让君文嘉惊了下,半晌不得语,陛下宠爱代王不是秘密之事,其他藩王心中不舒服,也无可奈何,只要代王争气,将来的事也说不定。

  再者他也不愿与皇家联姻,襄王侧妃的位置,他也看不上,君家不缺那份权势,他点点头,道:“你自己常入宫,心里有数就好。”

  “我明白,父亲放心就可,陛下将代王放在君家,也是信任您,待代王回宫,此事必有结果。”君琂道。

  是何结果,自然是加官进爵。

  父女两同时停住这个话题,君文嘉问起明日可要出府,他可安排。

  君琂摇首,道:“清阳公主的人跟着,父亲就不用费心,照旧去上朝。”

  眼下,并无人知晓代王在君府,今日偶遇襄王,他若有所动作,矛头直接指向他,聪明人都不会做傻事,君琂觉得不会有事。

  听闻清阳公主,君文嘉就不勉强了,吩咐女儿回去早些歇着,自己在书房里暗自思考这件事,宫廷闹得人人惶恐,皇帝也不会轻易结束这件事。

  杀鸡给猴看的道理,自古皆有。

  ****

  君琂回去的时候,李齐还没有入睡,玩着君琂给她买的兔子面具,粉白的小手摸着兔子耳朵,几乎混为一色。君琂以为她睡了,放轻脚步走进去。

  探头去看,就看到那双小手在面具上摸来摸去,估摸着在等她。

  果然,她方站稳,露在被外的小脑袋探出来,眼里乌黑发亮,露出欣喜之色,忙抱着面具爬起来,跪坐在榻上:“君姐姐回来了,可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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