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稍微沉重的心情,封虞尘与许十方回到了东厢房。
果然东厢房依旧没有那道热闹的黑衣倩影,只剩下石桌上放着封虞尘去时留下的茶杯,而茶壶里的水早已凉透了。
真应验了一句,人走茶凉。
“封姐姐,我去叫厨房的人再烧一壶过来。”许十方立即道。
他不想看封姐姐露出这种表情,感觉自己心里很难受,明明两个人都没有做错什么,连架都没有吵为什么相爱的姐姐们还会出现这种看起来隔阂的问题?
尤其是大师姐,都怪她,天天出去什么都不说不商量害得他和封姐姐不得不去猜。
有问题难道不能直白点互相诉说?说不定封姐姐能体谅大师姐的!
许十方觉得等大师姐回来,一定要好好开导她,向封姐姐坦白一切,想到这里,他立即端起茶壶往厨房走去,本来这是下人该做的事情,这次他要亲自做,说不定半路还能遇见大师姐,这样他还能给她提个醒,免得耽误了大好时机。
等许十方离开了。
只剩下封虞尘迈进了房间,再没有出来。
与此同时。
西厢院,和氏姐妹已经住了进来。
当天田绍就有意安排和静宝还有燕月,同田清见一面,不过碍于田清以身体为借口,所幸就作罢了。
而和静宝本身对来田府一事迟早不悦的态度,可听说封师姐来了田府,她觉得或许那个田府还能待下去。
毕竟蝴蝶谷的戏,她可是还没看够呢!
和静宝说的戏便是许连翘毒杀桐家少主的过程,在那个时候,和静宝已经修行结束,往返和家镖局了。
她坐在这边显得轻松。
燕月却有些委屈看着和静宝道:“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难道不怕自己嫁进这个豺狼之地?”
想到此处,燕月就庆幸自己主动出击,而不是坐以待毙,既然姐姐那么听父亲的话,那亲事就让她自己去承受吧!反正家里的大娘最疼的是姐姐,不待见她这个次女,那姐姐嫁过去,凭借大娘的家世,这田府也肯定不敢欺负姐姐吧。
可她燕月就不一样了,除了父亲疼爱她,谁还把她放在眼里,可偏偏父亲这回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要把她嫁到田家。
这打死她都不要。
嫁给田清那个长的像姑娘的男人,还不得把她膈应死了。
燕月见和静宝不搭理自己,她就坐在对方旁边,再次道:姐姐,你倒是说说话啊!
和静宝这才转头打量一下最小的妹妹,想起燕月最近胡作非为的事情传到父亲的耳朵,才叫云师兄把她送回家的。
她不想嫁给田清显得很正常,而自己却不以为意,显得无所谓。
和静宝就道:“若你有办法不嫁,就加把劲吧。”
语气间似乎是猜到了燕月不会坐以待毙的手段,使得燕月有些心虚转过头去了。
这姐姐还是那么讨厌,一眼就看穿了她想干什么?看来还是不要和她待在一起了。
就在燕月要站起来离开时.....。
身后的和静宝突然意味深长问道:听说封师姐在田府。
“封师姐?哦,是那个白衣女...姐姐。”燕月立即将女鬼最后一个字吞下去,毕竟姐姐可是蝴蝶谷的弟子虽然是暂时的,可封虞尘还是姐姐的长辈。
她想起了许连翘的身影,再想起小男人的话,她发现这一白一黑的女子似乎从来没有分开过,不知道她们真的是那种关系?
燕月道:“许连翘在的话,封小姐应该也在。 ”
闻言。
和静宝立即站起来,她的手指弹了弹干净的袖口似乎在拂尘一样,走向了院门。
看来是要去东厢房一趟找熟人叙叙旧。
一下子西厢院只剩下燕月自己待在这里,对着空气发呆,她撅着小嘴有些小小的委屈起来,趴在石桌上满是孤独感。
就是这样,她才讨厌姐姐,做什么都要和自己划清界限而且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像是什么事情都不能撼动她一样,真是太讨厌了。
通常这样的人更没有亲情可言,从小到大燕月都是这么认为的,姐姐和她母亲一样淡漠,根本不像父亲。
可父亲强势宠她,又总是以家族利益为先,这让她觉得自己像只木偶傀儡一样,只要掌控她的人提一下线就能操控她,甚至她整个人生,这种被束缚的命运,让燕月越来越喘不过气来,更加急着想摆脱。
“可恶!我不会嫁给田清那个娘炮的!”燕月举起拳头愤怒砸在桌面上。
围墙冒出绿枝条的小树,此时鸟儿啾啾叫着,本来显得无忧无虑,待过会儿树干上落下一位女子,沉甸甸压弯了树干,站在树上吓得鸟儿扑翅飞散。
许连翘扫了下周围发现自己是来对地方了。
她看向趴在桌面的燕月,喊道:“燕月!!”
燕月抬起头朝树边看来发现许连翘亲自过来找她了,瞬间,那内心的孤寂感被打消,她激动地站起来快速走向树下,可在半途中却装作往常那般孤傲。
她昂着头喊:“你来干什么?还不给我完成任务?”
许连翘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跳下树,她走到燕月身边,边走边道:“不急不急,我还能跑了不成?”
“今天过来,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咱们组团出去玩玩怎么样?”
“玩?”
这个字眼瞬间激起了燕月的兴趣,她很高兴差点没喊出去,不过为了保持形象,她就抱臂做出一副考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