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才说不想活了,大小姐,就算我出了什么事,请您也一定要——诶,大小姐?”
花沐经过白枕的提醒,猛然回忆起了自己刚才神智错乱下的胡言乱语,一时羞耻、慌乱和懊恼齐齐涌上了大脑,转身落荒而逃。
白枕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理自己,连忙爬起来跟在她身后。
“大小姐,大小姐您怎么了?”
大小姐,大小姐,烦死了!
花沐停下脚步,顶着一张比烤熟的椰子蟹还红的脸冲着她大叫:“别跟着我!”
“可是……”
花沐气急败坏道:“你、你可不要自作多情,我才不是因为你死了想殉情。而是因为你死了,我就活不下去了,你懂吗?是客观因素,不是主观因素!”
白枕呆呆地看着花沐。
她从来没说什么殉情呀。
花沐说完也有些懵,恨不得当场吃了自己的舌头。
“反正、反正你不准胡思乱想。”
白枕自然不敢胡思乱想,也实在不知道能胡思乱想到哪里去。
“我明白的大小姐,您是关心我。”
“才不是关心你!”
白枕安心一笑,显出了一副“我明白”的神情。
花沐觉得自己在越抹越黑,气得牙痒痒,越看越觉得那张好看的脸欠揍!
她蹭蹭走过来抬手就想往白枕身上落小拳头,再一看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心口又疼得揍不下去。
她好看的肌肉哟!
“愣着干吗?好不快去敷点药?真的不要命了吗?”
花沐转头继续走,眼不见为净!
“是……”
哨兵今天算是彻底挂了彩,虽然没伤及到筋骨,但也算得上皮开肉绽。
花沐只看着都觉得痛,白枕却像没有感觉一般,将山藿香压到伤口上。
花沐见她动作粗暴又笨拙,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你能不能轻点?”
白枕左肩上的伤口最严重,血水一直没有停过,旁边的皮已经泛起了白。白枕压了几次没敷上去,不禁放重了力道。
“大小姐,我不怕疼的。”
可她怕啊!
花沐自己怕疼,也见不得白枕……见不得别人疼!
“把匕首给我。”
白枕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把匕首递了过去。
花沐拿着匕首在裙摆上划了两刀。
“小姐……”
花沐的裙子因为之前裁了里衬,下摆已经遮不住膝盖,这时候侧边裁下一条,更是缺了个角。
布料因为浸过海水湿哒哒的,花沐用淡水淋了一下,而后递给白枕。
“你拿去包伤口吧。”
“这……”白枕呆呆地看着她,一时没敢接。
“唉,算了,我来。”花沐懒得管她的想法,“把手抬起来一点儿。”
白枕受宠若惊,又见她表情不善,半句不敢再多嘴,乖乖抬起了手臂。
花沐看着她上臂浮现出的小肌肉群,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这得经过多少训练啊?
“大、大小姐?”
白枕原本以为花沐是要帮自己包扎,结果却发现对方一直摸自己的手臂,忍了好一会儿后实在忍不住——她被摸得有点痒,不得不出声提醒。
花沐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一边把布条缠在白枕的肩膀上,一边引开话题。
“你干吗去和鲨鱼硬碰硬,不要命了吗?”
花沐嘴上说得生硬,动作却很温柔,仔仔细细地把草药包裹在伤口上。
“您不要担心,我有把握的。”
谁担心了!
“哼,你有把握还能受伤,女孩子留下疤多难看。”
白枕摸了摸花沐包扎好的地方,只觉得心口热得发烫。
她记得大小姐以前也说过这句话,在她还小的时候。
“没事的,哨兵受伤是常事,前辈说疤痕是勋章。”
“胡说八道,能不受伤完成任务才厉害呢,我看你那个前辈肯定好菜,自己老受伤才骗你。”
白枕想了想,发现大小姐说得还真没错。可她不是会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花沐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时得意不已。白枕身上之前就没什么伤,不愧是以第一名成绩毕业的哨兵,不愧是她的哨兵!
“你可要好好注意伤口,我不喜欢有疤的。”
摸起来都不舒服了。
白枕知道花沐爱美,连忙点头保证,想着晚点还要去找点除疤的草药。
“还有,下一次做事别那么莽撞。和条鱼较什么劲?能跑就跑。”
花沐是真的觉得白枕傻,哪有在水里和鱼打架的?
“可我们还要从那里走,鲨鱼总是个不安定因素。牛鲨是个体活动的鲨鱼,一般情况下这片海域应该不会有第二只了。今天做好木筏,等明天血腥味散去,咱们就可以渡海了。”
“就你理由充分!”
花沐好不容易好声好气一些,结果又被气到。
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你讲东她说西……气死她咧!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就是你的肌肉了?
花沐:是我的,都是我的!
第26章 制作竹筏
牛鲨的血腥味暂时无法散去, 白枕把渡海的计划推迟到了第二天。
她之前只打算做个简易的木筏, 能让花沐不浸泡在海水中就足够了。但经过这一遭,她决心要好好做个坚实点的筏子,起码不能一冲就散架的。
红树林大多是由灌木或者小乔木组成, 不大适合制作木筏;伴生的半红树林诸如海棠果和银叶树的木质又比较坚实, 虽适合制造桥梁房屋和船只,却不适合应急情况下制作木筏。
白枕最后决定,还是去稍远的竹林取材, 做一只竹筏。
因为之前耽搁了点时间,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白枕计算了一下进度, 发现必须立即开始工作。
“大小姐。”
花沐一边郁闷着, 一边偷眼打量白枕, 见她一脸深思似乎没注意到自己, 视线忍不住往下瞟去。
哨兵除了在雨林行动以外,大多情况下都不穿外套。因为要时常下海, 运动型内衣更是她的日常标配。
花沐也算是见过不少次白枕的肉体了, 却还是无法直视更……呃,下面的部分。
她的视线大多集中在哨兵的腹部以上, 譬如手臂、肩背和胸、胸部。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当然是因为……太羞耻了啊!
白枕的腹部肌肉放松状态下并不算很明显, 但再往下的人鱼线十分清晰, 没入内裤边缘的角度简直是色·情的代名词!
花沐是真的想不通,白枕怎么敢把这样的肉体堂而皇之地露出来!难道就不怕别人扑上去吗?
当然,她才不会扑上去, 她就现在看一看——为了确定这个傻大个没受伤!
“大小姐?”
白枕一连叫了花沐好几声,才终于让她回过了神。
“干、干吗!”
花沐捂着嘴偏过头,对自己的失态很有些懊恼。
唉,她就是做事太认真了,姑姑说得没有错。
“我准备去砍些竹子做竹筏,那边离这里有一些距离,您是……”
“我和你一块儿去。”
白枕现在确实不放心把花沐一个人留在这边。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花沐原本觉得白枕应该多休息一会儿,可再一想,她的伤势也不是多坐一两个小时就能好的,遂打消了劝她的念头。
还不如跟着一块去,在一旁看着她比较好。
白枕蹲到花沐面前示意她上来,花沐看着她满身的草药,抽了抽嘴角。
“不用了,我自己走……你也陪我慢慢走。”
花沐的行动不便除了她确实身体娇弱,体力不足以外,更主要的原因是没有一双好鞋子。
一只拖鞋是捡的,不合脚也就算了,另一只还是纯天然的手工拖鞋,多走几步就能散架。
像这次,她出来没多久拖鞋就拎手里了。
“那我帮您再做一只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