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活动活动嘛”
“好了,一活动孩子也学你一样,急着出来了。这城市我们又没熟人在,幸好遇到了学姐,不然你可怎么办?”郭涛的责备里带着浓浓的宠溺,沈芳的脸上现出幸福的笑来。
我在旁边听着两人的浓情蜜意,有点不自在的连连喝水。
“哦,我到时间要去工作了。”郭涛站起来,又俯□子帮她掖好被角,转过头对我说,“学姐,你再坐一会儿吧,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多聊聊。我请的看护这会儿在育婴房看孩子,有需要拨个电话就来……”
“好了,你快走吧,别在这儿乱差遣了。”沈芳嗔怪着打断他。
“呵呵,我这不是难得看到熟人么。学姐你别介意啊,我就是不放心她一个人……”
“呵呵,我明白的。你去忙吧,我帮你陪着,别担心。”我淡笑着摆了摆手,目送他离开。
回过头来,撞上沈芳的目光,一时有些慌乱,双双偏了头望向别处。又觉得不妥,一起回了头对望着,同时笑了起来。
“你看起来不错。面色红润,郭涛很会养嘛~~”
“呵……”她略低了低头,又抬起,“你看上去,也挺好的。”
我挺了挺腰,笑着问:“是吗?”
“呵呵,这个发型很衬你,显的你更文气了。”
“我倒觉得有些孱弱。”
她弯起眼睛,温柔的笑着:“你本来也不五大三粗呀”
“呵呵”我傻笑。
“不过,虽然穿戴很好,但是怎么面有菜色呢?”
“啊?可能……可能是因为最近蔬菜吃多了吧”肯定是的= =!
“为什么?难道你还想着减肥?”
“哈哈,我最近在COSPLAY小白兔呢,呵呵~~”我打着哈哈
她疑惑的望着我,“又在动什么怪脑筋了?”便也不再深究下去。
一个话题结束,我们又各自陷入沉默。
“晓蓝……”
“芳,你听我说。”我打断她,重新抬起头望着她,“还是让我来说吧。我很抱歉,在你结婚的时候,没有给你祝福。不,不但没有祝福,还恶毒的指责你。其实……我并没有这种权力。”
“晓蓝……”她微微坐起身子,我伸手按住她:“你听我说下去。过去的这么多年里,我一直在强调自己有多爱你,甚至在两天前我仍然觉得你是我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愈合的伤口。直到在超市遇见你,我才惊醒过来。从我们分手到现在,已经两年了,一年前你才和郭涛结婚。但是在这之前的整整一年里,我都没有去找你。尽管我生活的很痛苦……刷牙洗脸都分不清冷热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吃饭什么时候该睡觉,甚至过马路都不懂先看一下红绿灯……后来你结婚,这种糟糕的状况达到了顶点,我又选择逃离那个城市。呵,反复的说爱,却又没有任何行动去挽回……芳,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居然这样可笑的过了两年,却没有勇气像你一样承认累了。”
“晓蓝”她拉住我的手,美丽的大眼睛里已是波光闪烁,“你别这么说。你知道听你这么说,我会受不了。说分手的那个人是我,说抱歉的那个人也应该是我。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还记得最后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吗?我们老是吵架,不,是我老在找你吵架。你顺利升博,我同意你继续读书,但却不能忍受你不愿意就业。怎么劝你你都不听,最后就天天为了这件事情找你的碴。”
“芳,那是因为……”
“我知道,你怕。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第一次见到你的情形吗?那场辩论会就像是专门为你而开的,你一个人单挑学校的四大辩手,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容纳了一千多人的大礼堂,每到你发言的时候,就会自然的静谧下来,所有的人屏气凝神听你讲话,你的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字字都能在我心里敲出回音来……”
“那是因为那一次高年级的人太欺生了,我看不过同伴被他们这样打压。”
“所以你拍案而起,以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牢牢的震住了全场……你知道吗,那就是最初吸引我的,你的样子。”
“但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习惯强势的人。”我幽幽叹了口气。
“而我,却一直希望你能够引导我们的生活。所以不停的催你,逼你,而忽略了你的本性。你是想单纯做学问,想在学术上有所建树的,我却希望你能够从商……”
“我知道你一个人养家养的很辛苦,我也想过替你分担,但是我……芳,我承认从谋生的角度来说我是个很没用的人。从小到大,我都一帆风顺,我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有用的人,但是没有想到,这些自信只是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在读书,只是在读书。当家里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忽然发现,原来谋生对我来说是那么难。我在餐馆里打破盘子,做家教又被人拖欠工资,后来到酒店弹琴,收入终于稳定一些了,却因为太晚回家冻出了病,最后也被人顶了……芳,我知道这些其实都算不上是苦难,但是……”
“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消磨了你的傲气,瓦解了你的信心。越到后来你越不愿意离开学校,除了上课上图书馆以外,你基本都只肯待在宿舍里。”
“芳,我曾真的想要给你幸福……但是,我没能做到。和你分开的这两年里我一直放不下你,一方面是不愿承认自己的软弱,另一方面,是因为担心你……我们在一起整整七年,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你几乎都给了我……如果你不能幸福,我……但好在,你终究没有错过。”我低下头,声音哽咽。
她抓住我的双手,一遍遍摩挲着,晶莹的泪水从泛红的眼眶中滑落下来:“我……挺好的,真的。和郭涛在一起,虽然没有那么多的激情澎湃,他也没有你那么多的浪漫点子,但是日子过的很踏实……”
我抽出手来,帮她擦眼泪,强扯了笑容:“看看,说就说吧,你哭什么呢,要是让他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呵呵,讨厌。”她破涕而笑,自己转身去拿纸巾,“都怪你,我都多久没哭了呢。都是你害我激动成这样……”
她擦干泪水,我便扶着她躺下:“对了,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好了,前一阶段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硬生生的养好了呢。”
“呵呵,你到这里多久了?”
“快一年了。”
“怎么会选择留在这儿的?”
“因为……这里有让我留下来的理由啊。”我轻松的摇晃着头
“哦?”,她望着我,眼神中满是期待,“可以跟我说说吗?她或他是怎样的?”
“恩?”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呵呵,你记不记得,五年前,学校派给你一个美国交换生的名额,罗教授跑来告诉你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你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他问你为什么。你就是这样摇头晃脑的告诉他‘因为这里有让我留下来的理由’,口气很轻松,眼神却很坚定。”
“哈哈,太熟悉了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笑呵呵的摸着头,“她……和你一样,很漂亮、很温柔、很关心我。但同时她又很独立、很干练、很有掌控力。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她总能知道我在想些什么,需要什么,然后什么都不说就直接做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最近,我做了件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她似乎到现在还在生气呢。”
我把卡丁车场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沈芳说了一遍,只是人称都换成了ABCD。末了,我问:“你说,我踢了D一脚,罪过就真那么大么?我又不是练家子,伤不到D什么的。她却那么生气。 ”
本来平静躺着的沈芳听完我的故事,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说你飞车?还从里面跳出来踢人?天哪,晓蓝,你说的真的是你吗?”
“喂,虽然我一般是比较温和,但是受了欺负没理由不还手的。”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居然用武力解决问题!”
“武力怎么了?”她就是用武力欺负我的。
她轻叹一声:“那么,她是不是让你反省?你一直没有表态,她就很不高兴?”
“是啊是啊”我连连点头,“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如果换了是我在那个位置,我也会很不高兴的。晓蓝,问题不在于你是否伤了人、伤的多重。而是你居然用这么鲁莽的、完全不擅长的方式去反击。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当时的运气好,飞车的过程中没有遇到障碍,落地的时候又听到她的指导松了油门,你很可能会伤了自己。而且你对D的那一脚,完全是因为她对你没有防备,才侥幸得逞。如果她当时稍有防备,吃亏的就变成你了。而且你动手在先,到时候连帮你讨个说法的借口都没有。”
我腾的站起来,手扶上额头,愣愣的看着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呵,你呀,是关心则乱。介意着她们过去的关系,所以被那么简单的一个激将法就上勾了。你仔细想想,这事如果放在平时,放在别人身上,你会那么冲动那么不顾后果吗?”
“呵呵,也是哦~~~”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看你,还跟个孩子似的。”
“是啊是啊,而你已经是孩子的妈了~~~”我又跳上床沿坐好,“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下面讲讲你的吧。”
“我有什么故事?我才没你那么精彩的生活呢。”她脸微微泛着红,头往一边偏。
“喂,喂,这样不公平。你都没告诉过我,我的郭学弟是怎么追到你的。嘿嘿,快说快说,坦白从宽。”我拽着她不放。
“别学弟学弟的,论年纪他还比你大一岁呢。”
“那又怎么样,闻道有先后,谁让他上学晚。快说啦~~~”
“好啦好啦,我搬出去以后,先和一个同事合租在……”
……
就这样我们很有默契的聊了一下午,讲各自的生活,也感受着对方的改变。离开病房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开着车,心里一阵轻松。长久郁结的疙瘩没有了,身边从此以后还多了一个相熟相知的朋友。
呵呵,这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12/9
谁说偶周末不更文来着?
还乱说偶出去鬼混了!
谁说鬼混一定要出去的?!!!
哼……
12/10
偶不擅长写这种正经场面
但是要过度呀,要总结要铺垫
硬着头皮写下来,不爱看的就跳过去好了
PS:关于推倒
为啥你们都认为小鸟到医院让老板看到了呢?
你们不觉得一旦被老板看到了
哪还轮得到小鸟推老板啊?
被老板推个要死要活还差不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