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以后,终于轮到了我们。我迫不及待的跪在蒲团上,腿好酸哪~~~~如果条件允许,我更想坐在上面,腰也酸~~~哎哟~~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再扭头看她,她也已经跪了下来,腰杆挺的笔直,双目紧闭,双手合十。我揉了揉被熏的泪眼婆娑的眼睛,凝望她的侧脸,眉眼精致,肌肤瓷白,耳边忽然隆隆作响,像有大风吹起,卷走了脑海中的繁华潮落。一瞬间,四周不真实的宁静起来,只剩下太阳穴突突跳动,和胸腔内砰砰起伏的声音澎湃共振。
她弯下腰,轻轻拿起签筒;我望着痴了,只想在下一秒就把她拥入怀里。
“喂,喂!”肩上被人用力的拍了拍,“你到底拜不拜啊?盯着旁边的人干什么?你又不是拜她?”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钻进鼓膜,把我从虚幻的镜像里拉了出来。
四周依旧人声鼎沸,烟雾缭绕。
“咳~~咳~~”连喉咙都醒了,又呛的鼻涕眼泪一大把。
“哦哟哟,不催你了不催你了,你慢慢拜吧……现在的年轻人哪~~都病成这样了,还要出来拜月老……”
我忿忿的回过头,汗!后面站的居然是位大妈,撇撇嘴,想反驳的话也不说了,这么一把年纪还来求月老,如果是为了自己,想必她也不容易~~~
我转过身来,在蒲团上跪直了,生平第一次闭上眼睛,双手合成十字:月老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就是那个多年前住在你山脚下,经常来帮你吃贡品的孩子,呃~~其实当时吃你东西的人也不止我一个……你既然是菩萨心肠,应该不会这么小气的对不对……就算你很生气,看我今天被熏的这么惨的份上,你也该消气了吧……
“啪哒”一支竹签落地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老板已经拣起了签,正望着我。
“走吧,我们去解签。”
“啊?哦。”我被她拉着起身,头却恋恋不舍的回望着月老,光顾着跟他说废话了,我还没许愿呢!
唉……难得我跪的这么虔诚~~
“76号,是一支中签。”带着老花镜的解签师傅从布兜里取出一个小纸卷,“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十年?我们明明才一年。
我听的正纳闷,一旁的老板,脸唰的白了。
“小姐,请写出你的生辰八字。”
“就是出生日期么?”我拿起笔。
“不必了,”她一把夺了过去,“谢谢。”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转身就走。
我赶紧问:“这签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老板手上又一使劲,把我拽离了解签台,勉强只听到老师傅模糊的一句:“这签可好可坏,关键要配合求签人的生辰……”后面就再也听不见了。
她走的很快,风风火火,完全没有了沉静稳重的样子。我被她带的,在后面连跑带跳,一直跑到等缆车的地方,她才停下来,我没刹住脚,“咚”的撞了上去,双手拦腰抱住了她:“梓颜,你,你,这签说不准好坏,你别当真了。你……”我站稳了低头望向她的脸,她闭着眼睛,脸色已是霜冻的灰白,我顿时心疼的说不出话来,拥紧了她在怀里。她垂着双手,一动不动的任我抱着。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苍白的她,苍白的几乎烫伤我的眼睛。
“静和我,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她的声音很轻,听在我耳里,却比冬雷更震响。我关上房门,转身望向她。她坐在床沿上,低着头,双手抓着自己的膝盖,显得局促不安。我心里一痛,走上去抱住她,亲吻她的发,“梓颜,我爱你。”,声音很轻,温柔而由衷。
她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手慢慢从膝盖上松下来,抓住我的衣角,一点一点更用力、更多的抓在手心里,像一个溺水的人抓着她的救命稻草。
我的眼睛酸疼的落出泪来:“无论如何,我都在这里,都会爱你。”
她把脸埋进我的胸口,断断续续的讲起那个故事。
“大学毕业那一年,我们都被保送去美国留学,也就正式在一起了……”
“毕业以后,她和我一起到方氏在美国的总部实习,她做的很好,一直受到当时上司的夸奖和推荐。一年后,公司里进行了一次整顿,她的上司就在那时被人揭露收受贿赂,被勒令辞职。而那个揭露的人,就是静……我父亲知道以后,特意在董事会上表扬了她。并升她做行政副总裁。”
“静本来是做市场开拓的,调她去做行政,名义上是进了公司的核心管理层,实际上,却是被架空了……冲动之下,我和我父亲吵翻了,放弃了总部的发展,和静一起回了国。”
“回来以后,我正式接手了国内集团的运做,并让静主管整个市场部……那几乎是我们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事业如日中天,一切都很美好。”
“直到三年前,她的一项重要投资失误,十几亿的资产,一夜打了水漂。消息不胫而走,方氏的股票贬值,银行信贷萎缩,甚至合作多年的供货商都开始打电话来催帐……整个公司的财政状况陷入了困境。迫于董事会的压力,我将她停职。”
“她愤怒的几乎疯了……”
“而后,而后她联系了MOON集团当时的执行总裁,云馨的哥哥云珩,对方氏进行兼并……”
“我……”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低下头亲吻她,“别说了,别说了,都过去了。”
单纯美好的年纪,邂逅一场单纯美好的爱情,生活像童话般开满玫瑰。然后慢慢的,人心思变;慢慢的,狼子野心踩碎了绵绵温情。待到内忧外患,站在背后,举刀相向……
这些不过是普通的言情书里,最老掉牙的情节。
如果给主角换个名字,也许我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可是,却是她。我甚至不敢去想象,那些残忍的细节,如何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只能亲吻,不停的亲吻,直到她停止了哭泣,开始回应我的吻,攥取我的温度。
我褪去她的衣物,缠住她□。她的状态很差,身体几乎随着心脏收缩的频率,一起紧绷和松弛。但是我疯狂的歇斯底里的贴住她,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抚摩她的每一处骨节,然后在她缓慢的松软中,进入她身体,一次次把她推入颠峰。
我竭尽全力,因为除此以外,我想不出别的办法,还可以去抚慰她,在那叱咤风云的背后,温柔淡定的面容下,隐藏着的每时每刻的忧伤。
她渐渐睡去,呼吸均匀;我闭着眼睛,在墨黑的夜色中感觉她的平静。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窗外透进了拂晓的光,投射在我的眼皮上,我努力睁了睁,很沉。一只手抚上我的脸,为我挡去了那缕光,姆指划过我的眉心,抚摩我的眉毛。她的脸靠近过来,鼻尖贴在我的鼻尖上,引领着我的呼吸。我强撑了一夜的清醒,瞬间在她柔软的气息中模糊消止。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怀里的人早已经起了床,我赶紧套上一件毛衣,冲出房门,客厅里只有我妈在摆放餐具。
“妈,梓颜呢?”
“她呀,好象在外面修剪盆栽吧。没想到她也喜欢伺弄那些花花草草。诶,你这是刚起吧?快去洗漱一下,要开饭了……”
我顾不上答应一声,就冲出了大门。
院子里,她正背对着我在修剪枝叶,单薄的身形好象一阵风就能吹倒。我冲过去,夺下她手里的剪刀扔在一边,捧着她的手哈气:“你怎么做这些?多冷哪!”她的手冰的有些僵硬,我搓了搓,索性拉过来伸进自己的毛衣里,直接贴在皮肤上,“呜~~~呼呼~~~”突然的刺激,冷的我瑟瑟直跳。
她望着我咯咯笑起来,昨天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扬了扬下巴,“你看你翘的横七竖八的头发,都快赶上鸟窝了。”
“嘿嘿,”我不在意笑笑,“你没事,就好了。”
她温柔的望着我:“昨天吓到你了?”
“唔~~唔~~”我摇摇头,觉得有点违心,又老实的点点头,“一点点。其实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以后,我就偷偷猜想过原因。而且在上班的时候,我发现公司在三年前发生了一场彻底的资产重组,虽然我没有去查看具体的文件资料。但是时间上的吻合,也让我联想到一些。只是,只是我没想到你……伤的那么重。”我看着她的眼睛,
“昨天在月老祠里,我想许的愿望,就是成全你的愿望,但是没有来得及说。当你跟我讲她的故事,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庆幸自己没有说。我一直嫉妒她,尽管我不愿承认。但你们的过去,是我永远没有办法插足的。可是当我看到你哭,我心里,像被火烧一样。我想起当初认识你的时候,对你最单纯的心动,就是你对我笑一笑,我就能欢喜上一整天;你如果面无表情,我便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我不相信宿命,我喜欢你跟我说的,只要有心,就会有幸福。所以我会待在你的身边,哪怕那个牵动你悲喜的人不是我,也哪怕,那个被祝福的人也不是我。我仍然甘愿站在这个位置上,守护你,爱你。”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流利的没有一丝停顿,就好象这些台词已经在我心里演练了千遍。
她望着我,眸子里闪烁着清澈明亮的光彩,唇角微微颤动。
“吃饭啦,”我妈站在门口招手,“晓蓝,梓颜,快进屋吧。”
“来了。”我应了一声,又望着老板笑了笑,“走吧。”
……
作者有话要说:2/3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大家
最近居无定所,漂泊的偶好想去死~~~
顺便解释一下删改的原因:
偶之前偷了个懒,想换掉原本设想的剧情,直接跳到下一步——结果被跌进悬崖摔死了!
后面的情节接不上~~~啊啊啊!!!
偷懒反被懒偷去,真是倒霉!!!
2/4
看了大家关于V滴评论
偶也来说两句
首先吧,偶觉得V是看不上偶滴
然后捏,根据不爱偶滴,偶不爱原则,偶也看不上V鸟
啊!像偶这么视富贵如浮云滴人,真是越来越少了啊~~~
哎呀,好了好了,表砸嘞,偶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也不行么?
什么世道啊!!!
最后YY一下:如果,真的没天良的不小心的被V了,偶打算开个新坑续写
名字就叫《鸵鸟的小白脸反哺路线》,大家觉得怎么样?听上去就很酷吧??
啊哈哈哈哈~~~~~
☆、四十七
吃过午饭,我正陪着我妈洗碗。许蔚来了电话,钱学浩被砸断了鼻梁,正在住院。我揣上那张支票,和老板一起出了门。到了医院,病房里除了躺着的病人,就只有旁边坐着的许蔚。钱学浩脸上缠了一圈厚纱布,模样有点怪。但是一见到我,牛眼立马瞪的直直的。我和许蔚聊了几句,她便适时的退出病房去找老板了。
“楚晓蓝,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我刚把水果篮放在桌上,他就急切的先开口了。
“哦?正巧我也有事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