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师姐啊! 第7章

怎么回事儿?怎么看到她就走了?别介呀!她还没提问呢?用不用见一个走一个啊?她长得没那么吓人吧……

终于,有一个人对于她靠近并没有给出太激烈的反应,还是保持着原来盘坐的姿势,双目微敛,泰然端和。

童彤又挂上了她自信满满的笑意,弯下身甜甜地笑道:“这位师姐,请问……”

没反应。

童彤的笑滞了一下,随即更加上扬,脸也稍稍凑近了一些,快要贴上对方的鼻尖——从这个距离能够清楚地数出她鼻翼两侧几粒微不可见的小雀斑——再次说道:“麻烦你,我想……”

依旧没反应。

童彤默默地直起了腰,眼角的余光扫到周围一圈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窥伺的视线,或幸灾乐祸,或不屑一顾,头脑一热,气沉丹田,对着那人大喊声喝道:“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难道你聋了吗——”最后一个音节一直拖了将近四个八拍,生生震散了天边的大片祥云,震塌了几座不稳的山峰,震傻了几窝智商捉急的灵鸟——更是震得眼前没反应的人忽的睁开了双目,又惊又怒地瞪着她。

“本座没聋……”被童彤惊醒的人是一位仙子,长得不算出挑,只是五官犹如雕刻般端正,看上去是个刻板的人。童彤找上她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对方没有第一时间逃的远远的,也不是她不骄不躁故作高深的端坐,而是她身上与众不同的深紫色外衫。

她记得叮少提到过,崇华派里要分清这人是不是有背景,只要看他/她穿衣服的色儿就知道了——万绿丛中一点紫,能不显眼么?

当然,天真少女童彤没有想到的是,往往一个人的地位与她的傲娇程度是成正比的。她挑上的人来头越大,攻略的难度自然也就越大。

那紫袍女子五官平平,眼睛却极美,像是两丸黑水晶里嵌了无数颗星子,光辉熠熠,扣人心弦。

她面无表情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将童彤喷出来的口水擦去,压抑着怒气问道:“尔是何人?竟敢冒犯本座,还不报上名来!”

被她陡然释放的气势吓得一凛,童彤后退一大步,脸上自然而然地堆满了傻笑:“前、前辈你好!我是新来的弟子童彤,是院长让我来校场报道的!可是早上我迷路了,找了好久才到这里……嘿、嘿嘿嘿……”边说着,边不好意思地拽着衣角,一副我很娇羞我很乖巧的样子。

“哦,你就是那个童彤啊……”那女子听罢,怒气稍敛,只是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本座乃是崇华第二代传功长老,苑琼霜,负责传授锻体术。”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摆,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童彤——那眼神,让人不由得联想到里对着新来的妹子待价而沽的老鸨——眉头微微蹙起:“在本座手下,迟到是不允许的!念在你是初犯,那便从轻落吧。”

她招招手,后面立即有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弟子上前一步,童彤的眼神立刻黏在人家宽袍大袖也遮掩不住的健美身材上——嗬!那胸肌,比她罩杯还大!那手臂,比她大腿还粗!

正当她对着那隐藏在衣袍中的六块腹肌想入非非时,只听“哐当”一声闷响,那位健美先森把一只石墩抛起,任由那比童彤脑袋大上三倍的石墩擦着她的鼻尖,撩过她的几缕流海,在地上重重地砸出一个深坑。

“嘶——”就差那么零点几厘米,那石墩就要跟她的小身板来个亲密接触了呀!

童彤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像通了电流般根根直立。

“先提着它走十个来回。”童彤吞了一口唾沫,看了看那大石墩,再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苑琼霜,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哆哆嗦嗦地指了指自己——对方不耐烦地点点头,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嘴角抽搐地走到那石墩边上,俯身抓住背上的把手,深吸一口气,提!

石墩——纹丝不动。

童彤的小脸憋得通红,羞的。

她偷偷瞄了一眼苑琼霜,很好,还是一副冰山死人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倒是她身后的几个看热闹的弟子,特别是那个童彤觉得身材很棒的健美先森,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让她有了一种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哼,笑什么笑啊!一看就是胸大无脑的典范,连脑子里都只有肌肉的笨蛋!修真要的是道骨仙风,儒雅气质啊!那么一身肌肉是要把衣服撑爆还是要怎样啊!笨蛋笨蛋笨蛋!

她刚才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觉得这家伙不错咧……

被这么明里暗里的嘲笑,童彤不服输的倔强性子上来了,也不管什么淑女仪态,撸起袖子,鼓足了力气又提了一次——这一次可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好歹是将那巨大的石墩提了起来——差不多到她脚踝处。

她正要向苑琼霜邀功,脖子艰难地转过去,嘴巴还没张开,就听那女人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嗯,现在,提着它走到那棵树下面。”

顺着她的眼神,童彤又艰难地将脖子转回去,终于看到了她示意的目标物——在这一片空旷开阔的校场之外一千多米的地方,孤零零地立着一棵参天大树,随着风微微摇摆着树枝,好似在和童彤友好地打招呼。

“咚——”、“噗通——”,第一声是石墩脱手落在地上的声音,第二声则是童彤被苑琼霜那句话吓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单是将这石墩提起就要了她半条命,竟然还要提着它走那么远的路?

天啊,来道雷劈死她吧!

或者,劈死苑琼霜也行!

在童彤用整个生命提溜着那死沉死沉的石墩以秒五微米向前挪动时,又听到苑琼霜那毫无起伏平仄的声音慢悠悠地飘来:“别忘了,十个来回。”

童彤本就无力的手一抖,差点让那石墩砸脚背上,心中有个小人在咆哮:同样是冰山面瘫脸为毛苏岩就是比这女人顺眼一万倍啊一万倍!绝对不是她以貌取人啊!神马传功长老啊还自称本座!她从小到大就只听过一个人自称本座还霸气侧露得毫无违和感!那个人就是东方不败!

布置完任务,大概是觉得被童彤的唾液洗刷了一遍有些难以忍受,苑琼霜苑长老甩甩袖子去打理个人卫生了,留下一个被童彤讨厌了的健美先森做监督。

那个有着一口大白牙但是笑得贱兮兮的男人不知又从哪里变出了一个比童彤手中大两倍的石墩,举重若轻地掂了两下,然后左右手交替抛着玩,像是杂技演员在抛小皮球一样。

匀出了百分之一的力气翻了个白眼,童彤决定无视他。

就在她花了比九牛二虎之力更多一牛八虎凑成双十之数的努力,离那梦之彼端稍稍近了两三米时,一个小鼻子小眼睛长得獐头鼠目看着就跟好人不着边的男人佝偻着背脊,搓着双手,踮着小碎步跟在童彤身边,谄媚地笑道:“童师妹,听说你跟苏师兄很熟哦?”

童彤并不是不想理他——她自认还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只是她实在没有余力去回答他的问题,甚至是转动眼珠子去瞥他一眼。

这男子也算有点眼色,手并成剑指,指着那石墩,掐了一个诀,口中喃喃叨念,童彤只听懂了一个字:“起!”

神奇的事生了!童彤觉得手中的重量猛地一轻,放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替她举起了那石墩。

“哇噻!老兄你好棒啊!”惊喜之下,童彤不忘趁此机会一溜烟小跑往目的地奔去,以减轻负担。

“嘿嘿,哪里哪里……”那男子见状也机灵地跟着一路小跑,虽是笑容满面,但面色却有一点点苍白,“童师妹过奖了!其实为兄对苏师兄仰慕已久,希望童师妹可以替为兄引荐一下……”他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灵力一滞,童彤手上的石墩又恢复了勒断她手臂的重量。

童彤又没有余力和心思去听他说话了。

那男子失落地离开了。

没多久,童彤感觉身边又来了一个女子——如果这个喷着浓烈得能够熏死方圆百米内所有昆虫的烈性香水的人是一个汉子,那他的内心也必然住着一朵忧郁的女纸——让她鼻子痒,连打了两个喷嚏,差点将那石墩脱手甩出去。

然而她的杯具远不止如此,那女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一连串语言攻击就像毒汁一样不要命地往她身上喷,杀伤力比那烈性香水更甚三分!

童彤又匀了百分之一的精力去听,总结一下,那女子颠来倒去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警告自己:苏岩那么高贵那么冷艳那么美好那么纯洁,那种极品男盆友人选像自己这种矮穷矬女x丝就不要妄图染指了!否则自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诸如此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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