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想我曲奇大人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输给你这只小黑炭!
“墨桀,干掉它!”死死地瞪着大秀人=兽情深的童彤和曲奇,祝盈仪咬着嘴唇又妒又恨:这死丫头的灵兽竟是一只驺虞!这种上古瑞兽遗种,应该在我们千羽门才对!怎么就跟了这个一无是处的外行人!实在是暴殄天物!不成,一定要想办法抢过来!送给雪儿正好!
脑子里设想了一下自己和雪儿一人一只灵兽相携逗乐的场景,祝盈仪水灵灵的小脸上划过一丝女儿家甜蜜蜜的微笑,盯着童彤的眼神却更加杀气腾腾起来——前提是,她死!
与自家主人同仇敌忾的虚弥也气势满满地嚎了一嗓子,表示应和:这哪里来的驺虞?看着真是碍眼!比血脉,自己才不输它!
一时间,两人两兽之间的布景好似缀上了迸溅的火花和轰闪的雷鸣,激得台下看客也跟着兴致盎然起来。
“我出二十块中品灵石,赌千羽门胜!”
“切!没见识,我出三十块赌崇华!”那人鄙夷地看了先前那人一眼,然后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字,“败。”
——魂淡!少看不起人了!
崇华派的小白衣们纷纷怒目相视,眼神却又统一转到了场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童彤身上,竟是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画面转回演武台。
黑色小兽又是倏然一隐,再次朝着那边相亲相爱的两只起了进攻,而祝盈仪也是跟紧爱宠的脚步,软鞭一扫,鞭风就不管不顾地朝着童彤脸上招呼过来。
“喂!怎么那么恶毒呀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啊?”一人一兽连忙分开,童彤一剑劈开那黑黝黝的蟒鞭,脸色有些难看,“想我堂堂崇华派秋叶峰嫡系真传小白衣一枚,那可是出了名的前途光明,后路坦荡,虽然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也是小家碧玉清秀可人!脸是女人最大的资本之一,你若是毁了我的脸,相当于毁了我的下半辈子,这就是不共戴天之仇知道伐?别看你身为千羽门的少门主,难道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这是不行的……”
童彤越说越来劲儿,却不想不止祝盈仪面色沉沉,就连苏岩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笨蛋,当着这么多人得瑟什么?
而且,自己的好处自己知道就行了,有必要掰开了说给人家听么?
也是,除了自己,怕是也没人能坚持到现她的优点呢……
这样想着,苏岩嘴角清清淡淡地一勾,竟是教场外一些时刻关注她的幼、女少女少妇老妪都眼红心跳了一回。
——不管怎么说,苏岩的心已是明显偏向了童彤,不管她再怎么夸大其词沾沾自喜,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虽是宠极了,却也别扭着不肯承认——只是比旁人多了几分在意,喜欢什么的,没有的事!
“呵。”对于童彤的自吹自擂,叶知秋只轻笑一声,并没有出言制止。
见自家掌门都无动于衷,那些觉得童彤失礼无状的崇华弟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作不觉。
祝立刚一掌握碎了手中天青色的牡丹纹汝窑茶盏,沉着脸不说话:崇华派,欺人太甚!看吾儿怎么整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
“打你怎么了?本小姐就喜欢打脸!看招!”祝盈仪嗤笑一声,断裂的软鞭又自动长出尺余长,恍若一条栩栩如生的林中巨蟒,吐着信子恶狠狠地盯着童彤,教她不寒而栗。
“喵了个咪的!别逼我啊!我一向怜香惜玉来着!”童彤一边叫嚣着,手上迎来送往的动作倒是毫不含糊,碧光展成一道剑幕,虽然鞭影重重,但她始终把自己护得好好的,并未受伤。
——这死丫头,看着没脑子,手上功夫倒是不弱。
祝盈仪暗忖着,唇角一勾,在心中与爱宠沟通起来——签了契约的灵宠,可以通过神念与主人联系。
正和对方打得如火如荼的曲奇觉得眼前陡地一晃,那虚弥竟是扔下它逃开了!
——不对劲。
曲奇谨慎地慢下动作,紧贴着地面趴伏着,长长的尾巴扫来扫去,感觉到主人战斗正酣,短时间内并不需要自己插手,便又将精力放回眼前,金色眸子一闪,透出两道光剑来,将整个演武台照得纤毫毕现。
这是驺虞生来的异能——破灭万法之眼。
凭着这双火眼金睛,它能看穿虚弥时隐时现的行踪,更能看破它的幻术,因此那黑色小兽一看见它就恨得牙痒——它们可是天生相克的死敌呢!
——咩哈哈,只不过是自己克它喏~
曲奇得意地摇头晃脑,觉得自己真是主人的好宠物,贴心的好伴侣,可比那只趾高气昂的虚弥强多了!及涯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嗯嗯!
等一会儿赢了就问主人要奖励!咩哈哈……
——咦?什么味道,怪好闻的?
曲奇瞪着圆溜溜的眸子,好奇地看去,不知何时,眼前没了那虚弥的踪影,却是多了一盘香糯诱人的栗子糕。
——切!这么明显的陷阱,当人家是笨蛋吗!才不会上当呢!
试探性地嗅了嗅,没什么怪味,用金瞳扫描一下,也没什么破绽……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嘛?
曲奇用小爪子挠了挠耳后,心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可是,主人不是教导过么?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当吃不吃,就是傻子!
所以,一个字——吃了吧!
欢快的曲奇“啊呜”一口连糕点带盘子统统吞进了肚子。
然后,它不负众望地倒下了。
在失去意识前还晕晕乎乎地想到:唔,不对,好像是三个字呢……
“噗通——”曲奇倒地的声音惊得正与祝盈仪交手的童彤立即看来,见爱宠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拼着手背被抽了一下子,一剑震开那软鞭,回身一跃,抱起曲奇毛茸茸的小脑袋,低下脑袋去听心跳——幸好,还在跳,一下一下,十分沉稳有力,并不像濒死的,她这才放下心来。
抬头怒视着卷着软鞭诡笑的祝盈仪,眼眶已是红了:“你对它做了什么?”
——个杀千刀的老妖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也下得去手!
简直卑鄙无耻下流阴险冷酷无情不择手段活该上厕所没带纸喊破嗓子没人理啊啊啊!
“你放心,它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祝盈仪张开双手抱着跃将上来的墨桀,笑声得意:不过是玩了个小把戏,将药涂在盘子底下罢了,这小东西还就真上当了!可不是天助我也么?
——当初听雪儿说起这驺虞,自己可是一字一句听得认真,连细枝末节都不放过,知道它爱吃,还有个囫囵吞枣地连盘子一起吞的陋习,于是便想出了这一计,果真有效!
这驺虞虽血脉上乘,终究天真了些,若是认我做主人,定是要好好调=教一番,怎会让人这么容易就算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