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摇摇头,另一个想法却涌上心头:还是说,这个陵墓早就因为某个不为人知的阴谋,被人动过了手脚?
她这些想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岩壁上的字已经自顾地发生了变化。
“第一题:《双截棍》是谁的作品?”
——这、这这算什么问题?摆明了是天朝常识小百科么!不是天朝人还真回答不出来!
不过这要是搁一山沟来的朴实农民,教人家怎么回答得出!
就是这么胡思乱想间的一个迟疑,那白色光束倏然变成跳跃的红色光点,在墙面上威胁性地闪烁着。
童彤一惊,连忙喊道:“周周周、周xx!”
喊完之后却发现那红光未消,反而愈发刺目高频地闪动起来。
——咦?难道是记错了?不、不会吧……
这变故惊得童彤有些难以置信,错愕当场回不过神来。
偏偏就在这时,四周的岩壁开始有石屑脱落下来,仿佛坍塌的预兆!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个沉雅清洌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镇定些。”手被一方凝脂白玉似的温软握住,冰肌玉骨带来的沁凉让她神智一清,又觉得从那手掌传递来的一份暖意一直透到了心底最深处,教她感觉到了能够依靠的踏实感。
深吸一口气,总算冷静下来,注意到了那岩壁上闪烁着的类似光标的影像,她恍然大悟,碧灵轻划便将答案刻在了那光标之后。
也就是在这电光火石地一刻下,红光骤消,而那两边岩石脱落的情形也一滞。
童彤舒了一口气,立刻拉过身边的苏岩狠狠地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一声:“mua~”
被轻薄的佳人却没有如预料地羞恼嗔怪,盈盈一笑竟是如水温柔,教她心头一热,却再也不愿没个正形地调笑,只是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即便不是什么亲密无间的动作,却觉得在一瞬间,两颗心是挨在一起的。
“回答正确。下面是第二题。”这一行字让童彤刚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什么东西人们愿意卖肾来换?”
——什么?卖、卖肾?
谁没事去卖肾啊!
童彤搔了搔头,突然一拍脑门,笑眯眯地在光标后刻下了答案:不是有那么多新闻报道吗?卖肾换苹果!
虽然乐观地刻下答案,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万一答案是什么“亲情、爱情”之类的也不是说不通啊……
正忐忑着,却见白光一闪,冰冷的字幕意外地让她觉得十分亲切——“回答正确。下面是最后一题。”
——吔?居然对了?
不过设置这个问题也太奇怪了吧?这个幕后黑手难道是个买不起苹果的穷光蛋咩?
“请回答:天朝武力值最强大的非编制团体。”
——这限定词有点驴唇不对马嘴啊!最强大却非编制……莫非是传说中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横扫一切流动摊贩的,城、管、大、队?
狠狠心将这最后一个答案刻上岩壁,光标忽的停止了闪烁。
——不会是答错了吧?
童彤正心急如焚地等待最终结果,却见白光停顿片刻,又打出一排小字:“回答正确。”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想要的字句。
——哎?这就完了?不是应该撒花庆祝或者弹出奖励的嘛!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魂淡!
看这三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用说这个设置者一定是天朝来的前辈,而且很大程度上应该是个愤世嫉俗又一穷二白的x丝!
她还待猜测,却见那三个刻下的答案突然依次闪过一道光芒,随后连成了一片奇怪的符文,犹如探灯一般照在了那琉璃匣之上。
童彤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表面映上符文的匣子,屏息等待着宝物出现,不料随着“咔嚓”一声匣子的开启,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缕肉眼难辨的青烟袅袅升起。
彼时她正伸长了脖子去看,不防这青烟一起,身后苏岩眼疾手快地一个大力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反手便是一剑挥向了那缕青烟!
青烟在她的剑势之下并没有异状,只是飘飘摇摇地朝着两边逸散,在她剑锋扫过后又重新聚合成了一团虚无实质的雾态,好似没有半分攻击力。
而在苏岩怀中不知所措的童彤却并没有察觉到已经有一根细长如发丝的青烟顺着她宽大的袖摆钻了进去……
“唔,我等得太久了……一千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突然响起一个辨不出年龄的男声,教苏岩和童彤都吃了一惊,“万、象、脉。”
——又、又来了!
这该死的像被野兽盯上的感觉!仿佛有一群蚂蚁在身上攀爬、啃噬一样!太糟糕了……
童彤忍不住开始浑身颤抖起来。
突然被紧紧抱住,只听苏岩冷冷地问道:“尊驾何不现身一见,这样藏头露尾装神弄鬼,未免教人耻笑。”声音冰冷,给予童彤的怀抱却是截然相反的温暖。
“本座的身份可不是你这样的无名小卒能够知道的!”那声音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快点交出你身边的万象脉,不然……”
那个声音还没威胁完,突然就像一只被人捏住脖子的鸭子卡在了当场,只能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呀、呀”声,却再也蹦不出一个完整的单词来。
却见苏岩唇角轻勾,目光锁定了发声的青烟,黝黑的眸子晕成了两丸纯粹剔透的紫水晶,不断有浓如稠状的黑色从她身上溢出,慢慢围拢成一个密实的包围圈,将那一团青烟裹成了一只黑色的茧。
那个男声在茧里瓮声瓮气地喊叫,依稀能听见“本座、崇华、法克”等字眼。
童彤“哎”了一声,还没开口,苏岩眼中已是闪过一抹狠色——素白纤长的两指相搓,“吧嗒”一声脆响,那黑色的茧立即燃起了冰蓝色的火焰。火蛇幽冷,无情地灼烧着,比那三昧真火更炽烈,比那地狱业火更森寒,只短短几息时间,那茧便化为乌有,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嘶!烧得连渣都不剩啊!
童彤愣愣地盯着那黑茧消失的地方,一时间思绪万千。
忽然肩上一沉,她慌忙转头看去,对上一张美艳却苍白的脸,两排浓密挺翘的睫毛柔柔地垂下,嘴角妩媚生姿地弯着,那丝血渍却教她心中猛地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