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第7章

沐白一愣看向一身素衣素发,不施半分粉黛而仍明艳动人的小道姑,白日里不曾注意今这借着烛光一眼沐白算是惊艳了一抹,这等美人胚子做了道姑算真是可惜,沐白乱想玩笑道,收了心思沐白忙笑着点头回礼道:“小师傅客气都是江湖儿女,江湖的事便是大家的事,沐白只是近了自己的本分,小师傅见外了。”

☆、第九章 沐府

“呵呵,沐公子真会说话,那好我也不见外了,沐公子就叫我紫霞便好,不要小师傅小师傅的,以后有何事能用得上紫霞的,便找我就是,紫霞定会鼎力相助。”紫霞大方的将手中食盒塞到了沐白手中,脸色泛出一抹红霞,转过头便小跑着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沐白挠了挠头,看了看手中食盒,所谓无功不受禄,自己只不过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碰巧她又是金陵人知道些祥情,不过转念又一想刚刚人太多还真是没有吃得饱,这小道姑还真有心了。

“呵,师弟你到还真是多情种子啊?才认识人家小道姑不到一天就开始在众人眼前眉来眼去的传情,都送上亲自下厨的吃喝来了。”华成刚刚被紫霞言语讥讽心头正是不快。

沐白听了侧目瞪了华成一记,恼怒道:“师兄开玩笑也要有个度数,怎可毁坏了人家峨嵋派弟子的名节,若要让师父知道了看你要如何收场,哼。”言罢,沐白也懒得和华成多做口舌,推开挡在门前的华成,便推门而入,反手关上了房门。

“你,你个没大没小的沐白,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你师兄,你还敢跟我顶嘴,你、你、你……”华成见沐白不理他羞辱,推门走了,让自己在师兄弟面前尴尬丢脸,心中气发不出,憋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沐白的房门也不知要说此什么好,回头看到众华山派弟子个个全都掩着嘴在偷偷取笑他,一时火冒三丈的指着众人骂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全都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语毕只得转身灰溜溜的快速离开了,只留下一群偷偷窃笑的师弟们在那里。

……

第二日一早沐白便被师父叫到了正厅,一入正厅就见屋内华铁萧、一德道长、秋掌门、木掌门等都在,沐白不明只拜见了几位江湖高人,后又来到华铁萧跟前俯身问道:“不知师父叫徒儿来有何吩咐?”

华铁萧叹了口气沉了脸色道:“沐白,今早师父收到你师母传来书信,说叫你速回金陵沐府,你家中出事了。”

“什么?”沐白心头一颤,虽是自己早就对那个地方死了心,一生都不再愿意有何牵连,但今时听到沐府中出事,也还是不免牵着一缕剪不断的心绪。“师父沐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唉,沐白你、你要节哀,你师母在书信中说你哥哥沐林前几天随一批货物押运到通州,途中不幸遇得山贼做乱,死于非命,家中命你速回沐府帮助料理后世。”

“什么?”沐白的心纠结在一处,哥哥死了,沐林,那个从小就迁就自己,任自己欺负的哥哥死了……

“沐白,家事为大,为师明理,你就速速整理一翻快些回金陵沐府去吧,也帮为师向沐老夫人表达一番为师的哀意。”华铁萧唉了口气,他实不想放沐白走,原本以为沐家不需要沐白,沐白又喜欢留在华山,将来就留作自家入赘继承华山,但现在看来,很可能要有所变化,沐家的掌舵人大公子沐林现今出了事,沐家人丁单薄怕是要让沐白担当起家主之位,若是这样自己可就失去了一个好徒弟好女婿。

“好,沐白这就启程。”沐白也是悲痛一时,沐林到底是亲哥哥,说实话就连他听到沐老爷去事时也都不曾感到悲伤,那时沐老爷已经是糊里糊涂,任凭摆布想来也是记不得还有沐白这一个老儿子。

“且慢,沐白,师父还有件事需要你做。”华铁萧出语拦住沐白,支吾道。

“何事,师父只管吩咐。”沐白回身不解的拱手问道。

“徒儿,师父知道你现今身有家事,但,但你也知江湖中现波澜起伏,正是用人之际,你聪明伶俐,我等都比较信任与你,你家又在金陵离陵川凌霄宫也近,若有时间就为武林出份力帮着为师等调查一下这凌霄宫的情形如何?”

几个掌门听了华铁萧所言,也纷纷站起身来向沐白投来肯定欣赏的神色,鼓励沐白能接受。

沐白明白华铁萧的意思是什么,忙道:“沐白明白,师父请放心,沐白会暗中调查一番这凌霄宫,待徒儿料理完家中琐事就定会早早与师父汇合一处,为武林进一份薄力。”沐白俯身单膝跪倒向华铁萧行了个大礼,华铁萧点了点头,上前扶起沐白牵着沐白的手走出房门,道:“去吧,处理完家中事便要早去早回,你师母、师妹可还在家中等着你,为师让他们把你的白马准备好了,早早上路吧。”

“是。”华铁萧犹如慈父一般贴心的话一时让沐白由心底感动起来,连着哥哥沐林的死讯沐白竟觉得从来不会哭的自己竟要流出泪水,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般无能的时刻,底着头咬着牙根告别了华铁萧等人。

……

耳边只有风响,白马狂奔加速,不知过了几个日夜兼程,疲惫不堪的沐白终于赶到了金陵城这个她出生的地方。

八年未回,一切好像都变得有些陌生不同了。在一个朱漆大红色的府门前沐白停住了脚步,仰头看去,只见得朱漆红门上白绫挂起,府门上金色大字刚劲有力的写着‘沐府’二字,沐白咬了下唇角,她其实一生都不曾打算再回到这里,如今,唉……

沐白收起了思绪,双脚一点翻身跃下白马,启步走向门台,门内一个穿着紫衣背手的男人此时见沐白提剑进来,忙上前拦住,语意不善的问道:“什么人,不知沐府正办丧事,怎可随便乱闯。”说完,指着一旁扫地的男丁骂道:“你们这群饭桶,看不见有人混水摸鱼想混进沐府来,请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快给我赶出去。”众男丁听到这紫衣男人叫骂,虽是看上去不情愿,但也只好提了家伙要将沐白赶出。

沐白本是心中纠结,此时正无处发泄,侧目怒瞪向这拦路猖狂之人,也不知这沐府何时又多了条看门恶犬,沉声怒道:“滚开,这里哪里有你等撒野的份,快让我进去。”

“呀,你敢骂你爷爷我,你可知我是何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过是一条看门狗,再不让开,我便让你血溅当场。”沐白也是急了,横过长剑待要拔剑而出。

“放恣,我乃慕容府的大管家你竟敢对我无礼!”紫衣男人见沐白真要拔剑吓得连连后退,语音颤抖道。

“慕容府?慕容府的狗怎么跑到我沐府来撒野?难道是在慕容府混不下去了,来投靠我沐府”沐白眯眼瞪向这慕容府的大管家,未瞧得起半分。

几个沐府的家丁听见这白衣少年出言痛斥调理这狗仗人势的慕容府大管家,解气得很,平日里经常被这紫衣男人欺压,现也不急着上前驱赶,好看看这慕容大管家的糗样。那紫衣男人见说不过沐白叉腰气结一处,指着众家丁骂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动手把这贼人抓住送交官府。”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只见一个五十开外的老者由前方跑来,走到沐白近前,细细打量了几眼,突然俯身跪倒于地的大哭道:“二公子你可回来了,您可回来了,沐忠终于把您给盼回来了…...呜……”

沐白看了看跪地之人,也认出是沐府的老管家沐忠,缓和了气息,低头伸手扶起老管家,语音哽咽问道:“忠伯,我、我大哥他、他在哪里?”

“大公子他,呜……大公子他的灵柩就停放在厅中。”沐忠擦了擦泪眼,哭诉道。

沐白抬头看向正厅方向,闭目难过道:“忠伯我去看看大哥。”言罢便提剑朝正厅走去,一旁那慕容府管家没有想到这少年竟然是沐府的二公子,吓得发了一身的冷汗,见这沐白理都没有再理他,只当他是空气一般径自朝着正厅行去,暗暗舒了一口气。

沐忠看了看脸色发白的慕容管家,轻嘲道:“慕容管家受累了,今我府二公子回来主事,以后就不劳烦慕容家了。”言罢,甩袖挺直了腰板就跟着沐白去的方向走去。

……

☆、第十章 重逢

白绫高悬,屋中泣声一片,沐家掌舵人沐林的死讯无疑是金陵沐氏的重大打击,明眼人全都看得出来慕容家早就有心吞并掉沐府家业,一直对沐府虎视眈眈。在沐林在时便依然将慕容家的势力眼线慢慢渗透入沐家,此次沐林被害恐怕与这狼子野心的慕容莲有很大关系。

灵棚正厅中央停放着一口硕大的玉石棺木,旁边跪着几人。老管家沐忠来到棺木一侧花白头发的大夫人身边,低头禀告道:“回禀大夫人,二公子回来了。”

一听沐忠所言,屋内霎时安静了不少,众人眼神皆看向刚刚入室的一位白衣少年身上,满脸泪痕的大夫人拭了泪水,展目看向沐白,并无太多情感的哼了一声,闭目道:“你回来了,快来拜拜你惨死的大哥吧。”

“是,大娘……”沐白此时心思沉重也无暇多想,恭敬的点了点头,看了眼当年叱诧沐府的大夫人,今也已经满头白发沧桑衰逝去了往日的神彩。沐白知沐林的死对大夫人打击很大,大夫人一生心血就在于沐林,今时沐林一死,她便没有了依靠,原本恨极大夫人的沐白今时突然觉得大夫人好可怜。沐白走向灵堂在玉石棺木前撩起衣摆俯身跪倒重重的为沐林磕了三个响头……起头额前已然显出浅浅淤青,沐白眼中隐隐清出泪水,沉气哽咽道:“长兄为父,弟送兄必行大礼。沐白来晚了……哥哥,哥哥一生忠厚老实,为人秉性纯良,为我沐家操劳奔波一世,今却惨遭毒害杀戮,沐白无能未能为兄长分忧解难,今沐白立誓定要将那些杀害迫害你的恶人碎尸万段、血债血偿……”沐白的话语铿锵有力,字字斩钉截铁,让沐家上下振奋了不少,无不将目光投向这白衣少年。

“叔叔快起……”一声颤抖的柔弱泣音在不远处棺木一侧传来,一双泪眸哽咽的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叔叔要节哀,保重身体,我沐家还需要叔叔你来主持大局啊……呜……”

沐林抬起头看向棺木旁一个消瘦单薄红肿着眼的女子,她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女娃娃,虽是八年未见岁月沧桑,此时只一眼沐林还是认得出她,那个当年美丽脱俗不染凡尘的嫂嫂,虽是过了花龄,现今年己二八,但仍温婉美丽,岁月只为她多添了份成熟妖娆之美。

“嫂嫂节哀,哥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沐白纠结着低头避开看着自己柳若言梨花带雨的水眸,咬牙问道。

柳若言看着面前这少年英姿,也是暗暗感叹岁月蹉跎,八年时间,当年那个还依偎在自己怀中撒娇可爱的小男孩,现今都已然长成俊朗神明的少年,柳若言抽啼间也避开沐白炯炯双瞳,低头避讳的泣语道:“夫君他是、是在押运一批我们商行要进贡到皇城御用的绣工到通州的路途上,不幸遇得山贼做乱,身首异处死于非命,如今连具全尸都未曾找到,呜……”

听着柳若言所言沐白的手狠狠攥紧,山贼,可恶的山贼他沐白不查出他们的根源让他们为沐林血债血偿他就不姓沐。

“娘,清儿要爹爹回来,清儿不要娘哭,娘不要哭了好不好……”柳若言怀中的女娃突然间开口,嫩声嫩气又极懂事的抱着娘亲咿呀说道。

“乖……”柳若言被不明白情形的娃儿儿语说得更是决堤而下,低头抱住女儿双双痛哭流泪起来,又道:“清儿乖,快见过你二叔。”

“大娘、嫂嫂莫要伤心,沐白定会为哥哥报此血海深仇,为沐家讨回公道。”沐白看着清儿可怜模样,攥紧拳掌狠狠立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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