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师兄你是多想了,女子应从一而终,就算我夫君已经不在这世上,我柳若言也不会再另嫁他人的。师兄还是另寻良缘,免得耽误了李家子嗣的繁衍。”柳若言咬唇断然拒绝道,心中不禁浮起了一抹厌恶愤恨之感,不禁对天下间男人的嘴脸而感到唾弃,想那丞相千金也是位知书识礼的才女佳人,不想今时竟也会被这个无耻的男人看轻鄙视,想不透自己当年是被什么迷失了心智才会爱上这个人面禽兽。
……
“若言,你莫要因为一时的义气而耽误了自己的青春幸福啊,你信师兄我,我定会好好弥补你、好好珍惜你的。我敢对天发誓这一生我李慕然爱的女人就只有你柳若言一个人。”
“不必如此,师兄,我心已死,今生是不会再另嫁他人的。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我家小姑姑的事来求师兄能网开一面,救我家小姑姑一条性命,她一个女儿家,今年才刚刚满十九岁,年纪青青的不能就这么的枉死啊。”柳若言一眼恳求道,又从怀中取出一个锦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红色巾帕,双手递到李慕然的眼前,祈求道:“求师兄为我沐家帮了这个忙,若言与沐家人定是感激不尽,这是若言的一点心意,还请师兄收下。”
......
☆、第112章 受制舍己
李慕然看到柳若言递来之物,不解详情,抬手接过打开看去,只见红色锦帕里面竟是一千万两的大额银票,李慕然的脸色越来越暗沉,他没有想到柳若言会这般决绝的拒绝了自己,李慕然慢慢抬起头来,皱眉问道:“为什么要拒绝我?难道师妹真的爱上了别的什么人?”
柳若言的心略跳了几下,别过眉目,凝眉道:“师兄莫要多想,就只当是造化弄人,物是人非吧。此生你我都经历了那么多,想必师兄也已经不在是当初第一次相见时那个单纯洒脱一身傲气不屈的少年郎,而若言也不在是那时不懂情事单纯执着的那个女孩。而今我已经是一个母亲,是沐府的一家之主,今时一切都变了,不在如初如梦,你我又何必在执着非要相守在一起呢。”
“若言,你……”李慕然攥起拳掌怒起心头,没想到柳若言竟然拒绝得这般决绝狠心,但自己对柳若言是势在必得的。此生他想要的都已经有了,而唯独感到缺失的便是这段最纯真的感情,柳若言是他的遗憾,他不要自己的一生留有任何遗憾,他要柳若言,要得到她,不惜代价,好弥补自己残缺的一面。
李慕然阴郁的脸上忽然展露出一丝笑容,他看出柳若言对那小姑姑的感情很是深厚,记上心头,低头看了看那锦帕中的银票,笑了笑转目直看向柳若言一双坚如磐石的美眸,叹了口气道:“既然师妹的心已死,我也不好强求了。但这银票我是不能收下的,呵,我李慕然一生不缺的就是钱权二字,区区一千万两我到从未看在眼中,也不值得我为此背负上性命前程。唉,这沐小姐的事让我再想想,她这犯的可是大事,罪犯欺君要罪诛九族,恐怕就连沐府也要牵连而上,若要救她可是难上加难。”
柳若言闻听此言便听出了李慕然话中意思,不想这么多年不见这李慕然竟然会变成这等市侩卑鄙的小人嘴脸,竟然要用沐白与沐家人的生死存亡来逼迫自己就范与他。柳若言咬唇颤抖道:“师兄,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不答应你,所以就不帮我救人吗?”
“诶,师妹是想得多了,此事事关重大,若要救下沐小姐与沐家人就必须要求我岳父当今的丞相大人,但若我求他老人家出手救人,又要以什么身份来求呢?”李慕然说到此处,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道:“我本打算能与师妹你成婚后,再以你是我的妻妾身份向丞相求救,好试着救下我妻妾的原夫家,想必到时岳父因为这层关系,若要真出事了也会有损自家声誉,到时定会想办法出手相救一把,但今儿师妹你不肯下嫁给我为妾氏,你我又无牵连,我便真不知要从何下手了,所以,唉,此事也就着实难办了。”李慕然说着,又坐到太师椅中拿起桌中茶盏,摇着头不紧不慢的饮下了一口茶水,暗中观察着柳若言的反应。
柳若言咬唇看向李慕然手中所饮的茶盏,恨极一时,心中犹如翻涛巨浪般沉浮不定,没想到此时想救下沐白不成,竟还听到连沐家也要不保,不禁呆呆的失了心魂。李慕然见柳若言许久都不出一语,心头急切,放下茶盏起身走上前低头在柳若言耳畔边轻声唤语道:“师妹,你没事吧?”
柳若言回过神色,慢慢转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李慕然,一股陌生恐怖感席卷全身上下,一时觉得这人比那慕容莲还要让人不寒而栗,看来若自己不如他所愿沐白和沐家人的下场定会很惨,原来又是自己拖累了他人,看来她柳若言果真像传言那样是个扫把星,累人累己。柳若言忽然抬颚像做出什么大决定一般的叹笑了几声,随后看向李慕然淡淡轻笑道:“我可以答应嫁给你。”
“什么?师妹你、你说什么?”李慕然闻听此言脸上顿时露出一片惊喜,他原本没有把握柳若言会因为别人而妥协在自己的淫威之下,不想柳若言竟会这般容易就应成了下来。
“我说我答应嫁你为妾,但你也要答应我要帮我救出沐白和沐府上下,我要看到沐白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出来,到那时我便答应嫁给你。”柳若言表情淡泊如水,就如同在做着一笔平常一般的生意,幽幽淡语道。
虽是柳若言淡淡的如同交易一般的语调让李慕然不太喜欢,但李慕然还是极其高兴柳若言能答应嫁给自己为妻的,因为只要柳若言能嫁给自己为妾,来日方长,将来自己再好好弥补慰藉与她定会让师妹对自己回心转意,两人又会重温往昔的甜蜜日子。想此李慕然方展笑开怀道:“师妹真的想明白了?呵,那太好了,师妹放心,你既然答应嫁给我,那沐家的人便也算是我李慕然的一半家人,那沐小姐也算是我的小姑姑,我定要舍命相救的。”
“好,这样就好,若你能帮我救出小姑姑来,我便如君所愿。”
李慕然俊颜上展开美笑,忙也点头许诺道:“好师妹,你放心我定当把那沐小姐完好无损的送到师妹你的眼前。”言罢,李慕然见柳若言依从了自己,一时兴奋过了头便上前一把将柳若言身子拥入怀中欲要一亲芳泽,好解解相思之苦。
李慕然的大胆举动让柳若言惊惧反感一时,连忙双手用力推开了李慕然怀抱。李慕然没想到柳若言会用这么大的力气反抗自己,身体竟被推得趔趄着险些摔倒,好在他扶住一角桌椅站稳了身子,回了神色吃惊一时,而后又羞恼成怒的皱眉看向柳若言,不解为何当初那如影随形对自己情深意切的小师妹如今怎会这般的对待自己。
“师妹这是在讨厌我吗?若你不喜欢大可不必敷衍与我。”李慕然怒意道。
柳若言见李慕然沉了脸恼羞成怒,怕是惹恼了李慕然这卑鄙之人再不肯救出沐白来,方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凌乱不堪的心神,强压下心中的波澜狂乱后才慢慢抬起美颜,俯身甚是娇媚的向李慕然陪了笑脸,轻语娇声解释道:“师兄,又是为何这般着急呢?如今府中多事,你叫我如何有心思与君逍遥?虽是若言现在答应嫁给你,但我此时还是一个寡妇人家,你也知若言的性子刚强,你我又来日方长,师兄也不急于温存这一时,等将来你帮我把小姑姑救出来后,稳定了府中人心,奴家的心也踏实了,到那时你我成了婚配再行兴事也不迟啊。”
柳若言的话让李慕然脸色腾地红了,自觉在柳若言面前有些失态了,显出了色心丑态来。但这相思多年的所爱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试问又有几个男人能把持得住心中急切的火焰。想他当年原本以为柳若言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不想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别人的娇妻。他与柳若言当年虽是青梅竹马花前月下,却双双一直恪守着最后的底线,这让如今的李慕然很是后悔当年的蠢笨,想他若是早就让柳若言成为了自己的女人,那她就不会有机会嫁给了别人,为他人生儿育女的,好在那沐大少爷知趣早早就死了,不然他李慕然也不会让这大少爷好过多少。官场如战场,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他李慕然是变了很多,市侩阴险了很多,但他心里最爱的却还是柳若言一个人,所以为了得到柳若言他什么都会舍得。李慕然思索着转过头不自然的点头笑道:“师妹说得极是,是我相思情切,竟不够为师妹现状着想。”言罢,又慢慢步步接近了柳若言,一眼深意的望向美人,伸手握住柳若言有些抗拒躲避的手儿紧了紧,俊笑着拉着柳若言坐于自己身边,温语轻道:“师妹若不想我便不会用强,这么多年我都等了又怎么会急于这一时。”言罢,又紧了紧柳若言的手放于唇边,亲昵道:“没想到师妹与沐小姐两人之间的姑嫂感情如此深厚,也难怪那沐小姐女扮男装之时,外人会传出师妹与沐小姐之间的绯闻来。呵呵,其实不瞒师妹,我那日第一眼看到你与沐小姐双影相依之时,也以为你们是……呵,当时也为师妹吃了一坛子的醋,现今知道沐小姐是个女儿家,回想起来当时之感还真是觉得有些荒唐可笑,哈哈哈……”
李慕然边说边笑着,却不知一旁的柳若言早就已经心如刀绞痛恨一时。柳若言一时又回忆起与沐白的往昔情份,二人双双甜蜜相守,知心体己的快乐日子,想她们也许今后再难相守相爱下去,不禁如切肤般难过痛苦。柳若言咬唇硬忍下情泪,抬眸硬挤出笑容,起身不着痕迹的笑着抽离开李慕然的怀中,婉约道:“师兄,时候不早了,你也知我家中还有幼子孩儿,不能在这里久留,来日方长,若言还是先告辞了,还望能快些听到师兄的佳音,救出我那小姑姑,若言好能信守诺言与府中长辈们商议,再嫁与师兄为妾氏。”
李慕然见柳若言告辞想走,想着既然柳若言已经答应了自己,自己也不好太过强硬久留人家,想这到嘴的肥肉还能飞了不成!想此便起身相送而出,门口时不忘嘱托道:“师妹家中不便,那师兄我也不好久留,我定会尽力去想办法救下沐小姐和沐家的,师妹只要想好何时能嫁给师兄我,我便快着摆好酒席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将你迎娶过门。”
柳若言低头俯身谢过,淡笑道:“如今府中多事,我怎会静下心来操办自己的喜事,岂不是让人笑话我急着二嫁避祸,为孩儿找后爹。唉,师兄,就算要嫁我也得等小姑姑平安出来,安稳了全府上下后,我才能安心的嫁与你,难道师兄还怕我反悔不成吗?”
“不不,我怎么会怕师妹反悔,我只是心急了些,呵,好,这样,我这几天就想办法将沐小姐救出来,师妹就在府中听我的好消息即可,到时你我再好好的商议婚事。”
……
☆、第113章 解药
李慕然信誓旦旦的对柳若言许下诺言,转目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拂袖长笑道:“哈哈哈,师妹你那小姑姑可真是个厉害可爱的主儿,她对你这个嫂嫂真是一百个上心维护着,记得我上次去府中想要找机会见一见你时,那沐小姐得知我心,可是把我狠狠的臭骂了一顿,还说师妹你已经爱上了她,是她的人,叫我不要再对你纠缠不清。现在想想沐小姐当时定是故意帮师妹你教训我的。”
“你说什么,你、你与沐白在府中见过面?你、你都对她说了些什么?”柳若言一听李慕然所言不免紧张的问道。
“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我曾经亏对师妹你的情意,又将有意想收师妹你入房为我妾氏的心意讲出,好弥补我曾经对师妹你亏欠的情义讲出来。希望当时的沐少主能为了师妹你的幸福而帮我说和着,不想当时的沐小姐却气恼得很,还狠狠的痛骂了我一顿,还说有她在一天就叫我不要在痴心妄想,哈哈……”
柳若言的脑袋翁然作响,她没想到沐白竟然早已经知道她与这李慕然之间的事,回想到在地牢中沐白死活不让自己找李慕然,想必定是了解到这李慕然居心叵测,不想让自己只身涉险去妥协这个人面禽兽。
沐白……柳若言在心底里无力的唤了一声,双耳再也听不近那李慕然所说出来的任何话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府中,只觉得整个身心都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无心无助,空空荡荡。
她一直好怕被沐白了解到自己的从前,怕被沐白讨厌嫌恶,怕被沐白知道曾经被抛弃的自己。没想到沐白竟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但她为何在自己面前知字未提,什么都没有问她呢?
……
*****************
咔嚓嚓一声巨响响过,一束微亮从石门外射进来。牢头手拿着一个竹篮慢慢走下台阶,走向地牢中阴暗的一角,将竹篮放于地上,俯下-身对一堆干草垛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儿低声唤叫道:“沐小姐,起来吃点饭吧。夫人走时曾嘱托小人照顾好小姐,小人知小姐胃口不好,今儿从富贵楼买来些好酒好菜,干净得很,小姐起来用些好恢复些体力啊。”
沐白听到这牢头言语,慢慢睁开眼,用尽了力气才侧转过头来看向送来酒菜的人,喘息着强挤出些笑意点了点头虚弱道:“好,多谢牢头大人。我还想麻烦牢头大人些事,不知可否。”
牢头见沐白动作吃力,连忙上前扶住沐白坐起了身依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道:“小姐有何事尽管说来,若我能力所及的便定会尽力就是了。”
沐白咽了口唾沫,从怀中掏出来一块带血的巾帕,极是虚弱的言道:“只烦劳牢头帮我将这个巾帕暗中交给慕容小姐便可。”
牢头接过沐白手中巾帕揣入怀中忙点了点头应下。待牢头走后,沐白闭目长长出了一口气,皱眉自语道:“若言,为了你我也要让自己挺过这一关的……”
*************
慕容小蝶靠在亭柱廊壁旁失了神彩,自那日与沐白在地牢中分别后,她就再也找不到沐白。她与哥哥纠缠了几次,却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爹爹也不许自己掺合此事。如今沐白的生死不明,生生不知道她到底被关在哪里了。慕容小蝶愁楚的闭上美眸,心头惦记满满。
正在慕容小蝶懊恼之时,一丫环从花园小路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在远处喊道:“小姐,小姐……”
慕容小蝶转头看去,正在心烦之际凝眉气道:“我在这里,什么事这般大呼小叫的,我又没有死。”
丫环看到慕容小蝶连忙跑到小姐身边,喘息不均的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信封双手递到慕容小蝶的手上,道:“小姐,奴婢刚从外面回来,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人,那人叫我将这个信封交给小姐你,说是您的一个远方朋友有事相求。”
慕容小蝶一听心头略动,连忙半信半疑的接过信封急着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块带有血字的巾帕。展眸望去,见血书中写道:牢中暗室,消功化骨散,救解。
“消功化骨散!”慕容小蝶不由得心头一惊,一时明白了所有的事。她没有想到沐白竟然中了那无比恶毒折磨人的毒药。哥哥你真的好狠的心,竟然对一个女儿家用了这种东西。想这消功化骨散是她慕容家传下来的一门整治人的毒药,可以将一个大活人硬生生折磨得体无完肤,不禁会武功尽失还会生不如死。若是沐白中了这种毒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想此,慕容小蝶连忙起身极是焦急的向□处母亲的卧房跑去,她知道这消功化骨散的解药母亲那里定有一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