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答谁?”
“报答我现在的老板对我的知遇之恩。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明白我。”
“只是这样吗?”记者反问。
“还有就是我个人的原因,从我跟了安姐姐以后,大家都开始说,我是不是在变成第二个安惠,我不想做她的影子,我是易庭雨,不是安惠。”
记者会后,易庭雨匆忙离开,有人捕捉她乘坐离开的那辆轿车里有另外一个人。
安惠当然没有忽略这次发展,她只是淡淡一笑,不再理睬。
易庭雨年少气盛,现在的她所做的事情,一半是热血,一半是莽撞。
易庭雨悄悄来到颜暮生的身边,轻拍她的肩膀,果不其然看到颜暮生惊讶的表情。
易庭雨举起手中五颜六色的酒杯,对颜暮生说:“long time no see.”
颜暮生笑起来,说:“这是哪国话。”
“我初中时候学的英语。”俏皮地眨眨眼,青春靓丽的模样讨人喜欢。
她仔细观察着颜暮生的眉眼,说:“你的状态很糟糕。”
颜暮生垂下眼睑,妆容掩盖了她憔悴的外表,却掩饰不了她疲惫的眼神,“并没有什么不好。”
“和安惠分手了,对不对?我去过你原先住的地方找你,但是那里已经换了一个人,我就在想,你不是搬去跟安惠住了,就是搬离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始,而我相信是后者不会是前者。”易庭雨语出惊人。
颜暮生的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惊慌失措,眼神游移,那么害怕,那么紧张,其实还是在乎。连解释的话都不出她的预料:“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易庭雨轻笑,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的确没有在一起过。所以谈不上分手。”
“是啊。”
话也是有重量的,扎进肉里,还是会疼的。
“听说安惠准备要为她老公生孩子,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不……不知道。”颜暮生摇头,眼神越发的悲伤。
易庭雨都看在眼里,颜暮生是很好猜的人,易庭雨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定会得到答案。
“你还痴痴守着她,等待她回头看你一眼吗?”
“我没有在特意的等待什么,像往常一样过日子,生活就变成了等待。”
“为什么不换一个人?很多人都愿意爱你,包括我。”
颜暮生先把视线挪开,说:“何必呢,我不会喜欢你的。”
“对啊,我们就是一个圈子,你追逐着安惠,我追逐着你,而安惠她在追逐什么?”
“她自己的影子。”颜暮生露出了微笑。
“我特地告诉你,我现在不是安惠的复制品,我作为我自己,来追求你,所以你正眼看我一眼,我跟她不一样。”易庭雨看着颜暮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颜暮生坐在车上陷入沉思,车子已经停下许久,杨正军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回过神来。
他和颜暮生的关系,未必如外面的人所猜的那么精彩。
她不是他的情人,而他也不是她的蓝颜知己。
也许对于他来说,他愿意把这一切变成事实,从情人到亲人,建立一个稳定的关系,一个有过婚姻
有过孩子的男人对家庭的期盼不如少年那么激切。但是他的一头热没有换来颜暮生的感动,爱情不是等价交换,女儿在学校里学会了付出一头羊就能换来一把斧头,在爱情的世界里,付出再多,对方无心手下,一样是打水漂。
“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是一句熟悉的谢谢,把两人的距离拉开。
“晚安,晚上好好休息,别把自己累到。”杨正军说。
走进崭新的家,属于自己的空间那么大,反倒是显得自己和自己的影子渺小了。
打开全部的灯,看着重金打造的现代化风格,并没有被壳包容的安全感。
颜暮生其实想要的家,不是简单的房子,而是房子里面的内容。
颜暮生也极少回到这个新家,总在外面忙碌,住在酒店和宾馆的大床上,倦极了闭眼就能睡过去。
她害怕空闲的时间,大段的空白时间让她开始胡思乱想。
她睡不着,被屋子里的寂静弄地心神不宁,才鼓起勇气叫来梁槿言。
梁槿言而今是她唯一能说体己话的知己。颜暮生从不主动与人亲近,是梁槿言靠近她,才让彼此熟悉起来,如果要去计较到底是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的话,也许是在梁槿言告诉颜暮生自己有一个爱人的时候,颜暮生觉得自己被她信赖着,而同时,她也释放出了自己的善意。
梁槿言连夜赶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红酒,从姬青的柜子里捞来的藏品,适合在这个秋天的深夜里享用。
“我不太会喝酒。”颜暮生说。
“不会喝就少喝一点,我负责解决大部分,你就喝一两口就够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梁槿言笑着对她说,开了一瓶雪碧,与红酒混在一起,看着红色与白色的液体混在一起,说:“姬青总不喜欢我喝酒,我就找机会偷偷出来喝一点。”
“所以这次其实是你想喝酒找的借口吧。”颜暮生说。
梁槿言眨眨眼:“事实上的确如此。”
“你家没有高脚杯?”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仓促又没有修改,如果有错字,请大家指正。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