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实话。”安惠背对着她,压抑着胸中的怒气,语气平静地诡异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易庭雨说。
安惠说:“我不信,我要带你去医院做证明,还有,以后别再跟澜卿那女人来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什么样子。”安惠拉着她到浴室,把她拉进浴缸里,拿起花洒打开开关淋在她的身上。
易庭雨开始还用力挣扎,冰冷的水让她全身不住地颤抖,渐渐地,她的挣扎力气小了,蹲在浴缸里抱成一团抽泣着,湿漉漉的样子像雨中流浪的野狗。
安惠的衣服也被淋湿了,她无暇去管,居高临下看着蹲在地上的易庭雨,说:“你现在这样子算什么?”
易庭雨抬起头,头发滴着水,湿漉漉的头发后是一双不甘的眼睛,她对安惠说:“你简直是冷血。”
“不管你说什么都好。”安惠蹲□,视线与她齐平,说:“你现在这样子真没用。”
“我是没用,因为我爱一个人,我心甘情愿变成这样,而你呢,你不也在伤害别人,你害颜暮生害的还不够吗?”
安惠看到易庭雨浑身湿透缩在浴缸里咬牙忍住哭声的模样,不知不觉把她看成了颜暮生,颜暮生在无助地哭泣,却拒绝她的触碰。她感到阵阵冷意自心底传来。
花洒里出来的水变成了热水,水不停地流,淹没了易庭雨的胸口。
安惠拿着浴巾出现在她面前,神情放松,不再严肃。
“起来,再在里面待着小心感冒。”安惠对易庭雨说。
易庭雨咬着手背直到咬出了血,她朝安惠吼去,说:“要你多管闲事,你他妈的到底算我的谁啊!你什么都不是,现在凭什么来管我!”
“起来!”安惠的气势压过了她。
易庭雨紧咬着下唇,把嘴唇咬破。她现在察觉不到痛。
安惠把她拉起,解开她的衣服,把浴巾裹上她的身,易庭雨的背后有几道伤口,是自小就有的,安惠最清楚,那些伤痕过了那么多年到现在还没有退,像爬行在婴
209、安颜-12 ...
儿般透明肌肤上的丑陋的蚯蚓。
安惠替小时候的易庭雨的洗澡,每次看到这些伤口,都会下意识地回避。
这次,她伸手去碰那些伤口,易庭雨抖了一下肩膀,说:“不要碰那里。”
“你还记得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你打出来的。”易庭雨说。
“你记错了,不是我,是她,你叫妈妈的那个人。”安惠把浴巾过得严严实实的。
易庭雨抓紧浴巾的边缘,回过头面对安惠,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说:“谁让你长得和她那么像。”
安惠说:“你恨我,就尽管恨,我不会因为你恨我而少活几年。但是你不要糟蹋自己的人生,就算是拿刀子割自己一刀也好,总比吸毒好,吸了毒想戒毒比死还难受。”
“你尝试过?”易庭雨惊讶地问。
安惠轻笑:“你就那么想知道吗?”
“你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易庭雨把头扭过去。
安惠说:“收拾一下,明天我帮你找新的经纪人,这次别瞎了眼再跟了错误的人。澜卿那边,你也别跟她再纠缠了,她比你世故,你斗不过她的。”
“我也这样跟颜暮生说的。”易庭雨勾起唇角露出微笑,和安惠脸上的笑容有着几分相似。
安惠愣了一下,说:“你……”她摇摇头,说:“我是认真的,算了,说了你也不信。”
“她也是认真的,我更是。没有人信她,更不会有人相信我居然爱上了一个比我年长那么多的女人。”易庭雨心境凄冷。
安惠哑口无言,第一次,她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颜暮生提早就离开了家回到北京,是因为收到了杨正军的邀请,她没有回自己在北京的家,因为那里住着安惠,她私人的空间变成了让她害怕的雷区。
杨正军在收到她回北京消息的那刻就联系她,穿着新郎的西服开车去机场接她。
站在门口等待的除了杨正军的宝贝女儿还有一个女人,她站在小如的身后,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婚纱,不出众的容颜有着平静的神态,像枝头洒下的淡淡的余晖。
她以女主人的身份欢迎颜暮生的到来。
颜暮生说:“祝你幸福。”
杨正军向颜暮生介绍眼前的女人,告诉她:“她是我未来的妻子。而这位就是颜暮生。你们从不曾见过。”
颜暮生不懂得杨正军为什么要带自己到他未婚妻面前,而眼前的女人有着温暖的笑容和明媚的双眸,并不是尖酸刻薄的人,那她要自己来做什么?
未来的杨夫人对颜暮生说:“我一早就想看看我的对手是什么样子。”
颜暮生摇头,说:“我和杨先生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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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正军他没有隐瞒我,是他单方面追求你,你却不为所动,他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我。”
“什么话呢。”杨正军故意装出发怒的样子。两人都快走进婚礼了这不就是证明吗。
她对着杨正军轻笑,说:“难道不是吗?你的心里真的完全没了她吗?”
杨正军把头扭到一边。
未来的杨夫人是太明白了,还是真的不介意?
颜暮生说:“我只能和杨先生做朋友。所以他的好意,我选择了辜负,你也不需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