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许我们去贝尔法斯特逛逛，当天去当天回，不会有危险。”电话里传来凯特的笑声，然后她用一种柔和的口吻轻轻说道：“我爱你，安吉。”
这句话重重敲在安吉拉的心口，让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凯特连叫了几声，才轻轻答了句：“我也爱你，凯特。”跟着她关上了手机，苦笑着再次抱住了脑袋，思绪依然混乱无比。
有什么不好吗？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一个声音在忽然在脑海里响了起来，你不是在很早以前就曾有过这样的欲望吗？你不是正在把他们变成现实吗？
不！不对！我是曾有过，但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现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女孩用力地摇晃着脑袋，似乎想要把那种想法赶出去一般。
真的吗？问问你自己，你在接近她们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点刻意吗？你又为什么想要撮合布兰妮和克里斯蒂娜？
再想想，再仔细想想，你背着凯特和娜塔莉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满足吗？然后勾搭完这边又跑去和凯特调情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想到另一边吧？也没有任何背叛的感觉吧。
闭嘴！给我闭嘴！我爱她们，这不是背叛！我只是……我只是……安吉拉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里，从灵魂深处跳出来似的。
但那个声音依然毫不留情的说道：你说对了，亲爱的，这确实不是什么背叛，这是玩弄，就如同你玩弄了凯特、玩弄了娜塔莉，将来也许还要玩弄杰西卡、琳赛、斯嘉丽，甚至更多更多。
后颈一片凉意，眼睛也变得花了起来，安吉拉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肉体，正在往深渊坠去，直到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安吉！你没事吧！”
女孩猛的震了震，仿佛从梦魇中醒了过来，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直到迎上一双明亮的黑眼睛后才算真正的镇定了下来，自己还在车里！
“我没事，瑞恩，我没事。”安吉拉勉强笑了笑，这才发现背上的衣服被冷汗打湿了。
“真的没事？”蒲观水微皱着眉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女孩。
安吉拉知道他肯定看出了点什么，否则也不会忽然的出声，不过这些事怎么可能说给别人听？所以她连连摆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想得太多了。”
“好吧，没事就好。”蒲观水转过去坐正了身体，“其实，对于某些事情还是不要想得太明白比较好，难得糊涂的话会好过很多。”
后面那句是用中文说的，配合他的语气看起来有些颇有些莫测高深，其实说白了就是在装B，如果是平时，女孩少不得讽刺他几句，但是现在她只能苦笑，安吉拉当然知道难得糊涂的意思，只是现在这个真的可以装糊涂无视掉吗？
我不是刻意接近她们，我没有想要玩弄她们，没有……
倒在背靠上，女孩闭上眼睛捂着额头反反复复在心里这样说着，可是此刻听起来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杰西卡、还有斯嘉丽，还有琳赛等等的面容依次在脑海里浮现，到最后则是凯特和娜塔莉的面容相互交替。
我要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安吉拉彻底的迷惘了，放手，然后解脱？但是怎么甘心？难道她不爱她们？一点都不吗？
第251章 圣诞 新年
天空低低的白茫茫一片，细小的雪花飞飞扬扬着飘落了下来，让中央公园树木上的积雪变得更加的厚实。
“嘿，安吉，你已经落后我们两圈了，难道你打算一直这么慢吞吞的滑下去吗？”娜塔莉旋身滑出一个花样，咯咯笑着从安吉拉身边擦肩而过，斯嘉丽牵着弟弟的手努力想要跟上，所以只是对她挥了挥手。
“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施出全力呢！”女孩这样喊道，但是鞋子下面的冰刀扭来扭去，怎么也掌握不好，让她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绒帽抓下来甩到地上发泄一番。
“要我帮忙吗？”斯嘉丽的哥哥阿德里安滑了过来，略带殷勤的问。
“谢谢，我自己能行。”安吉拉保持微笑的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
“好的，那么我去追她们去了。”阿德里安有些小小的失望，点点头向妹妹她们滑去。
女孩叹了口气，继续开始跟冰刀鞋较劲，她的滑冰技巧只能让她保持平衡慢慢滑，稍微快点都可能摔交，况且现在还满腹心事，能跟着她们滑上几圈已经很不错了。
“我想我得停下了，也许找个地方坐下等她们比较好。”安吉拉低声自语的说着，看向圆形溜冰场外的长椅上，还好出门戴黑色的隐形眼镜已经成了习惯，否则被小报记者撞见拍下自己这副糗样，不知道又会成为多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是第三圈了，安吉。”娜塔莉再一次从她身边经过，忽然慢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转身又滑到她面前，仔细打量了几眼，才又问道：“你看起来很糟糕。”
“你终于发现了？”安吉拉故意翻了翻眼睛，“我本来想找人打赌，你肯定觉得被你丢在一边出糗的朋友其实也很快乐。”
娜塔莉扑哧笑了出来，弯着眼睛双手插腰的瞪着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你提议来中央公园滑冰的，不是吗？”
“你肯定记错了，我是提议来中央公园散步。”女孩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让对方恨得牙痒痒。随即娜塔莉收起了笑容：“好了，安吉，我说地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刚才忘记在圣诞老人的小筒里丢硬币了？”
“好了，安吉，我是说你有心事，或者说有什么在困扰着你。”
安吉拉心里咯噔下了，不过依然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你什么时候变成心理学家了？”
“不，我只是有这样的感觉。而且……”娜塔莉指了指她的右手，“从昨天见面起，你右手的拇指不断在食指上来回搓着。一般来说有心事的人才会无意识地重复某个动作。”
她微微笑了笑：“我确实看过一些关于心理的书籍。”
“好吧，好吧，那么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在困扰我吗，心理学家？”女孩滑到了圆形溜冰场的边缘，在长椅上坐下后脱下了冰刀鞋。
“这怎么可能，”娜塔莉跟着在她身边坐下，“我只是关心你，安吉。你似乎有些不对劲，如果不想告诉父母。也许可以跟我或者曼妮说说，哦，当然，那些除外。”
“好了，Nat，我知道了。”安吉拉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的心事怎么可能说给娜塔莉听。
这段时间，那该死的念头不断在困扰着她，虽然大多数时候她都把这个埋在了心底，但偶尔还会冒出来刺上一小，所以她很不开心，无论是《虚拟偶像》首周票房达到了1600万，还是获得了三项格莱美提名，又或者《玩具总动员》得到了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提名都无法让女孩高兴一些。
当然，在所有人面前她依然是那个顽皮、可爱富有魅力的安吉拉，没人觉察到她的心里活动——包括父母，毕竟十几年里她不止一次在家庭中扮演角色，有些东西也已经浸到骨头了去了。
“好吧，你不想说就不说好了，这是你的自由。”娜塔莉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安吉拉瞟了一眼身边的女孩，连父母都没发觉她的异常，娜塔莉为什么却有所感觉？这是巧合么？她低头看看，不着痕迹的收起搓揉中的手指，握成拳，又摊开。
女孩忽然抬起头来：“Nat，可以让我抱抱吗？”
娜塔莉稍微有些惊讶，但随即对她张开了双臂，安吉拉轻轻抱住了女孩，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闭上了眼睛，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做，就这样拥抱着她。
很温暖很舒心，她默默地感受着，就如一直以来那样，只要抱着娜塔莉或者其他人，就能让她感到一种特殊的平静，安吉拉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无疑她现在需要这个。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着，知道斯嘉丽地声音远远传来：“嘿，你们两个，怎么不滑了。”
“已经滑够了，我想去别的地方逛逛。”和娜塔莉分开后，安吉拉这样回答道。
“是吗？或者是因为你滑得太差了吧，”滑到面前的斯嘉丽无所顾忌的嘲笑道，“你几乎是粘在原地然后慢慢向前挪。”
安吉拉撇撇嘴，懒得理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