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总想嫁给我怎么破 第55章

唐正瞧清对方的脸,心里一阵喜悦,小跑到式卿言的面前,喊到:“小言!”

朝目“咦”了一声,她从墨燃背后凑出脸,满心惊讶,她身为鬼侍敏锐度笔人类要高得多,方才在这绑在椅子上的人周围还满是煞气的怎么忽然就没了?

甚至还有一点无害的感觉? 

式卿言听见唐正声音的瞬间就焉了,耸拉着脑袋,眼里的骇人血意褪得一干二净,连个渣渣都没留下。反倒是迷茫,懦弱,这些与之不符的情绪涌了上来。缩着身子,怯怯地看着她,像是想亲近主人又不敢靠近被骂了一顿的巨型狗,只能把身体缩成一团大棉球,可怜兮兮的躲在角落。

不止朝目被式卿言这忽转的画风给弄懵了,连唐正也是不明所以。

“墨家鬼侍把你带回来时,式卿言失了心智,谁靠近你都不行。”陆缘笙见怪不怪,“然后你中途醒了一次,对着她说了一句话。”

唐正奇怪了,她可是一直在黄泉门里没出来过:“我说么了?”

陆缘笙:“离远点,别碍事。”

唐正:我不是我没有。

陆缘笙:“幸好你说了这话,否则现在怕是还在僵持。”式卿言虽说敌不过朝目,但实在是太难缠了。

男人垂下眼帘,袖下的手指微微屈起,还有当时说这话的“唐正”,到底是谁?

那个用唐正身体作为媒介显灵来保护唐正的人到底是谁?

这次陆缘笙带唐正来墨家不仅是为弄清楚这个问题,还与初代有关。墨家的碧落笔笔灵虽说是新生如幼儿,但本物却有传言是源者“律”所造,而墨家的传家之宝中还有一从未被公开过的宝物――初代的画像。

这个历史不过百年的兴欣家族与初代的渊源比其余大宗都要深得多,知道得自然也更多。

这边唐正正蹲在可怜兮兮的式卿言面前,忙着一边哄人一边道歉,眼里嘴角都是柔和的笑意,模样倒是很容易让人忍不住再矫情些,好像无论做些什么过分的行动,对方依旧会笑得这般好看的一一接纳下来。

唐正见把人哄住了,就连忙对着式卿言瘀血发青的手腕一阵揉揉捏捏,心疼的说:“怎么每次见你,身上都有伤呢。”

式卿言也不说话,就乖乖的伸着手,睁着一双好看的银瞳,里面似乎有沾着露水待放的桃花的羞涩意味。窗外恰好有一颗黛青色的树,上头的花开得正艳,有几分怒放的浓烈,那光便擦着层层叠叠的花瓣,擦着实木窗檐,带着几分不可言喻的浅色阴影落在式卿言的脸上。

她侧着头,将面前人心疼的表情全部细细纳入眼底,心里的那些堆积到快要淹没她如潮水的不安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甚至,她想,只要是唐正给的,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绝望,亦或是这不安,她都会甘之如饴的全部吞下。

将两人见的氛围瞧得分明,再思极式卿言先前的疯狂,朝目恍然大悟。

恋人啊,这一对绝对是恋人啊!

她这么想着,就瞧见被自家小姐称为“先生”的男人,在一旁很是欣慰的,总而言之就是哪里不对的看着她们。

朝目嘴角一抽,这先生难不成……不知道自家徒弟和一个鬼谈了恋爱?她脸一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羞涩捂脸,地下恋情,也挺刺激的哈。

作者有话要说:

朝目设定:小黄人(笑)

第38章 被困

该说的都说了,陆缘笙便领着唐正去见墨清。

因墨小星晚年得子,墨清虽说是家主,但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戴着细边银丝的眼镜,他的眉眼极其漂亮,五官虽与墨燃相似却是多了几分英气,西装革履的坐在桌前批阅文件,倒是让人不敢侵犯。    

“墨清。”陆缘笙轻道。

男人闻声抬头,眼神不怒自威,唐正心紧张的肝颤了颤。

陆缘笙低低笑了几声,墨家的严肃性子还真是一代一代传了下来,依目前而言,甚至还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趋向。

“先生。”看清来人,墨清微微颔首,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家父今日回本家,将东西准备好了。”

陆缘笙表了谢意,随后向对方介绍唐正。

墨清在看见唐正时便恢复不苟言笑的模样,墨色深沉的瞳孔里没有太多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唐正总觉得这墨家家主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审视什么。

收回视线,墨清也不多问什么,从抽屉中轻轻拿出长形朱红雕花盒,上面刻着一个含笑的喜佛。

“红色桃木?”陆缘笙语气一沉,“你们用这个装画?”

墨清:“嗯,否则压不住。”

唐正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但也知道桃木是用来驱鬼辟邪的,她凑近几步,细细打量面前的盒子,猜想里头难不成装的是什么邪物?

“先生,还劳烦你坐镇压住它。”

墨清到底还是有几分紧张,“这是墨家第一次开画还请小心。”

唐正眨了眨眼睛,这盒子里的画什么来头,这么恐怖吗?

事实上,还真是挺可怕的。

陆缘笙布好阵法后,在墨清打开木盒拿出画卷的一瞬间,整个房间忽然变得面目全非――

琉璃花灯高高的悬挂在房梁之下,雕刻精致的门窗相依,带着浅浅的熏香,一直延伸到华美大殿的尽头,在尽头高位处坐着一位白衣少女,此时的她比唐正以往在梦中见到的还要年轻,甚至是带着未入世事的纯粹。

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那套红白相间的衣服在她身上宽大不少。但此时的她与唐正脑海里的“律”判若两人。

相貌虽未变,却是带着几分年少轻狂的稚气与狠意,如有烈火焚烧。她单手托腮,金丝镶边的红色长袖滑落到手腕处,露出有些惨白的肤色,在肌肤下的青细血管映衬出了病弱的意味。

只是少女却是满脸肆意,眼里含了红梅落酒的冷清与蛊惑,懒懒勾起唇角。

好似一块尚未雕琢的玉石,棱角分明而又荆棘缠绕。

唐正想要走过去,她胸口翻腾着许多陌生的情绪,原本在黄泉门里被碧落压下去的回忆与感情再度涌上来。

她想和这人说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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