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心中一惊,顾虑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敢大声怒斥,低声说道,“付政,放手!”
看陆礼已经生气,付政听话地放手,推开一步笑起来,“这么多年过去,我还以为陆叔已经忘记我。今日能从陆叔口中听到自己名字,当真胜却世间所有甜言蜜语。”
陆礼皱起眉头,面色怪异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高的男子,心里生出一丝慌乱。以前付政总是仰头望着他,而现在却能居高临下俯视他。曾几何时,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的孩子,已经成长为足以令他畏惧的男人。
不自然得擦了擦手,陆礼神色严肃地带着付政来到他住的房间,奉茶说道,“承蒙世子不弃,愿意屈居陆某寒舍。”
“只要是你的,我都觉得好。”付政双手接过茶浅浅喝了一口,眉眼带笑地望着陆礼,深邃的眸子里装满毫不掩饰的爱慕和思念。
陆礼心里再次一慌,险些拿不稳手里的茶,他现在是真弄不明白付政的想法。这个孩子从小就让人捉摸不透,小小年纪就学他父亲喜怒不形于色,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里,只有在欺负妹妹时才会露出几分孩童的天真。
现在长大了,虽是笑着的模样,却也叫人看不清他心里的真实想法。陆礼心神不宁的端着茶,完全没有品茶的心思,思索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世子此次前来不只是为喝茶吧?”
“我们难得故人相逢,陆叔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为何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有这么可怕吗?”付政放下茶杯,俊美的脸上带着单纯的笑容,眼神灼灼地盯着陆礼,“多年未见,我一直思念陆叔,不知陆叔可曾有想过我?哪怕只是偶尔也行。”
陆礼眉头皱地更深,茶水已凉也没有发觉。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对付政怀有愧疚。当初为了带付蓉离开离开王府、离开桓国,他骗取付政的令牌。现在看到这个人过的很好,他心里头那丝不安也终于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害怕和恐惧,努力稳住心神问道,“世子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付政闻言脸色微红,站起身走到陆礼面前,俯身悠悠说道,“自然是寻找心上人。”
陆礼顿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手里的茶水全洒在衣服上,他也顾不上去擦,只能呆愣地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带着侵略,充满成熟男人的气息,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青涩可爱。陆礼脑海一片混乱,张了张口哑声说道,“世子莫要开玩笑。”
“陆叔,我没有开玩笑。你不要总当我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足够将把你抱在怀里,就像现在这般。”付政说着一把抱住陆礼,享受久违的气息,“自从你走后,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这些年我在战场上多次命悬一线,可是没能见到你,我不甘心死去。我一次次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就是为了再见你一面。”
陆礼心神俱震,身子隐隐发抖,猛地一把推开付政,“世子心中所想应该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陆某是男子,还请世子看清楚。”付政与那个人极其相似的容貌刺激着他的心脏,一番低沉深情的告白打得他手足无措。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那个年仅十六岁孩子竟然对他存有违背伦理的想法。
“我知道你是男子。”付政苦笑一声,眼底浮现一抹嘲弄,“我还知道你喜欢我父亲,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可他这些年房里的如花美眷就没有断过。我不一样,我日日夜夜想的只有你一人。无数次我都梦见你与我同床共枕,醒来时身边却是空无一人。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你。”
“住口!”陆礼几乎失控地大喊,胸膛剧烈起伏,高高举起的手在付政无畏的眼神中终于放下。他原本担心付政会带走付蓉,可现在付政的行为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无数次设想过王府的人会找过来,同时也思考过各种应对的办法,唯独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付政的一番表白扰乱他所有计划,把他深埋在心里那份不容于世的感情强硬的拉扯到阳光之下。陆礼苦笑起来,眼里浮现一股浓浓的悲伤,“世子说笑了,陆某自知身份卑微,岂会有不该有的想法。”
付政一时心慌,着急的抓着陆礼的胳膊解释,“陆叔我并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他能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如今我已封王拜将,威震朝野,足以与他并肩。他在我这个年纪所做出的功绩我已全做到,并且我做的比他还好。陆叔你不如忘记他喜欢我,好不好?”
“陆某不知世子在说什么,若是世子无事,请恕陆某不远送。”冰凉的茶水顺着衣襟侵入心脏,陆礼心底发寒,面上恢复一贯的冷静,偏头瞧着窗外的景色,不愿去面对付政眼底的情深意切。
付政知道陆礼已经生气,但良好的修养让陆礼做不出无礼的行为,只能独自生闷气,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付政想着不禁笑起来,放开陆礼的手,姿态轻松的坐下,重新端起茶杯,抿了口凉茶说道,“爱哭鬼喜欢那个姓孟的男人。”
只要他提起妹妹,陆礼就算生他的气也绝不会不应答。果然话一说完,陆礼面露惊讶,想不到付政竟然观察的如此仔细,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无奈的叹气,“蓉儿这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这丫头总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懂事?”付政闻言挑眉笑起来,神色变得狭促,用手按在心脏处说道,“我给她买衣服买首饰,她却对我拳脚相向。宁愿对着陌生人一口一个‘孟大哥’,也不愿意叫我这个亲哥,还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话到最后带着一股醋意,听得陆礼有些想笑,最终还是忍住。付政虽然从小就喜欢欺负妹妹,却也是打心眼里疼付蓉,所有贵重的好东西都会先送给付蓉,就是每次送礼物态度不怎么好,一点也不像个哥哥。
陆礼还记得付蓉开口说话第一声叫‘哥哥’的时候,付政这个半大的孩子当场就红了眼睛,硬是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如今时隔多年,付政已身居高位,却依旧记得他还有一个妹妹。单是这份心,就叫他感动不已,替付蓉解释道,“我带她离开的时候她年纪还小,不记得也正常。”
“她记不记得我倒无所谓,只要陆叔还记得我就行。”付政认真看着陆礼,冷峻地脸上满是深情,看陆礼皱眉明显已经不悦,拿出一块玉佩再次岔开话题,“这是给她的生日礼物,那丫头前些日子应该满十七了。”
陆礼点头,接过玉佩仔细看了一遍,发现玉佩正面刻着‘临川王府’四个字,后面刻着一个‘蓉’字,顿时惊讶不已。这块玉佩竟然是临川王府的通行令牌,亦可作为皇室身份象征通行全国。
这份礼物可以说是相当贵重,桓国皇室一向重男轻女,又极度讲究等级礼仪。只有嫡子才有资格拥有令牌自由出入,嫡女就算再受宠爱,也不可能拥有令牌,要想出门,必须得到允许才行。更何况付蓉只是庶女,竟然也能得到这份尊贵,当真是叫他又惊又喜。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新的一年了 仙女们 19年嗨起来~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看陆礼不停地摩挲那块玉,付政就知道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只要讨好妹妹,陆礼就不可能将他拒之门外。不过话说回来,对自己妹妹好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能说是讨好。
付政一笑,轻轻敲桌子提醒陆礼回神,“陆叔,我的那块令牌你还一直留着吧?”
能通行全国的令牌,陆礼自然是留着,以备将来不时之需。看付政挑唇轻笑的模样,他一时拿捏不准付政的意思,想着付蓉已经有一块令牌,他再留着也没用,站起身说道,“王爷的东西陆某自当送还。”
“不用还,你留着,就当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付政深情款款地笑起来,看陆礼神色变得冷漠,连忙收起笑意正色说道,“要是他找到你们,不管你愿不愿意,他定会带走爱哭鬼。如果你不想她再回泯王府做笼中雀,我倒是可以帮你,就不知道陆叔拿什么谢我。”
“若你真能拦住泯王府的人,陆某这条命愿归王爷差遣。”陆礼下跪行礼,才刚矮下身子就被人拦腰扶起。他想挣脱,奈何腰上的那双手力度太大,不让他逃离。
“陆叔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付政把头埋在陆礼肩窝,语气一下变得深沉,“我不想要陆叔的命,只想要你的心和身。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但我可以等,等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付政说完松手后退,规矩的站着脸上带着几分可怜。陆礼见状也不好发作,更何况他现在有求于人,和付政闹翻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付政对他有所图,他才有资格和付政讲条件。
若是付政不对他存有这份妄想,他和付蓉只怕早已被抓回桓国,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的喝茶。这么一衡量,陆礼瞬间想开,努力放松身子说道,“王爷若是想要,尽管拿去。”
付政明知道陆礼只是把这场情/事当做交易,他要是靠上去一定会引得陆礼厌恶,但还是忍不住上前抱着陆礼,有些埋怨的说道,“陆叔明知道我心悦你,还故意引/诱我。虽然我自制力很好,但我也是男人,面对喜欢的人主动投怀送抱自然也会忍不住。”
陆礼身子一僵,闭上眼睛不去看付政。他的衣带已经被人解开,腰间抵着属于男人的象征。付政赌气的口气仿佛在说他不对一般,当下神色一冷,“陆某有求于人,愿随王爷处置。”
“陆叔生气了?”付政低头看着陆礼眉间的忍耐,讨好的笑起来,“我说过一定会等陆叔心甘情愿。”
“今日这身子王爷不要,也请王爷兑现承诺。”陆礼暗暗松气,快速系好衣带。其实他也是在赌,付政表现出来的低姿态让他觉得可以拿捏住眼前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事实上他赌赢了。若今日来的是另一个人,他大概只有服从命令的份。
看着陆礼眼底的庆幸,付政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的假正经,压下心底的冲动说道,“陆叔,我回县衙办点事,明天再过来看爱哭鬼。”
“王爷请便。”陆礼并不想再看到付政,但他也没有理由阻止兄妹相见,皱眉看向付政腰下提醒,“王爷打算这样出门?”
付政这才反应过来腿间有块凸起,后退两步坐到椅子上,也不掩饰,大大方方给陆礼看,得意地问道,“陆叔,你觉着怎么样?”
陆礼眉头皱得更深,没有避开视线,盯着看了一会发现凸起更严重,又抬头去看付政的脸,严肃说道,“王爷虚火过盛,该心静如水,否则火气破体会伤及表里。”
“陆叔你一直看着,我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付政被说破近来欲/望强盛的事情也不脸红,故作为难的皱眉。
陆礼不理会他的惺惺作态,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颗药丸放入付政茶杯中,“王爷喝下去自能心静。”
付政不疑有它,端起茶杯优雅地喝完,才放下杯子腹中一凉,心里头那点火气彻底消失,有些担忧的问道,“陆叔,你给我喝的不会是不/举的药吧?”
“去火而已,王爷不要多想。”陆礼神色平淡,打开门说道,“王爷请。”
“陆叔,你不送送我?”付政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看向陆礼,话一说完看见在门口等候的付蓉,脸上的可怜顿时化作傲慢,“你在这里干什么?”
付蓉被他无礼的态度气到,把手里的盒子用力塞过去说道,“这些首饰珠钗都还给你......”
话才说到一半,付政挑眉嘲笑起来,“这点不值钱的东西我又不缺,看你也买不起的样子就当我行善积德送给你。”
“你这个人......”付蓉气得脸色发红,一脚踹过去正好踢中付政小腿。
付政吃痛,准备去敲付蓉的脑袋,眼角瞥到陆礼的身影,又急忙收手,生气的说道,“我改天再收拾你。”
付蓉也不怕,从后面推了付政一把,“慢走不送。”
“付蓉!”
外面传来付政暴怒的声音,付蓉听得掩嘴笑起来,回头对上陆礼凝重的脸色,心里一惊,低头说道,“师傅,我......”
“他送的东西你收下吧。”陆礼眉眼化开带着淡淡的笑意,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你收好,切莫让其他人知道。”
“临川王府?”付蓉诧异地念出上面的字,心跳陡然加快,不敢置信地问道,“师傅,他究竟是什么人?您不是说过不要随意受人恩惠吗?为何却叫我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陆礼轻轻笑起来,反问道,“你不是常梦到有个人欺负你吗?”见付蓉点头又说道,“他就是那个人,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付政。”
“哥哥......”付蓉小声呢喃,似乎有些记起以前的事情。想了一会也只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捧着盒子不禁笑起来,“难怪我觉得他有些熟悉,原来是我哥哥。”
“这件事也不要和别人说,你的身世等到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陆礼神色严肃的嘱咐。
付蓉乖巧的点头,小心收好玉佩,忍不住翘起嘴角,“我可以告诉孟大哥吗?”
“大当家和我们终归不同国,你还是不要说出去为好,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陆礼劝道。
“我知道了,师傅。”付蓉脸上难掩遗憾。若是孟如虎知道她与桓国皇室有关,不知是否会对她另眼相看。付蓉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想到他们身份各异,还是压下心底的冲动。
孟如虎带着齐敛离开,径直去了镇上最好的酒楼,包下一个雅间,又点了许多好菜,指着外面的景色说道,“从这里看过去,就是镇上最繁华的街道,吃完之后我带娘子四处看看,买些需要的用品。”
齐敛顺着看过去,入眼便是热闹的一片,当铺、书店、衣物首饰应有尽有,比他先前经过的街道还要人声鼎沸,笑着应道,“我想先去书店看看。”
孟如虎以为齐敛会买首饰,听说要去书店,微微有些诧异,随即大笑起来,“娘子求学若渴的精神令为夫佩服,若真是男子以娘子好学的态度中个状元也不是难事。”
齐敛被说得心跳一紧,不敢和孟如虎对视,低头含糊地回应,“夫君说笑了。”
孟如虎看齐敛害羞的模样,想再打趣两句,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立刻收起调笑的神情,笑着对门口站着的人说道,“迟叔,这是我娘子齐敛。”
“迟叔,您好。”齐敛面带笑容,行了一个晚辈的礼。
迟勇立刻回礼,恭敬说道,“见过少夫人。”
孟如虎见菜已上齐,拉着齐敛坐下,又对迟勇说道,“迟叔可还满意?”
齐敛看着孟如虎得意的模样,脸色一红,给两人斟酒。迟勇连忙拿起杯子站起身,等杯里盛满酒才又坐下,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夫人温和有礼,心地善良,自然是极好。”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孟如虎听得十分高兴,拿起酒杯一口饮尽,大笑着说道,“如果那天迟叔在场,一定会惊讶娘子的本事。”
“夫君吃菜。”齐敛被夸的不好意思,脸上直冒热气,羞地不敢去看迟勇的神色,只能低着头听他们聊天。
一壶酒喝完,桌上的菜也被吃的差不多,迟勇酒量不及孟如虎,这会有些醉意,眼角微微泛红地看着孟如虎,“迟续并非有意为难少夫人,还请少爷多多包涵。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直疏于管教,若是他犯了错,还请少爷原谅他,所有的错我来承担。”
“迟叔,您说笑了。娘子并非小气之人,不会怪罪迟续。”孟如虎认真说道。
迟勇性子严肃,对迟续却是极为宠溺,从未动手打过,总是有求必应。以前迟续调皮犯错,迟勇也舍不得说上一句重话,给外人赔礼道歉之后又会去哄迟续。以至于迟续的性子有些肆意妄为,不知天高地厚,这些年凭着一张脸哄骗不少女孩,喜新厌旧的程度堪比翻书。
孟如虎自是不喜欢迟续过于放纵的花天酒地,劝了两回看迟续还是老样子也就不再多言,只是苦了迟勇,总得替迟续收拾烂摊子,还得不到半点感激。
“夫君,我去拿些醒酒的茶。”齐敛看迟勇眼神飘忽,没有一开始的严肃精明。提起迟续的时候脸上带着脆弱和心酸,看上去瞬间老了许多。
他虽不喜欢迟续,还是很敬重这位一心为儿子着想的父亲。若是他爹能有迟勇一两分为人父的温情,他大概也不至于太失望,以至于到绝望的地步。这些日子以来,偶尔想起家中其他人,他竟然无法找到半点值得回忆的地方,所能想到的只有无尽的谩骂、白眼和毒打。
齐敛端茶回来,看迟勇已经醉倒,孟如果则在继续吃菜,把茶递过去说道,“夫君,迟叔他没事吧,好像哭过一般。”
“娘子别担心,迟叔一喝酒就这样。”孟如虎接过茶,叫醒迟勇,“迟叔,喝杯茶。”
迟勇迷迷糊糊抬起头,拿着杯子一饮而尽如同喝酒一般。喝完之后整个人呆坐在位置上,眼睛直直看着外面,缓和了好一会逐渐变得清醒,猛得站起身,“少爷,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孟如虎看迟勇有些站不稳的样子,从旁扶了一把,笑着说道,“迟叔不必这么客气,我叫人送迟叔回去。”
迟勇连忙摆手,面色恢复平常的严肃,“少爷您忙,我坐一会。”
孟如虎见状也不再坚持,吃完之后带着齐敛去逛街。来到最近的一家书店,齐敛立刻被满架子的书吸引,高兴地挨个看过去挑选感兴趣的书。
孟如虎见齐敛一直在各种科考书籍前面徘徊,不去选女诫之类的书,笑着帮齐敛拿高处书,“娘子,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齐敛抬头看到孟如虎眼底的打趣,有些脸红的接过书,认真说道,“我想看。”
“娘子想看就看,为夫都帮你拿。”孟如虎不再调笑,跟在齐敛身后,在齐敛需要帮忙的时候搭把手。
齐敛细细挑选下来,一共选了五本书,其中四本孟如虎拿着,还有一本文章写的十分精妙,齐敛看了一个开头顿时被深深吸引,站在架子前看起来。
孟如虎见齐敛被书勾得魂都没了,好奇的去看书的落款,写着‘杜英’二字。这个名字孟如虎并不陌生,十五年前的文状元,以一手丹青闻名京城,那一年的武状元是章荼。
相传文武状元私交甚好,经常互相走动,还定下娃娃亲。自从章荼带他逃离京城之后,就再也没和杜英联系过。他从京城得到的消息中,杜英已经贵为礼部侍郎,一直为丞相效力,也备受皇帝宠爱。
同一年的状元,如今境遇却是云泥之别,孟如虎不由感慨起来。若不是他爹当年被人诬陷通敌叛国,章荼也不用背负临阵脱逃的恶名,连夜带兵回京只为救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见自己的妻女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