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媳妇是男的 第17章

  迟续被孟如虎突然的严肃一惊,不敢再调笑,恢复一脸正色,“我打听到的就是这些,如虎你要是感兴趣不如亲自去问问她,不过可千万别让夫人知道,免得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话到最后又带着一股子狎促。

  孟如虎直接白了迟续一眼,也不理会这番话,瞥见迟续袖口处有墨汁,开口提醒道,“你袖子上沾到了墨水。”

  迟续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袖口的墨点,故意挤出一抹笑容解释,“练字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

  “迟叔都受伤了,你还有心情练字。”孟如虎不赞同的皱眉,现在的迟续言行举止有些怪异,平时最爱干净容不得半点污秽的人,竟然能穿一件脏衣服这么久,倒是有些稀奇。

  “少爷您别怪他,我只是一点小伤,无需这般兴师动众。”不等迟续开口,迟勇急忙解释。

  做父亲的都不责怪,孟如虎身为外人也不好再多说,出门代替迟勇去处理一些楼中的事情,等他处理完见天色已黑打算回去。

  迟续这一下午倒是听了他的话,哪里也没有去,一直在迟勇身旁照顾,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眉宇间总是夹杂着一抹焦急,给迟勇上药时显出几分不耐烦。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孟如虎临走前准备和迟勇打声招呼,站在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面盆落地的响声,还有迟勇心疼的话语。

  “续儿,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迟续的回答冷言冷语,生硬的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

  孟如虎听得眉头皱起来,迟续对谁都能温言暖语,唯独对他父亲一直冷漠疏离,不肯给一丝一毫的关心,有时候眼底还夹杂着嫉恨。

  这其中的缘故孟如虎并不清楚,推开门看见迟续上衣湿了一片,袖口处的墨点晕化开来变得更加显眼。而迟续好像没有注意到一般,心神不宁的擦着地上的水。

  “迟叔您别动,这小子平时只知道往外跑,也不懂孝顺您,今日让也该让他做做孝子的事情。”孟如虎大步走过去,扶着迟勇重新躺下,笑着安慰道。

  “哎……”迟勇悠悠叹了口气,一双慈祥的眼睛里尽是心疼,一直跟随着迟续的身影,等到迟续把地擦干净终于忍不住出声,“续儿,你先去换身衣服好好休息,我叫其他人来伺候。”

  “嫌我笨手笨脚伺候的不好是吧?”迟续把抹布一甩,轻蔑的笑起来。

  这番话把迟勇说的一愣,所有解释的话语哽在喉间,带着疲惫的脸上尽是难过,那双眼角微红的眸子一直追寻着迟续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心痛的垂下。

  迟续明明已经感觉到迟勇想解释的心情和一瞬间的无措,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关门的动作反而异常粗暴,带着泄愤的情绪在里面。

  孟如虎看着这对父子之间隔阂,也只有在心里叹气。迟勇就是对迟续太过宠溺,又疏于教导,才导致迟续毫无尊卑,不懂感恩。

  “少爷,趁着天还没黑透,您早些回去免得夫人记挂。夜路不安全,这一路上要多加小心。”迟勇压下心底的失望,对着孟如虎嘱咐。虽然他知道孟如虎武艺高强,这个镇上没人能伤到孟如虎,但每次都忍不住提醒一遍。

  “迟叔您不用担心我,京城夜半的路我都敢走,区区一条小路又算什么。”孟如虎豪爽的笑起来,离开的脚步倒是不慢。这才分别半日,他心里对齐敛也是十分牵挂,也不知道齐敛有没有好好吃饭,本来就瘦的一个人这段时间还嚷着要少吃减肥。

  想到齐敛,孟如虎归心似箭,出门看见迟续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提着一坛酒冷着脸站在门口,不由笑着说道,“迟公子这是要借酒浇愁?”

  迟续被笑话了也不气,平时风流傲气的一双眸子此刻落寞的半闭着,显出几分脆弱,露出一抹苦笑说道,“陪我喝杯酒。”

  “我要赶着回去,不然天黑不好走。”孟如虎把递过来的酒坛子一推,看着下人牵来马匹立刻翻身上马,扬了扬手中的鞭子高声对迟续劝道,“为人子女当侍奉父母,不要等到子欲养亲不待的那天。”

  迟续显然没有听进去这番忠告,无所谓的一摊肩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我倒是期待那一天。”

  “你将来可别后悔。”孟如虎厉声警告,实在无法容忍这番狼心狗肺的话,当下也不再劝,扬起马鞭快速离去。

  站在门口的迟续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慢慢品尝杯子里的酒,看着孟如虎的背影轻声发问,“今夜过后,一个不洁之人,你还会喜欢吗?”

  风吹散了他的声音,孟如虎并未听见,一心只想赶快回去见齐敛。

  一下午未见,也让齐敛分外牵肠挂肚,虽然孟如虎已和他说过晚上才回来,他还是无数次的望向山脚,希望能看到等待的那抹身影。

  眼见着天黑,可看到的距离越来越短也不见孟如虎归来,齐敛心里担忧不止,食不知味的一个人吃过晚饭,抱着红烧肉在院门口踱步。

  心不在焉的来回走着,不经意瞥见地上有一封信。齐敛心中感到奇怪,他刚才来回走了不下十趟也没见到这封信,这会却是突然出现,信上还写着‘齐敛亲启’。

  这几个字不像孟如虎的笔迹,齐敛印象中没有见过这字的主人,犹豫了一会终是捡起信打开。待看清信上的内容,齐敛震惊的手指发抖,薄薄的一张纸几乎要捏不住。

  信上只有两行短字,‘夫人为何不敢认齐玉为妹妹,在下申时在后山竹林恭候夫人大驾’。

  齐敛心跳如擂,慌张的把信踹进怀里,下意识的四周观看,除了守在不远处的护卫之外,见不到其他人。

  这封信如同一块巨石,搅得齐敛心神不安,虽然信上的笔迹他不认识,但能准确说出齐玉的名字并且知道他和齐玉见过面的人除了迟续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何人。

  齐敛不敢在外逗留,抱着红烧肉匆忙回房,经过护卫身旁时一脸的不安引起两个护卫的注意。

  黄末和地缶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立刻离开去外查看情况。黄末在周围检查了一阵,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倒是在墙上发现两个脚印,应当是有人在此潜伏许久造成的痕迹。

  “夫人的变故恐怕和那双脚印的主人有关,稍后天极和玄一来换班,叫玄一暗中跟着夫人,切莫出现任何闪失。”黄末对地缶严肃说道,虽然目前没有发生任何危险,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玄一轻功最好,由他跟着最为合适。”地缶同样面色严肃的点头。

  两人的交谈极其小声,嘴唇蠕动的幅度若是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齐敛无暇去注意屋外的动静,这会因为信的缘故他心慌的在房里坐立不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无法判断出迟续究竟知道多少事情,还有他的男儿身是否已经暴露。若是迟续将此事告知孟如虎,他的美梦恐怕就到了破碎的时候。

  齐敛害怕这个结果出现,他不敢面对孟如虎的失望和怒气,这一次竹林之约非去不可,哪怕这是对方的诡计。

  屋外的护卫已经换了班,齐敛把信销毁之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门。经过护卫时,齐敛担心被人拦下,心里早已想好这么晚出门的理由,谁知天极和玄一面色不变,依旧一脸冷酷的站着,也不多问。

  齐敛紧张的心情得到片刻缓解,莫名的心里一虚,支支吾吾开口解释,“我有点不舒服,去陆大夫那里拿点药。”

  “夫人早去早回。”玄一认真回道。

  齐敛急忙点头,压下内心的惊慌用平时的步调走路,一脱离护卫的视线立马奔跑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抹黑色的影子。

  一路跑到信中指定的地点,齐敛背后早已全是汗,这会被阴冷的林风一吹,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空荡荡的竹林在夜色的掩盖下透出一股阴森的诡异感,齐敛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能看情近距离的情况,林中除了他,看不到其他人。齐敛全身如同绷紧的弦,小心的放缓呼吸。

  一片竹叶悄然落下飘落下来,吓得齐敛心里一紧,差点惊叫出声。咽了咽口水,齐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绝不能在那人没有出现之前自乱阵脚。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快到约定的时辰,写信约他来的人一直没有出现,齐敛在焦急的等待中如同关在笼中的猎物,时间过得越久,心头笼罩的那股恐惧和不安越发强烈。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

  胸腔内传来震天响的心跳声,齐敛被恐惧折磨的全身是汗,呼吸也逐渐变得紊乱。再这样下去,对方没有出现,他反倒要败在这份未知的恐惧下。

  黑夜漫漫无边,齐敛深吸一口气不再坐以待毙,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的在林中穿梭,意图找到可能藏在黑夜中的人。

  走了一段路,四周依然没有出现任何情况,齐敛不敢放松,仍旧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经过一个转弯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子,齐敛差点被绊倒,幸好扶住了一旁的竹子才勉强稳住身子。

  兀自庆幸时,这才发觉手心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感,摊开一看手掌被竹子割出了一道浅痕,红色的鲜血顺着掌心的纹路缓缓流下。

  齐敛握紧拳头掩盖伤痕,忽略手心里的疼痛。这个时候他无心去处理这道小伤,找到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打定主意,齐敛重新站起来,还没有站稳身子又突然一倾,脚踝处也传来不容忽视的疼痛。刚才那一摔,崴到脚了。

  齐敛皱着眉头,扶着竹子缓缓站起来,竹林深处吹来一阵冷风,齐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鼻尖捕捉到风中传来一股浓郁的酒味,似乎还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

  齐敛来不及分辨声音从何处传来,后面突然出现一股猛力将他强行压倒在地上,随即响起醉酒的声音。

  “美人,陪爷喝一杯。”

  这个声音齐敛不熟悉,但可以肯定是山上的弟兄。根据这人身上的酒气判断,此人估计已是□□分醉意。

  “我是齐敛,你放开我。”齐敛被压制的完全不能动弹,皱着眉头努力和醉酒的人沟通。

  “美人你身上真香。”对方完全听不见劝说,反而用力在齐敛脖间一嗅,嘴里发出淫/邪的笑声。

  齐敛被浓郁的酒味熏的一阵恶心,察觉到这个人不轨的心思,胃里一阵翻涌。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个酒鬼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一心把他当成误入此处的女子调戏,定然不是写信之人。

  “你放开我。”好言好语说不通,齐敛心里升起一股怒气,用力挣扎起来,拔高了音量怒斥酒鬼。

  “美人可真不乖,不过这样才有意思。”酒鬼露出淫/笑,一手轻松压制住齐敛的动作,一手去解齐敛的腰带。

  齐敛心里一慌,挣脱出一只手去摸头上的玉钗,用尽力量朝酒鬼身上刺去,成功划破酒鬼的手背。

  “啊——”酒鬼没有防备,疼的高声叫起来,翻倒到一旁反手就给了齐敛一巴掌,“贱/人。”

  齐敛被打的头歪向一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虽然同为男子,但他的力气远远不及这个人。一旦被抓住,便只能任人鱼肉。

  “想跑?”酒鬼看出齐敛的意图,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一把捏住齐敛的脚踝,“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齐敛脚踝上有伤,被酒鬼一抓那股疼痛感更为强烈,瞬间额角直冒汗。听的出来,酒鬼是动怒了。

  一片云朵飘过,月光下显出一张粗犷凶狠的脸,带着醉意的眼神里满是邪肆的光芒。齐敛心里一紧,用力挣扎起来,只是他那点力气完全不是酒鬼的对手,很快被压制在地。

  当酒鬼的手要去斯齐敛的衣服时,一柄短剑破空而来正好划过酒鬼的肩膀。酒鬼吃痛下意识的往旁边躲,齐敛趁机快速爬起来躲到一片茂盛的竹子后面掩藏起来。

  “何人在林中打斗?”一声洪亮的高喝从不远处传来,声音的来源处显出点点火光。

  齐敛听得出来,这是章荼的声音,一时之间愣住不知道该大喊求救还是应该悄悄逃跑。

  一旁的酒醉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震,酒意也去了一半,连滚带爬的想跑。他才走出几步,一道矫健瘦小的身影拦在前方,弯腰捡起地上的短剑,笑着说道,“李小哥,这么晚了在竹林干什么?”

  “原来是谢开兄弟,我这不是刚喝完酒想回去睡觉嘛。”李友酒意全无,胳膊和肩膀上的伤也没空去管,讨好的笑起来,“谢开兄弟您继续巡逻,我就不打扰了。”

  谢开一身武艺尽得章荼真传,虽然章荼没有认他这个徒弟,但是四堂的弟兄都不敢小瞧这个少年,更何况他身为西豹堂弟子,直接听命于章荼,越发不敢得罪谢开。

  “我刚才明明听见你和人争执,还不快如实招来。”谢开收敛笑意,一把短剑随意的挽了个花,吓得李友后背直冒冷汗,大气也不敢出。

  “我......”李友额头冷汗直流,瞥见火光越来越近,已经清晰到能看到章荼不苟言笑的面孔,连忙跪倒在地,“章堂主恕罪,我一时糊涂,酒后见色起意,您就饶了我这一回。”

  章荼听完之后,本就严肃的脸庞更加冷酷,这山上的女子只有几人,付蓉丫头不在,方姨早已睡下,小泰山的武力众人都知道,刚才的打斗绝不是小泰山。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柔弱的夫人,李友冒犯的人如果是夫人,这件事情他便也做不了主,得要大当家来决定。

  “刚才那人是谁?”章荼问道,脸色如铁般沉重。

  “我不知道......”李友跪在地上,粗狂的脸上一片濡湿,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谢开,你去找那个人,务必要找到,她应当没有走远。”章荼四处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别的身影,又对其他弟子吩咐,“你们也去寻找,不要伤到她。”

  “是。”在场巡逻的弟子齐声应下,拿着火把四处散开寻人。

  响亮的声音在静谧的林中格外明显,还未走远的齐敛听得一清二楚。他趁谢开和酒鬼对峙时,悄悄摸黑溜走,脚踝处的伤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直到章荼下命令,他也没有走多远。

  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找到。齐敛有些焦急,他无法坦白出现在竹林的原因,所能做的只有逃走。

  脚踝处的伤越来越重,齐敛疼痛难忍,不得不停下脚步。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视线内就出现了一缕火光,没等他站起身继续行走,一抹熟悉的身影挡在前面。

  “夫人,您怎么在这里?”谢开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看到齐敛身上的血迹,忙关心的跳过去扶住齐敛,“夫人您怎么受伤了?”

  “我......我睡不着出来走走。”齐敛扯出一个蹩脚的谎言,别过脸握紧拳头,不让谢开看到他的伤。

  谢开也不是傻子,联系到先前一幕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李友冒犯的人定是夫人,只是他想不明白,齐敛应该大声呼救才对,为什么要选择逃跑?

  眼角瞥到齐敛衣衫凌乱,谢开小声提醒道,“夫人您先整理好衣服,稍后我带您去见我师傅,让他还您一个公道,绝不能轻易饶过李友这个登徒子。”

  齐敛一听急忙整理衣衫,小心看了眼谢开说道,“这件事不要告诉章堂主,更不要告诉我夫君,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没有找到我。”

  “为什么?”谢开惊讶的瞪大眼睛,声音也不知道压低,震的齐敛耳朵发麻,“夫人您别怕,孟大哥和我师傅一定会为您做主,李友做了坏事就该受到惩罚。”

  “可我......谢开你别拉我……”齐敛刚整理好衣服,还来不及说出心中的顾虑,就被谢开拉着往章荼的方向跑。谢开力气不小,他根本挣脱不了,一路踉踉跄跄的好几次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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