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反派生存指南 第78章

这边的风俗是男人和男人都不成问题,但是属于二流,有钱人家都会娶女人,男人只能是妾室中的一名。

但条件不太好的,嫁娶也有男人是正室。

奚容的母亲护犊子似的把那些说亲的人都赶跑了,可架不住身子弱,没几年就病逝了。

而后没有人挡住,奚员外自己的儿子常常被男人求娶,面子上很过意不去,可偏偏儿子也喜欢男人,为了眼不见为净,便挑了个有钱老爷让他嫁了。

没想到才说好了亲,人就死了。

往后一二三任未婚夫全部都死翘翘,还有名都拜堂了,那新郎官在堂上当场暴毙。

不知是什么命数,没几个月奚员外也去世了。

家里一众小妾和主母都是奚容母亲的老对手,对人恨得牙痒痒的,三天两天蹉跎,快把人逼疯了。

但那人听说可不是省油的灯。

时常勾三搭四,常听男人谈论起他的名字。

这样的人王宁一听就皱眉头。

王宁是子承父业,从小干着杀猪的行当,要说家产,可能攒了好几十两银子。

人也是生得一表人才,高高大大的一身精壮的皮肉,拿刀时跟个驰骋沙场的将军似的,那肌理和手脚让他当屠夫可是真是大材小用了。

平日里年轻的寡妇会故意来他这儿买肉,生意可叫一个好。

不说别的,说亲的媒人总是络绎不绝的。

他和周锋郎交好,因此才这样问的。

如果是他,怎么着也不会要奚容这样的人。

但周锋郎没有答话,买了东西就原路回去了。

还包了二钱银子给媒婆,甚至用红布仔仔细细包了一两银子,让媒婆递给奚家。

媒婆使劲儿夸他。

“大郎如此厚道,奚家小媳妇可算是福气大了!”

媒婆高高兴兴,办事也妥当,礼钱给了奚家,连忙张罗起了婚事。

虽然事情匆匆,看起来也是草率,连宾客都没有,但是样样礼节都是有的。

东西是少了点、简陋了些,但是在村里算是办得顶好了。

第二日黄昏已经把新人迎娶进了门。

人是从轿子上下来的,几个喜娘喜气洋洋的唱着小调。

周锋郎穿得整整齐齐,背上一个大红布做的花,站在轿子前等候。

从红帘子布里探出一只雪白的纤纤玉手,那手指根根分明,细腻白皙似美玉似琼脂。

一眼能看出是一只男人的手,但是却漂亮得像城里摆着贵重处的精细漂亮的物件。

光看手就能知道是名难以见到的美人。

周锋郎将手一伸,要去接住。

两人的手还没碰在一块,已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常年做粗活的莽夫,一身的力气,手也是做粗活的,竟然是比新妇的手大上两圈了,轻轻一握能把人漂漂亮亮娇娇气气的手包在手心里。

皮肤是粗鲁的深棕色,和那雪白的肌肤一比,是云泥之别。

周锋郎的手指一动,竟然不敢去碰他。

他手上的茧子厚,生怕弄疼了人。

直到喜娘轻轻咳了一声他才缓过了神。

将新娘的手一握,细腻温热的触感几乎让胸口都麻了。

好软。

果然是一手就能包住。

像是想退缩、但又紧紧贴着。

贴得人浑身都酥了。

紧接着人从轿子里出来了。

纤弱往那儿一站,才到他鼻尖的位置。

像个纤细的少年郎,听说才十八岁,那是比二郎还要小的年纪。

周家兄弟本来就生得高高大大的,周大郎又是了干粗活的猎户,力气早就练了出来,若是脱了衣服能见到一身扎实的肌肉,不干瘦、也不壮,但薄薄的一层肌肉恰到好处,能一拳打死一头老虎的大力气。

比之新娶的漂亮媳妇,完完全全是个大块头,人到了跟前,似乎一揽就能揽在怀里。

牵着人走到了堂屋,还请了有文化的司仪说唱。

末了,终于开始行礼€€€€

“一拜天地!”

“二摆高堂!”

“夫妻对拜€€€€”

周锋郎隐约能看见红盖头下露出的一小段尖尖的下巴。

秀气清丽,漂亮又精巧,在红色的对比下白得发光。

“送入洞房€€€€”

周锋郎眼眸一动,牵着人已然进了自己的房。

第50章 漂亮小寡夫2

拜了堂, 已经完全到了夜里,堂屋里周石君不情不愿的招待人吃饭喝酒。

大郎屋里点着亮堂堂的红烛。

新人坐在床沿边,在红烛下似幻似真, 仿佛做梦一样的,橙色的光和红艳艳的€€映照得整个房间不那么真实。

这是周锋郎也没有预料到的。

这才一天, 竟是娶了名男妻。

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听媒婆说过得很不好, 没想太多便点了头迎娶。

喜事倒是办得认认真真。

可周锋郎却不是喜欢男人的。

村里多少光着膀子摸爬打滚的男人,没有丝毫兴趣,他木头般的做着自己的事, 也没想过女人,大约是想潦草过一生的,没想过要娶媳妇。

如今突然有人在他床头坐着, 娇滴滴的样子, 羊脂般白皙的手在外头, 是要好好娇养的小公子般。

周锋郎平日里不爱说话的, 但是有些事不能骗人。

“如今你我成了夫妻, 有些事 我先说了,免得以后许多龃龉。”他说话的时候靠近了许多,红盖头还没掀开, 奚容坐在他站在,更显得人纤细娇小,小猫般的可怜。

“夫君请说。”

那声音竟然意外的好听, 连周锋郎都愣了一下。

“夫君”两个字一出来,唤得人心都酥了。

原本安安静静罩在红盖头里时像个不知名的物件似的, 声音一出来, 终于像个活生生的人。

婉转清澈, 很是柔和,又乖又温柔,听他那一句话,周锋郎已经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直到看见红盖头微微偏了一下,仿佛是奚容觉得他很是奇怪,怎么就不说了?

周锋郎才说了话。

“我是不喜欢男人的。”不知道怎么的,这话一出口突然浑身都虚了。

但早早决定告诉他的话不能不说,他生性宽厚,不晓得骗人,原来打算要说什么便一五一十全说了,“你年纪小,比二郎还小,我想养着你,像弟弟一样。”

盖头下的奚容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不知是喜是怒,一直没有做声。

好一会儿,才听见他说:“奴家的盖头要自己掀开么?”

那话一出,听起来心酸极了。

没哭没闹的,乖乖巧巧问了盖头是不是自己掀,新婚燕尔的,夫君突然说了不喜欢,连盖头是谁掀都成了问题。

已经是守了活寡。

周锋郎心里有所亏欠,连忙说:“我掀。”

奚容乖乖巧巧的坐着,也不辩护,等着周锋郎来掀开。

明黄的烛光摇曳得像开了灯花,周锋郎伸手过去的时候轻轻的掀开一角,宛如一阵轻巧的风一般,红叶似的盖头就被掀开了。

在明黄的光晕下,一身大红婚服的妻子美丽的容貌显露在男人面前。

周锋郎呆愣般的,眼眸都睁大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响动,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话本里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精怪都没有这样漂亮,似被神明勾勒出的眉眼鼻梁,秀丽清澈,如同晨间的花幻化出的精灵,好似天上的仙。

是不属于凡间的美丽皮相。

连天神都能被迷得神魂颠倒。

更何况是山野村夫、贩夫走卒,在这三教九流的淤泥底层之地。

如同蒙尘的珍宝被藏匿得严实无缝,直至他掀开了盖头。

奚容温和的看过来,一双眼睛在烛光下,藏着动人的光,他轻轻笑笑,“奴家晓得哥哥的意思,你原本是为了救我才应了这门亲事,定然是听了刘妈妈说了奴家的难处,哥哥心地善良,我怎会不知?奚家当家主母本想让我嫁给我那烂透了的表哥,那人是个知名赌徒,开的是拿命买卖的赌€€,生平最恨男人和男人这档子事,他生性残暴,早年听闻的我名声就扬言要弄死我,如今这种机会他可是满口答应,可想而知我若是嫁过去是死无葬身之地,哥哥拿自己的婚姻大事救我性命,奴家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周锋郎愣愣的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他新过门的妻子是如此善解人意,方方面面通透得没边,早就给他找好了一切的开脱和好处,甚至将一切好的名目都堆积给了他。

原本他这样做,就是奚容所说的那般,怕他有难处。

可是现在奚容全部理解了,为什么他这么慌。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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