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住了几日都没有机会见着这位周夫人,他连吃饭都不出来,成天闷在房间里,屋子封得很是严密,他看过这个院子的构造,东厢房有独立的厕所和浴室间。
可能设计游戏的人思维偏现代,东厢房打开一道门就是浴室,再过去就是厕所,算是做得干干净净的。
也就是说吃穿用度都可以在里面,平日里只听见周二郎敲敲门把饭菜送进去,过会儿再拿出空的碗筷便是。
有一次许英听见了奚容的声音。
那日是早上快十点钟,周二郎终于轻轻敲了敲门。
“容容,醒来了吗?吃早饭了。”
语气非常的轻柔温和,和对别人完全不一样,按理说这可是他嫂子,称呼他是“容容”并不妥当。
这边也没有哥哥死了弟弟娶嫂子的习俗,娶了还会被说三道四。
但周二郎的态度,俨然已经把这名嫂子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
不允许别人窥探,态度也分外的不一样。
不一会儿里面探出一只手。
当时许英正站在院子里,正巧能看见奚容的手探了出来。
纤细雪白,那手指根根似美玉,青葱般漂亮,节骨分明的不像女孩的手,但是异常的漂亮。
光看手就知道一定是名美人。
隐约能听见里面的人是在说话。
“有劳二郎了。”
声音很好听。
已经能想象是一名松竹般的少年。
也许里面的人许久没有回应,门外的周二郎听见这回回应高兴得不得了,站在门口说了好久的话。
等人吃了饭就收碗洗刷。
周二郎是个读书人,要么是读书,要么就是上街买菜,有时候也写字卖钱。
说的是要赚钱养他嫂子。
每日都会出门,每次出门竟然把东厢房给锁了起来。
不知道是怕里面的人跑了还是怕有人进去。
锁的时候轻轻的,仿佛不让里面的人发现。
走之前冷冰冰的盯了他这边一眼,看来就是为了防他。
每次他出门都会是这样,有一次已经直接问他什么时候走,一点也不客气,想来他真的很讨嫌。
他才来了三四天而已,什么也没有查明白,当然是不能走的。
这天和往常一样,许英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冬日里的周家院子冷得打寒颤,想出门了解些其他情况,突然听见奚容的房间里传出什么声音。
奚容好像在说话。
声音小小的,起初还听不清楚,但是渐渐大了起来,带着点急急的喘息,突然大喊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下了。
许英连忙走到门口去听。
突然又安静了。
过了会儿他正想走,猛然听见里面的人哭着喊了起来。
“救命啊!!!”
“不要、不要!”
“我没有害你、不是我!”
许英眼眸一跳,听里面的人已经在敲门求救。
许英连忙说:“你别急,我马上帮你开门。”
那敲门的声音急急切切,仿佛多一刻里面的美人就会死去。
许英连忙用小铁丝把门撬开了。
玩了这么多游戏,这些小技能是必备的。
门一开,里面的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正好是上午,坐北朝南的堂屋里光线充足,那美人从漆黑的屋子里出来,穿着一件单薄的素衣。
仿佛会发光一般。
绸缎般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跑出来的时候发丝在飞舞,整个人从黑暗到光明的一瞬间美丽得不像话。
像稀有的昙花。
像被私藏在家中的美丽山鬼。
生得并不妖冶美艳,却纯美得蛊惑人心。
许英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一把将人接住了。
“别怕、别怕,你出来了别怕。”
肢体纤细修长,应该只有一米七八的身高,许英接近一米九,块头又大,更显得这美人无比娇美。
好软。
稍微一揽可以揽住他肩头,单薄瘦小,楚楚可怜,浑身又柔弱得不行,身上不知是什么香味,好闻极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男人能这样漂亮。
身体还在微微发颤,眼睛湿漉漉的,是刚刚哭过。
听说他丈夫死后,就有些不正常,时常疑神疑鬼的。
许英垂下头,稍微躬身,想和奚容的眼睛在一个水平,看着他,问:“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别怕。”
奚容缓缓转过头回望了一眼自己的房间。
许英这才一并看了过去。
那东厢房也是坐北朝南,和堂屋一样,也有窗。
不知怎么,大白天的暗得不行。
竟看不出里面的摆设,只觉得黑漆漆一片,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脚底蹿涌到了脑门。
连带整个堂屋冷透了。
奚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的哭腔,“有鬼、有鬼,大郎来找我了!”
他一说,仿佛抖起来一般,大冬天的穿这么单薄,怎么可能不冷?
许英连忙把自己镶嵌了皮毛的披风脱下来给他裹上。
他小小的,格外漂亮,那宽大的披风仿佛要将他包裹起来了般锁在衣服里。
许英想将披风给他扣上。
突然瞳孔颤了一下。
只瞧见这美丽的未亡人似玉般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上。
是一枚枚密集的吻痕。
第69章 漂亮小寡夫21
这几天奚容过得心惊胆战。
那天灵堂上出的事差点把他吓晕过去。
好在后来顺利盖了棺, 人也抬出去厚葬了。
阿尔法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不说话了。
本来以为此后就是等着玩家来破案,但是事情渐渐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第一天晚上就开始鬼压床。
因为鬼压床这种现象有科学的解释,奚容并没有在意, 但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手腕莫名其妙红了一圈,像是被布条捆了一夜, 又像被什么握住般。
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唇色殷红,唇株有些肿, 有些微麻麻的,不怎么舒服。
总觉得屋子里很冷,和外面的温度有点差别。
已经进入冬天了, 云水乡的的这一带的冬天很冷,会下雪,是刺骨般湿气的冰冷。
房间里的冷不同。
仿佛在一个恒温的房间里, 像大夏天开着非常冷的空调, 是和云水乡的天气不相通的独立气候。
穿单件衣服都没问题, 但是奚容总算觉得冰冰凉凉的。
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直到下午的时候进门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动过, 便去问周二郎也没有进过他的房间。
周二郎的脸立马红了起来, “我、我对天发誓没有进过!我怎么可能偷偷做这种事!”
奚容也觉得周二郎不会做这种事,可是他的衣服是胡乱丢在床上的,不知道为什么再看的时候已经被折叠好了。
奚容以为自己记忆出错了。
甚至大脑的保护机制让他不敢从可怕的地方想。
椅子好像被动过。
桌子上茶杯的水竟然是温热的。
洗澡的时候水仿佛恒温一样, 竟然一直不会冷。
床上的被子被铺得整整齐齐的。
看起来好像都是周锋郎的习惯。
这个念头一出来简直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