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是世上无法割舍的依靠,一会儿不见便是想念得不行,连他在地里干活久了都是要分外思恋,想得都哭了,这么大一段里竟然自己走来找他。
周锋郎心里软成了一片,轻轻吻了吻奚容的耳垂,一边的把他抱得紧紧的,一边哄,“容容别怕,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我真是爱死你了。”
来来回回只会说这几句话,说爱,已经是能想到的最好的词语,再多便说不出来,好长一段时间周峰郎都在像,若是自己识字就好了,诗词歌赋、成篇成本的文人辞藻,他一定是个诗人,房间里压箱底的全是夸赞他美丽的小妻子的诗词,把那心底深深的爱意用万种比喻描绘成诗句。
不流传万世也不用被第三个知道,在无数生活琐碎的罅隙里见缝插针的表白,他美丽的小妻子红着脸听着,偶尔瞪他一眼。
可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农夫,是乡野间目不识丁 的猎人,出来干的是粗活,说的爱意只是见到直白的爱,无法描绘出是多么的深刻和铺天盖地海浪般的喜欢,不知道奚容能不能感知到他的心意。
奚容不说话,只伏在他肩头看着慢慢收拢的高粱地,周锋郎一手搂着他,一手拿着锄头,他人高大,力气大,搂着人是轻而易举,他美丽的小妻子想念他想得不行,都来地里找他了 。
“都怪我手脚慢,回晚了。”
抱着人连忙往家里赶,急得不行一般的三步做两步走,才进了院子门便把锄头放下,再也忍不住搂着奚容亲吻起来。
亲了不到一炷香就把人亲得气喘吁吁,晚间的日光渐渐消散,暗昧的光里能看见奚容眼底的一片濡湿,他又贴了贴奚容的唇,声音沙哑,“抱歉容容,我满身汗臭味,没有洗澡就抱了你。”
奚容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还没说话就被搂到了屋里,他在堂屋里新做的长椅上坐着,走过来连忙搂了柴火烧了起来。
动作是风风火火,手脚麻利一如往常,大桶的水一扛便扛了起来,一股脑的全部倒在了大热水铁盆里。
这是家里最大的盆,挺贵,但是烧热水没回能烧一大桶,刚好是满足了家里大浴桶洗两次的分量。
不一会儿水已经烫烫的,把浴桶里灌满了热水给奚容洗,便自己在外冲了澡。
虽是洗冷的冷水,但也用皂角仔仔细细的抹满全是,再洗得干干净净。
匆匆忙忙洗了澡才进他和奚容的房间。
房间里干干净净,每天早上地板都会用干净的布擦一遍,外面的脏鞋子更不能穿进去,周锋郎编了两双漂亮的草鞋,干干净净的放在里头,一大一小整整齐齐的门边,进去便穿上。
屋子里也香香的,不用什么花和香料,奚容像个大香炉似的,他在里面简直香得不行,周锋郎只要是进去,立马要被这个气味香得神志迷糊,一天做了什么活都不知道,只一心想和奚容好。
自己换了干净的衣衫,连忙找奚容的衣服。
那衣柜也是整整齐齐的,找了件舒服的棉素衣,便在门口等候。
等里面奚容喊:“大郎,衣服呢?”
才进去给奚容衣服。
人跟木桩子似的站在一旁,眼睛不自主的往奚容那边瞧,又不敢多看。
奚容自己擦身子擦得也慢,周锋郎立在一旁一动不动,既是煎熬又是难忍,心里又软得不行,怕干干爽爽的衣服被水弄湿了,便一直拿着,等奚容穿好了衣服才出去,连忙是主持做饭。
今天回来的太晚了,只能吃些家里有的菜。
过年封好的腊肉切了半斤,又用青椒炒了两个鸡蛋,在用风干了的香菇煮了个清汤,葱花一洒到也有滋有味。
那腊肉咸香无比,用一斤蒜叶炒香了,每片都是肥瘦相间,一片下去能吃一大口饭。
奚容饱饱的吃了两碗,喝了一碗汤,真是心满意足。
家常小菜,也没有什么大鱼大肉,但就是好吃得不行。
今天早上照了镜子,整个人气色好多了,也没有从前那么瘦。
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周锋郎已经收拾好了碗筷。
厨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又过来和奚容一起散步。
凉亭里也点了笼灯,院子里有着朦朦胧胧的光线,周锋郎拉着他的手在路上走着,走着走着突然把奚容抱了起来。
他喘着粗气,仿佛忍耐许久一般,终于把人吻住了。
奚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被搂抱着,周锋郎把人搂着才吻了一会儿,又急急忙忙的去了房间。
连把外面穿的鞋子脱掉,连房间里的草鞋也没有穿,直接搂着人到了床上。
房里一直亮着一盏灯,昏暗但也能看得清。
奚容躺在软软的床上,看见周锋郎搂抱着他,狭长的眸子在夜里更深了,浅淡的金色眼睛深得变成了棕色,眼睛里仿佛藏了一团火似的。
他在安静的夜里声音沙哑,“容容,我想圆房。”
没有说什么理由,也不再说什么原因,直接说出了心底的欲.望。
奚容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答了的。
只知道很快就是铺天盖地的亲吻,那亲密的接触让第二种病症仿佛发作了般。
......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傍晚,周锋郎忙前忙后围着他伺候他。
那粥膳米饭,时时刻刻都备着,温热又新鲜,奚容想什么时候吃都行。
忙前忙后的,什么也不干了,只是守着奚容担心这担心那,就差拿个小袋子把人装进去兜着,时时刻刻带在身上,走路怕摔了,捧着怕捧疼了,含着怕化了。
黏黏糊糊奚容被他腻得不行。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去忙你的吧。”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些肿胀难忍,那天晚上奚容直被吓到了,仿佛要杀了他一般,周锋郎生得人高马大的,手也大,鼻子也挺,瞧着人的时候像危险的野兽,那东西如牛马一般,也是当时脑子懵懵的,要是平常估计要被吓到。
周锋郎听了奚容说话犹犹豫豫的,“我有些放心不下你,怕你难受。”
奚容知道他的秉性,向来是不放心他的,便说:“你干活我都是在旁边的,有什么不放心?”
周锋郎闷头闷脑的点头,“也是。”
在院子里干活是如此,奚容在凉亭里喂蚕,要么是做些木工,要么是做手艺,对于他们的家总有忙不完的活,从前也是差不多这样,奚容在亭子里喂桑叶,他就在院子里干活。
如今,性子还没之前沉稳了。
奚容那模样活像妖精吃饱喝足般的,红润又漂亮,整个人都被滋润得通体舒畅漂亮。
做完活便过来喝些水,然后猛然把奚容抱起来吻。
“宝贝容容快给我亲亲。”
仿佛是奖励一般的,做完事便来亲奚容,因为有了床笫之欢,每次亲都仿佛要吃了他一般,光天化日之下像发..情似的,把奚容亲得眼泪汪汪。
去收玉米或者高粱地都带着奚容,一路背到地里,做了一个大伞和鲁班凳子,让奚容在空旷的地方等着,边干活边和他说话。
有时候猛然间又把他搂起来亲。
“都怪容容太可爱,我爱死你了。”
一开始只是亲亲,后来又有了好几次床笫之欢,在外面的时候就更大胆了些。
有一次把人搂在玉米地里吻了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在外面,放眼望去全是高高的玉米,那玉米杆子比周锋郎还高处一大截,仿佛连绵起伏的海一般把人淹没。
周锋郎生得人高马大的,浑身的肌肉没有一丝浪费,既不过分的壮又是漂亮,几乎是完美的力的结合,浑身黝黑,把人那雪白漂亮娇滴滴的小妻子搂在怀里,那是单手就能轻轻松松搂着的重量。
他实在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一整天都耗在奚容身上,要他时时刻刻在他怀里哭在他怀里贴着抱着搂搂亲亲才好。
在外面奚容要更害怕一些,这荒山野岭的,仿佛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一整天什么活也没干,把人抱在来又抱着回去,一路上都在抽抽搭搭的哭,周锋郎哄着吻着,想走快点,但是这样又走不快,每走一步奚容的肩膀都在轻轻的颤,可爱洁白的牙齿咬在他肩头,才走到一半,在小树林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锋郎把人搂在大树边,又哄又吻,眼见着要天黑了,奚容哭着催促,“快,快些回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从大树边走上了回去的路程。
奚容满身的汗,浑身都湿哒哒的,被周锋郎抱在怀里连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闭着眼在周锋郎的怀里睡了过去。
如此黏黏糊糊过了一年,来年还没开春,冬日里才暖和了,山上光秃秃的树长了新芽,周锋郎和奚容规划这院子。
“对面山上有棵桃花树,我去挖回来放咱们院子里种。”
奚容说:“树会不会很大?若是太费力气了便算了,家里的院子里种些漂亮的盆景花草也是好看。”
周锋郎笑道:“我能扛起来的,容容别担心。”
这树来的不容易,三四天周锋郎就在忙活。
早出晚归的,到了第五天,奚容终于看到了那棵巨大的桃花树。
那树至少是千年之久的老树,整个大院子一小半都能覆盖起来。
周锋郎说是在对面山上,这么大一棵树到底是这么扛回来的?
快天黑的时候周锋郎才回来,奚容听见大动静出门看。
树已经到了院子里。
那么大的树,光看着那一个枝丫都能把人砸死,人类在它面前渺小如蝼蚁一般。
周锋郎弓着背在树边有些难受的样子,奚容连忙倒了茶水过去给他喝,周锋郎喝了一口茶水也没有直起背,奚容急得都快哭了,“你怎么这么傻,我去请大夫!”
那树从对面山扛下来,两旁的能碍着这棵树的树都被砍了,周锋郎把那巨大的树扛在背上,是高高立起来仿佛长在他背上似的扛过来,路途中没有一点停歇,就这么硬生生的扛到了家里。
到了家才觉得背脊已经直不起来了,便在一旁歇歇,要慢慢直起来,若是一蹴而就,会把那脊梁生生折断的。
周锋郎连忙拉住奚容,“别急,一会儿就好了。”
奚容怕碰着他,也不看挣脱他,只看见一天一点点的站直了才放声大哭,“你怎么要这样让我担心!”
周锋郎慌忙认错,手忙脚乱的去哄,连忙把人抱在怀里,“容容别哭,我往后都听你的话,我不敢了。”
亲亲吻了吻奚容的头顶,心里又软又麻,又忍不住弯着眼睛笑。
仿佛装满了全世界一般,帮奚容轻轻的擦眼泪。
“好爱容容呀。”
“容容别担心我了,只有你爱我,我就会好好的。”
那树放了一两天一直没有种,奚容不让他碰,让他休息两日才能动工。
一过两日周锋郎便开始挖坑。
到了晚上终于把那大树种了下去。
干枯的枝丫怎么看都不像活的,但是立春一过,竟然长出了鲜嫩的花苞。
仿佛一夜之间被点染出了颜色一般,粉色的花苞密密麻麻长满了,不过六七日,整个院子都被美丽的巨大桃花树覆盖,把花瓣落了满地,如同下了一场粉色的雪,整个院子都漂亮极了。
周锋郎早几日就开始做秋千,今天终于安装了上去。
像把长椅子一般的做了靠背和扶手,还垫了软垫,人坐在上面摇摇晃晃舒服极了。
周锋郎还做了几块红豆糕揣在怀里,把奚容抱在秋千上轻轻的给他摇。
头顶是仿佛是粉色的云似的,映得奚容面若桃花美丽无暇,他吃了一块糕点,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了做红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