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瞬间有些生气,觉得那燕王可真是个软骨头,怎么能如此卖儿子般应允了这等荒唐事?当质子已经是够过分了,还同意用拥有继承权利的儿子来和亲。
二皇子说:“我去找父王说理去!”
奚容连忙拉住他,“乔安哥哥,你可千万别为了我和陛下闹得不欢,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二皇子心中一瞬间苦闷不已,一边恨燕王一边又怪自己的父王,更是难以言语的无力感袭来,若他是拥有更大的权利,还会如此苦闷吗?
可惜他没有,如此,只能安抚了奚容,再回宫去和他父王闹去了。
二皇子前脚刚走,安王也来了。
安王似乎我门外等了一会儿,等二皇子走了,才递上帖子说要进来拜访。
奚容哪里敢怠慢,更何况安王还救过他。
奚容连忙让人请他进来。
安王一进来便见奚容脸色苍白,略有愁容,他知道奚容在为和亲的事烦恼。
“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奚容本来想客套一两句的,见安王根本没给他客套的机会,开门见山的说话更合奚容心意。
一上来就让奚容眼前一亮。
但还是委婉的说,“此事已是板板钉钉的事,还有什么办法?”
安王看着奚容的眼睛说:“我有办法的,只要你愿意。”
他一想就知道皇帝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决定。
都怪他。
提了和亲的事。
要不然皇帝怎么会突然提起和亲,却是把奚容给了魏章。
安王说:“我和魏章有些交情。”
奚容想,你和魏章有些交情有什么用?难不成魏章还要为了这交情拒婚吗?
若是这样,那可不是一般的交情了。
奚容若有所思。
如果真的……
安王又说:“我便和陛下说,你与我已有私情,再与魏章说通,你与我和亲,如何?”
奚容愣得睁大眼睛。
这是什么狗屁法子?
有什么两样吗?
安王可是楚国皇室,他要是和安王和亲,还能回燕国吗?
如果按照这条路发展,那必然只有盯着楚国的皇位了。
可他在楚国毫无根基,到时候杀了安王也是乱臣贼子。
这比在燕国难多了。
奚容干笑两声,“安王殿下,您别说笑了。”
安王还想说什么,但奚容只是那样笑着,有些不想再说话的意思。
安王比二皇子和郑国公世子看得通透一些,他大约是知道奚容要什么。
奚容可能不想成婚,是不想与任何一个人成婚。
他可能,还在想回燕国。
他有继承权。
“若你……”
本来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燕国质子的死活和往后要做什么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见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有些可怜。
身上还有这么重的病。
想好好疼他。
“若你又同意了,可以找我。”
安王走后,侍卫又来报:“郑国公世子求见。”
奚容“啧”了一声,“说我刚吃了药睡了,说我改日去拜访他,让他回去。”
一个两个的,没什么法子,还费他的神。
太阳穴隐隐作痛,身体已经不太舒服。
哑奴连忙躬身在奚容面前,轻轻托住他漂亮的手,结实的臂膀扶着他,让奚容半靠在他身上。
奚容有些疲惫的说:“抱我去睡觉。”
哑奴得了令,一把将奚容打横搂抱在怀里,去了房中。
…………
魏章收到信的时候正在驿站喝茶。
皇帝急着要他回去成婚,但他带着军队却慢慢悠悠的。
此时此刻收到了一封家书,原本以为是什么急事,拆开信一看,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一旁的副将见魏章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胆寒的问:“将军,可是出了什么的大事?”
魏章盯着那信瞧了又瞧,“大事倒是没有。”
是某个狐媚子千里迢迢递来钩子,如今还没成亲呢,他也没应允这门亲事,竟写出这边见不得人的羞耻的书信给他!
脑子里已经描绘出了那未曾见过面的燕国质子的模样,说不定是一身媚骨,更说不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要不然谁家皇子这么急着嫁人的?
“哼,竟然还是从魏府寄来的书信,看来要加快脚步了。”
这燕国质子看来真不简单,如此不知是个下马威还是什么,已经是胆敢朝他魏府伸了手,他若不快马加鞭回去,说不定还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魏章嗅了嗅信,盯了那信件几息,又好好折起来放在衣兜里,像是什么丑恶的证据似的,放得仔仔细细。
本来是想拖一阵子的,如今两三日便回了长安。
陛下命他独自回来,可他胆大包天将三军带了回来,隐隐约约威胁着,按照在了长安城外的郊区。
皇帝气的牙痒痒的,但是拿他没办法。
魏章先是回了魏府,问了一圈是谁寄的信。
凶神恶煞的说:“那燕国质子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不过是个狐媚奸细,八字还没一撇呢,如今像个主人似的登堂入室使唤你们,你们竟然甘之如饴!”
下人吓得跟鹌鹑似的,魏章不止是凶了人,还赏了几名寄信的人几军棍。
都是些府里的老人,到底是留了情的,只是给了个教训。
副将吓得也不敢说话,待出了府才战战兢兢问:“将军,可是要去见陛下?”
魏章一言不发,朝皇宫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副将心想,那燕国质子如今在将军的心里形象已经坏到了极点,将军去了皇宫,必然要把皇帝气的半死,把那和亲搅黄。
这种事可不是他这种小将能参与的,他想着要不要和将军说自己有事,便不跟去了。
没想到魏章走了几步,突然定住了脚步。
“先去秦书阁。”
副将知道,秦书阁是那燕国质子的住处,将军难不成是要去砍人了?
魏章冷笑一声,“先去会会他,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魏章自小在军营里摸爬打滚,从六岁到二十三岁,不知打了多少场仗,年幼时是跟着大人当个小兵,才不久,便是出挑极了,少年时已经成了名将。
自小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识字会看书,他需懂兵法和谋略,虽不像文臣那般婉转阴谋,瞧着鲁莽却心细,人是不笨的,直觉又很准。
他觉得这个燕国质子在耍他。
想会会这个是什么妖魔鬼怪。
如此便去了秦书阁。
没想到招到了婉拒。
“殿下在休息,二位请回吧。”
说话的侍从瞧着彬彬有礼的来回话,但眼神格外的冷,一听他就是魏章,眼睛都在冒火似的。仿佛他抢了人大宝贝般。
魏章冷笑:“前几日还收到你们殿下给我写的情书,今日怎么门都不让我进?”
那侍卫要杀人似的盯着他,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似的。
转身就关了门。
显然是不让他进了。
副将说:“这……”
这怎么回事啊?
不是说还写了信么?仿佛那燕国质子格外想和他成婚似的,如今却把人拒之门外。
魏章脸色微沉,盯着那大门口一会儿,终于是转身走了。
片刻后。
一名高大男子翻墙入了秦书阁内。
…………
魏章怎么想都不甘心。
如此便翻墙进了秦书阁。
他自小在这儿待过几日,但因调皮捣蛋,被夫子赶了出去,如此只能去了军营。
他记忆力很好,对秦书阁轻车熟路。
武艺和轻功也是顶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