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 第24章

宋二小姐清楚宋庭玉不是€€个知情识趣风流浪漫的男人,空长一副好皮相。

这年头,年轻人约会要么去溜冰场,要么去电影院,再不济也得钟楼鼓楼前遛遛弯逛逛街,花前月下€€拉拉小手。

哪有像宋庭玉这样€€的,不是€€在家跟温拾坐一起看书看电视,就是€€在花园里溜达聊闲天,老夫老妻也没这么过日子的。

没谈过恋爱的宋庭玉还€€真没有约会这个概念,要说两€€个人需要相处了解,他觉得和温拾坐在一处,就算是€€相处了。

捏着两€€张薄薄的票,五爷曲起了眉。

怎么送出去,才不唐突?

与€€此同时,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周六来宋宅补课的霍铭城正€€使尽浑身解数,想让他的老师多看他一眼。

只是€€温拾的注意力全在他从学校带回来的模拟试卷上,哪有心思看看眼巴巴的霍少爷。

被温拾扔在一旁抄单词的霍少爷写一个‘a’,抬头看一眼小温老师,低头写一个‘b’,再抬头看一眼小温老师。

没办法,温拾就算是€€愁眉不展的模样€€,也叫霍少爷觉得可人儿,这世€€上怎么就能有这么合他眼缘的人。

总算,温拾放下€€了卷子,两€€眼无神地€€看了过来。

霍铭城赶忙低头,装作€€自己认真抄写,把剩下€€的‘andon’写齐了。

abandon,放弃。

只是€€那时候霍少爷还€€没看懂这单词的意思。

“老师,很差劲吗?”

何止很差劲,简直是€€九漏鱼的程度,要补的东西€€堪称女娲补天,可为人师表,温拾总不能打击学生€€自尊自信,“没事,基础差慢慢补就是€€了,总能学会的。”

总能学会的,温拾也不知道是€€在宽慰霍铭城,还€€是€€在宽慰他自己。

霍铭城往温拾那边凑了凑,一副真心关心成绩,真心想要学习的模样€€,“老师,要不明天,你去我家给我补习吧?我想多补一些时间,从早到晚,怎么样€€?我会按时间给你补差价。”

第24章 心事与电影票

提出请温拾到家里€€补课的霍少爷其实是想跟他的小温老师多相处相处, 霍铭城从前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奇怪的感觉,每天一睁眼,最€€先想到的都是那€€个人, 一闭眼, 最€€先梦到的也是那€€个人。

就连上课走神时,讲台上大€€腹便便, 秃头油腻的历史老师说着说也会变成叮嘱他背时间节点的温拾模样, 这叫霍铭城简直以为自己着魔了。

只是毛头小子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毛头小子的,可他昏沉又提不起€€劲头的模样,简直要€€被死党指着鼻子笑€€死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霍铭城明€€显就是陷入青春心€€事的毛头小子。

于€€是乎整整一周没有见到温拾的霍少爷, 竟然€€开始不满周末统共给温拾安排了六小时的课程。

六小时怎么够?自此电玩城不去了, 篮球也不打了,美女画报都不惜的看€€了,挤出来的时间, 一天要€€他上十二个小时都成。

见霍铭城这么有‘学习的劲头’,温拾简直欣慰,做老师的,哪有不喜欢热衷学习勤奋向上学生的?

“可是,你一天学这么久,第二天还要€€上学,这些知识消化不进€€去也没用的。”温拾觉得给霍铭城补课, 不能操之过急。

好在他学的文,主要€€还是背诵的东西多, 只要€€把重点整理好,投入时间去背就成, 不说一下成为文科大€€神,但至少及格是没问题的。也就数学,需要€€打通一下霍少爷的任督二脉。

温拾基本上一次课讲一单元的内容,从定义公€€式到经典例题再到灵活运用,教案都是手写的,下课后全让霍铭城带走,接下来的一周里€€慢慢融会贯通。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带回家除了欣赏温拾一手好字,感叹字如其人的霍少爷,根本没有复习这一说,学习就是个幌子罢了。

“老师,我这人很懒,没有人盯着我,我就学不进€€去,你坐旁边盯着我背题,也是帮我了。”霍铭城适当搬出家长,“正好,我妈也想见见你,我说你教的特别好,要€€她给你涨薪水。”

刚上一节课,哪有什么好不好的。

只不过霍夫人这一周时间里€€的确看€€到了霍铭城学习的劲头。每天放学一回家,霍少爷竟然€€不第一时间打游戏看€€电视了,反而捧着家教给的教案翻来覆去看€€。

这发现,叫霍夫人感激涕零,只觉得老天开眼,总算是把他儿子文曲星那€€根弦接上了。

于€€是她便在餐桌上旁敲侧击过几次,这老师是何等人物,教的竟然€€这样好。

能把他儿子这棵歪脖树引上正途,简直比菩萨还灵,涨薪水都是小事,霍铭城真考上大€€学了,那€€谢师宴她都得在京市最€€好的饭店大€€摆三天,亲自给温拾颁一面“妙手回春”的锦旗。

“真的?”一听到涨薪水,温拾小脖子伸直了,透亮的眸子弯了起€€来,眼里€€迸出的光,像鱼儿自水而跃。

“当然€€是真的。”霍少爷感叹,他这小温老师,似乎有点财迷。

可身为宋家人,怎么会缺钱呢?

“不过我得问问,不知道明€€天有没有时间。”温拾没有一口气€€应下来。

赚钱重要€€,可他的甲方€€更重要€€。

同宋庭玉备婚的日子不算轻松,温拾每天要€€做的事情并不少。

除了固定挑选的喜糖喜烟喜酒,红包、糖盒的样式,温拾大€€前天写了几百封请柬,前天被请到家里€€的裁缝连同宋小幺折腾了半天量身制衣,昨天宋念琴又记起€€还没拍摄酒店外面摆放的婚纱照。

她问过温拾拍不拍,温拾向来没意见,拍也行,不拍也成。又去问宋庭玉,注重仪式感的五爷当然€€要€€拍,不仅要€€拍,别人结婚拍几套,他就拍几套。

内地的影楼风实在有些小家子气€€,于€€是宋念琴联系了港湾的摄影朋友,给大€€腕拍杂志的,在国际上都得过奖,定然€€能把宋庭玉和温拾拍的宛若一双璧人。

所以明€€天能不能出去给霍铭城上课,都取决于€€温拾这个新郎二号,有没有备婚事宜。

见温拾没有一口气€€答应下来,霍铭城有些失望,但架不住他心€€眼灵活,温拾不同意,他还有别的招。

当晚回到家,霍少爷就装出一副萎靡的样子,颤巍巍求霍夫人,“妈,你给宋家打个电话吧,我不舒服,明€€天叫老师来家里€€给我补课吧?”

霍夫人几乎要€€飙泪,“儿子,你病了啊?”

是真病了吧?怎么不舒服还想着去上课?这还是小时候膝盖擦破块皮第二天都打死不去上课的霍少爷吗?

“你不舒服,明€€天就歇一天……”

“不行!我没事……不,没大€€事。而且轻伤不下火线,没多久就要€€考试了,我哪有时间休息?”

霍夫人低头拭泪,“儿子,你都知道‘轻伤不下火线’是什么意思了?”不容易啊!

“……”霍铭城承认他学习不太€€好,但绝不是文盲的程度好吧!

€€€€

宋宅的管家接到了霍家打来的电话。

而那€€时,温拾正在书房跟宋庭玉一张一张过请柬,对照名单上的名字、请柬上的名字、时间、地点有没有错处。

要€€说这个活儿,其实交给管家找人干就成。

偏偏宋庭玉好像闲的没事干,主动€€从宋念琴那€€里€€将请柬全包揽了过来,顺带拉上了本来该去看€€黄毛猴子的温拾。

结婚这种人生大€€事,当然€€要€€自己准备,自己亲历,自己体验。

请柬之中还有一部分是宋庭玉写的,五爷的字和小媳妇瘦骨飘逸的字迹不同,宋庭玉无论€€是落笔还是手笔都相当凌厉,写出的字也有一种顶天立地虎啸龙吟的架势。

温拾捧着看€€的时候,不觉脑补宋庭玉写出这一手凶悍字时该是什么样子€€€€昆山片玉的五爷一手握笔,一手握五米大€€砍刀。

“噗€€€€”没憋住的温拾忙低头,脑袋挤进€€请柬堆中去。

“笑€€什么?”宋五爷暂时还没上年纪,耳聪目明€€,“坐不住了吗?”

“没,坐得住。”温拾晃晃腰,他坐在椅子上,已经该知足了,宋五爷都站在地上呢。

怪就怪这书房只有一把合适的老板椅,而宋庭玉又不愿意把请柬拿到外间的小客厅或是卧室的床上去整理。

宋庭玉单手搭在桌面上,低头描摹温拾毛茸茸一颗小脑袋,另一只手插兜,这德行活像是男模在拍画报,闲散休闲大€€帅哥。

但实际上,插兜的那€€只手捏着一双电影票已经许久,薄薄的纸张都熨上了宋庭玉的体温,但就像是粘兜里€€似的,半天也没掏出来。

这两张纸如何送出去,宋五爷到现在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总想着,万一宋观棋挑的这片子不是温拾喜欢看€€的怎么办?又万一温拾不愿意和他出去看€€电影怎么办?再万一这片子的电影院今夜起€€火烧了,明€€日就是看€€不成了怎么办?

可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让宋庭玉意识到,他好似变成了个举步不前的懦夫。

按宋庭玉寻常解决问题的思考方€€式,那€€应当是:温拾不愿意看€€这部片子,那€€就到场现选新片,包场也成;温拾不愿意和他去看€€电影,还能去和谁看€€,只能和他去;电影院要€€是意外失火,那€€五爷明€€儿就投资新影院,或者直接在宋宅搭个影音室。

对五爷来说,应当是一个问题有无数个解决方€€式,他只选最€€简单明€€了省时高效那€€个,而不该是像现在,一个问题化作了无数个问题,成了绊住脚的藤蔓,叫他思前想后,怕这怕那€€。

一鼓作气€€的宋庭玉轻轻深呼吸,站直身子准备把电影票掏出来,谁知书房的门响了,管家在门外道:“五爷,霍家来电,霍夫人想找温少爷。”

温拾抬头,“霍夫人?铭城的妈妈?”

“是。”宋庭玉眉心€€又有打结的趋向。

铭城?那€€小子不是叫霍铭城吗?什么时候就剩俩字儿了?

“那€€我去接个电话,”温拾忙站起€€来,“一会就回来!”

“不用下去了。”宋庭玉拔起€€书房桌上的座机,将古铜色鎏金的话筒递过去,“用这个就行。”

宋宅上下安装的座机之间都是相连的,下头接上了,上头的打开也能相通,因而想用座机跟情郎打电话是有风险的,说不定那€€些情话私语就要€€被旁人偷听去了。

温拾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把话筒放在耳朵边,“您好?”

“您好,是温老师吧?我是霍铭城的母亲。”霍夫人的声音极温柔,和温拾讲电话,她也有点紧张。

这可是拯救她儿子,拯救霍家最€€后一根读书苗的神人。

“我是,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温拾头一次接到别人打给自己的电话,但一想到是学生家长,那€€点兴奋劲就烟消云散了。

老师和家长沟通时,大€€约不止学生紧张,老师也胆战心€€惊。

霍夫人把自己儿子坚持带病上课的事儿跟温拾讲了,言语中是藏不住的欣慰,“我们希望您明€€天到家里€€来上课,会派车去接您的。”

“铭城生病了?还是身体重要€€,不如明€€天就算了。”

“我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孩子不愿意,他现在也有高考的紧迫感了,老师,我们真的得谢谢您,自打在您这里€€上了课,铭城那€€学习的劲头就一直很强,我无论€€如何也要€€亲自谢谢您。”

被霍夫人一通吹捧,温拾自然€€也要€€礼尚往来,夸赞一下‘用功’的霍少爷,“哪里€€哪里€€,这是铭城自己好学,学习的事情别人是逼不来的,都要€€靠自己。”

“铭城是有毅力的,我能感觉到他对学习的热情……”

温拾专注地夸赞着自己的学生,分毫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宋五爷幽深的眼睛。

“好,那€€我明€€天下午早点过去,让铭城先安心€€养病,明€€天的课程量我会调整。”挂断电话,温拾长舒一口气€€。

宋五爷凉声道:“铭城?”

“霍铭城。”温拾道。

废话,宋庭玉当然€€知道他叫霍铭城。

但凭什么霍铭城是铭城,宋庭玉就是宋先生?

这是什么道理?

“打电话来干什么?”

“他妈妈打电话说他病了,叫我明€€天下午去他家里€€给他上课。”温拾跟五爷报备自己的行程,“我能去吗?明€€天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你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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