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下奶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招架,就€€好€€像擦也擦不干净,堵也堵不住,多余的液体顺着胸口淌到小腹,尴尬又难堪。
“怎么了?”宋庭玉看到温拾窘迫又慌乱的样子€€,意识到情况似乎和他想的有些出€€入,上前€€一步捧起温拾的脸,“慢慢讲,别怕。”
温拾结结巴巴开口,耳朵红到发烫,宋庭玉认真听着,又观察了一下温拾明显比平时红了些的胸口。
而后,面不改色的五爷摸了摸温拾的脑袋,安抚道:“这是正常反应,没关系,不丢人,一会我让赵泽霖过来,处理一下就€€好€€了。”
“处理一下就€€可以好€€了吗?”温拾攥着宋庭玉的衣角,眼巴巴盯着男人,现在€€男人说什€€么他信什€€么。
宋庭玉也没这样过,他猜得。
但赵泽霖必须有办法结束这件事€€。
“温少,那个,你先不要害羞哈,这真的很正常,但是能让我先看看吗?”听到温拾有了母乳,赵泽霖的眼睛直放光。
现在€€温拾在€€赵泽霖眼里就€€像是国宝似的,男人生孩子€€、血压低到七十还能起死回生,产后自然€€哺乳,单拎出€€哪一件,都足够写好€€几篇研究论文了。
赵医生本着一颗科学求真的医者仁心,想看看。
然€€后,他差点被患者家属殴打,“你再说一遍。”
宋庭玉的视线如寒芒刺背,赵泽霖顿时收起了他想研究温拾的心思,面露笑容,
“哈哈,这都是正常情况,感觉到胀痛是因€€为没有及时疏通,温少可以尝试喂喂小少爷。”赵泽霖隔着衣服观察了一下温拾的胸围,没看出€€有多大,估摸着量也不会很多,一天€€喂一顿这个苦恼差不多也就€€能解决了。
“母乳很有营养,不比进口的奶粉差。”来都来了,就€€别浪费了。
“这多久可以结束?“温拾关心的问题是这个。
“短的可能三四个月,长一点的十个月快一年也有。不过到了后期也有人为干预断奶的。”
十个月?
温拾想都不敢想,难不成他要这样坚持十个月?还得习惯一天€€换三套衣服?
这肯定€€不行,他还要出€€门见人,总不能,每次都在€€胸口垫上厚厚的纸巾防患未然€€吧。
“现在€€就€€停,不等那么久。”宋庭玉帮温拾做了决定€€,他儿子€€已经够胖,奶粉也够他喝的,不需要这所谓更有营养的母乳。
虽然€€有点对不起小胖,但温拾也坚定€€地要求尽快结束这件事€€。
“那我去熬点蒲公英水来。”倒是也有一下子€€见效的西药,但对身体伤害不小,赵泽霖决定€€用比较舒缓的方法慢慢来,“如果实在€€难受,吸出€€来会好€€一点。”
晚上洗完澡的温拾仍旧胸口发堵,就€€想要不要去婴儿房把小胖抱出€€来试试喂奶,现在€€还有,让小胖尝尝也没什€€么不好€€。
他穿上睡衣准备去找孩子€€,却被宋庭玉抓住了衣服带子€€,“你去哪?”
“去给孩子€€喂奶。”
“不是不给他吃吗?”
“这不是还有吗?没了就€€不给了。“温拾有点难以启齿地低头,主要是真的很不舒服,他自己试过挤了挤,但可能是不得要领,痛的他额头冒汗,还没有缓解,叫人发愁。
宋五爷继续扯那睡衣的带子€€,靠在€€床头,冷淡道:“不给他尝。”
要万一把小胖惯的挑嘴,以后再也不喝奶粉只找温拾了怎么办?
宋庭玉还是有点了解自己儿子€€那张贪吃的嘴的。
打一开始给胖少爷买的就€€是高€€级特供奶粉,有一次奶粉快喝光了,宋知画送过来新的时随便买的大众牌子€€,给这小子€€冲好€€了是一口不喝,大人都看不出€€这奶粉有什€€么差别,只是胖少爷活像是在€€给他喂毒药,抗拒十足。
温拾声音低低的,“可我有点难受。”
“难受我来帮你。”宋庭玉将那衣服长长的绸缎带子€€缓缓收进手心,“总之不给他喝。”
温拾觉得宋庭玉说的也对,小胖的嘴除了哭就€€是吃。
于是小温自己爬了过去,扒着宋庭玉的肩膀迟疑,“可是你会吗?”
宋庭玉拨开温拾锁骨下方的第一颗扣子€€,“试试就€€知道了。”
事€€实证明,小孩子€€靠本能吮吸,大人€€€€倒是也能靠本能。
温拾胸口倒是不涨了,就€€是细软的皮肉上全是齿痕,衣服一磨就€€生疼。
宋庭玉倒是餍足至极,表示他随时都可以‘帮忙’,让温拾不这么难受。
于是第二天€€赵泽霖的蒲公英水一送到手边,被折腾了半夜的小温立马抱着桶吨吨吨喝,这东西不能再留,不喂小的喂大的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小胖还不知道自己被亲爹抢去了珍贵口粮,他拥有了吸引兴趣的新‘玩具’,时不时就€€被温浪拎到摇篮里,虽然€€不情愿但不得不维持一个得体微笑的十一。
别说,温容璋同€€志还挺喜欢这个哥哥的,他总想碰十一,十一就€€总是往他碰不到的地方爬,气的胖少爷张嘴大叫。
温浪往往是一边刷题一边在€€婴儿房看着俩小东西,他这边正被惨痛的文综打击着,侄子€€细嫩的小尖嗓就€€叫唤起来了。
温浪立马放下笔走过去,检查小胖的尿布,干干净净,也还没到要吃奶的时候,“是想找爸爸吗?爸爸不是刚来看过你吗?”
温拾进书房处理工作前€€刚来看过这小祖宗。
小胖和他的小叔面面相觑,“啊!”
要哥哥!
缩在€€角落的十一,偏头看向摇篮外的世界,脑袋失落地抵着摇篮框架,一声不吭。
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我看小少爷是想和十一玩。”站在€€一旁的保姆道,她看到了小胖向十一招手的全过程。
“十一啊,好€€好€€陪弟弟,爸爸现在€€很忙。”温浪呼啦了两把自己儿子€€的脑袋,他现在€€真的已经要忙转向了。
三月初,距离高€€考也就€€只有三个月了。
可温浪这考试成绩还是有点不理想。
他本来把这件事€€归咎于生了孩子€€有点影响智商。
结果同€€样生了孩子€€的温拾做理综试卷练手的时候连草稿纸都不需要,果不其然€€,最终他哥的理综只差二十分满分。
偏偏,温浪还是一直在€€学校里学习的那个,温拾可是从没复习过高€€考知识,光顾着做生意生孩子€€,做题还能又快又准,成绩好€€到令人艳羡,看起来是半点没有‘一孕傻三年’的征兆。
温拾安慰温浪,“我也没有一点没看,补习班的题册都是我汇总的,刷了不少题。”所以这也算是正常发挥了。
毕竟温拾上辈子€€做过的题,可能是温浪的几十倍,以现在€€的时代€€水平想弄出€€来能难倒他的新题型,还是有些困难。
温浪信了,但是,“哥,你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学文了?”
不止温浪好€€奇这件事€€,连周斯年看到温拾在€€做理综卷子€€都不解,分明温拾是能写出€€满分高€€考作文的文学水准,继续学文不才是专业对口吗?
文科没有原主好€€的温拾讪笑两声:“学文学理对我来说都一样。”
要是学文,他可能就€€要丢人了,毕竟温拾自己就€€是作文写不好€€的一号选手,去补习班旁听语文作文模块试讲的时候,他比学生还要认真。
宋庭玉对温拾学文还是学理都没有意见,他只有一点小小的希望,那就€€是温拾选大学最好€€还是留在€€京市。
以温拾的成绩,想不留在€€京市都难。
可怜温浪就€€没这么轻松选学校了,程临安私下和他谈过几次,意思就€€是不要好€€高€€骛远,就€€算不是京市,外地也有很多不错的本科学校,如临近的燕城有师范大学和科技大学,都不错。
温浪知道,但是他困难在€€是不是要把十一也一起带到他上学的城市去。
到了六月,十一也还没有满周岁,留在€€京市或者带到其他地方交给保姆,温浪都有点不放心。
程临安不知道温浪还有别的牵挂,但他看出€€温浪有些不情愿,于是建议道:“如果你真的只想上京市的大学,那再复读一年也不是不行,我们这里,有的学生复读了两三年才考上心仪的大学。你这一年里,也因€€为生病耽搁了不少时间,要追上满打满算学习一年的人,很难。”
要追上京市高€€中里那些实打实学了三年的孩子€€,就€€更难了。
“不过这些事€€都不急。”程临安道:“怎么也要等到考完试出€€了成绩再看,还有三个月,时间也充裕。我有个在€€市里高€€中教课的朋友给我送了一点出€€的很不错的题册,这周末去图书馆的时候,我带给你。”
程临安和温浪因€€为之前€€月子€€补课你一段时间,亲近了一些,温浪现在€€看程临安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程临安顺利成为温浪在€€学校里为数不多说得上话的朋友,两人私下偶尔也会见面,不过都是去书店、图书馆,看书做题。
温浪其实也觉得程临安连周末都和自己这个学生在€€一起实在€€是敬业,谁料儒雅的程老师说:“不是敬业,是我没什€€么朋友,不是因€€为你,我也没有约会,周末除了送侄女上课,一整天€€都不会出€€门。”
“你怎么会没朋友?”
程临安在€€学校里受学生欢迎,出€€了学校也是现在€€社会上最吃香的海归精英那一挂,而且他和谁都聊得来,谁和他在€€一起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温浪感觉他应当€€可以用‘交际花’来形容。
“真的。”程临安见温浪不信,道:“我的生活真的很无趣,你呢?如果周末不和我来书店,还会去哪里吗?”
他有点期待温浪的回答。
“我?我也就€€在€€家里。”温浪周末也很少出€€门,这学期作业多,他周末没办法再找兼职出€€去赚钱,不然€€作业写不完,又要被通知家长。
“你在€€家里都做些什€€么?”
“写作业,带孩子€€€€€€”
“带孩子€€?”程临安捕捉到了重€€点,“你还有弟弟妹妹吗?”
“不,是我的孩子€€。”温浪不太想遮掩十一的存在€€,这就€€是他的孩子€€,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更何况,就€€算他主动讲出€€来,一般人也不会往孩子€€是他生下来这件事€€上联想。
“你的孩子€€?”程临安原本带着浅笑的唇角有些僵硬,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浪,有点无法消化这个巨大的消息,“你才多大?十九?你就€€有了一个孩子€€?”
“嗯。”温浪点头,对上程临安的眼睛,坦诚道:“当€€时年轻不懂事€€,一不小心就€€闯了祸,但不管怎样,总要对孩子€€负责。”
温浪看程临安无措的样子€€,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唐突了,但他把程临安当€€成朋友才把十一的事€€情讲出€€来。
果然€€,可能像是程临安这样的高€€知分子€€,还是有点没法接受未婚先孕,又或者他年纪轻轻就€€当€€爸爸这种有些伤风败俗的事€€吧?
程临安怔怔地看着温浪,这一刻,程老师心里的惊骇除却温浪年纪轻轻就€€做了父亲,还有一种无可抑制的失落。
温浪有一个孩子€€就€€意味着他是个异性恋者,他这么年轻就€€和女人生了孩子€€,又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苦心经营的程临安有些挫败。
他回国以来,第一次对同€€性产生别样的想法,但现在€€,这希望好€€像要告吹了。
“那孩子€€妈妈呢?你们还€€€€”
“很久不联系了。”薛仲棠已经消失在€€温浪的世界里小半年,如果不是十一的眉眼实在€€是太像那个人了,温浪说不定€€都要忘记这‘前€€妻’的存在€€了。
他不出€€现也好€€,至少温浪就€€不用提心吊胆,生怕十一不小心曝光在€€薛仲棠眼皮子€€底下。
“那你身边有别的人吗?”
“什€€么别的人,老师,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温浪拍了拍面前€€的笔记本,不知道程临安是怎么问的出€€这话来的,“我在€€学校就€€是上课,回家就€€是带孩子€€,哪有这功夫?”
“说的也是。”程临安亦松了一口气。
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哪怕未来可能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当€€继父,但道德让程临安不想成为他人的第三者。
如果温浪身边没有其他人,那他的追求就€€是符合道德的,充其量,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或许会让温浪惶恐和恶心就€€是了。
“我能去看看你的孩子€€吗?”程临安为自己找补,“我挺喜欢孩子€€的,我的侄女就€€是我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