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 "……"
贺晟"yue"了一声,默默往远离沈跃的方向挪了一步。
沈跃扭头:"你什么意思?"
"太恶心了。"贺晟嫌弃地在鼻尖挥了下手, 一张嘴闻到了还没散的酒味,瞬间更恶心了, 于是又呕了一声。
沈跃:"……"
贺晟:"你没看见你未婚妻的表情吗?丢死人了,感觉下次都不会再跟你出来了。"
"蔓蔓……"沈跃哀怨转头。
晏一蔓无奈地笑了下, 只好将人掰回正道上:"…阿跃,你别闹了。"
"好吧。"沈跃向来听未婚妻的话,扭过头一本正经地看向温砚:"其实我们都醒好久了。干等你们都不回来。"
大概是两个多小时之前,屋里的人陆陆续续休息完从房间出来, 走了一圈也没发现温砚顾凛川。
钟茗择猜测估计是不知道去哪二人世界去了。
几个人就先吃饭, 结果吃着吃着, 沈跃突然拿着手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卧槽"!
吓得贺晟粥都漏了, "你干什么!?"
沈跃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横, 屏幕上赫然是一条热搜视频。
标题:惊!环洋邮轮首次现身'里浪海'€€€€霸总只为夺残疾娇妻一笑!
紧接着是视频播放的内容, 里面人声鼎沸,收录了议论纷纷的无数句"卧槽!""天啊!""有生之年!"……等等等等。
最后视频在一句"哪家霸总又在哄小娇妻"充满羡慕嫉妒的话语中戛然而止,画面是邮轮面前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离得太远很模糊。
其他几人:"……"
显然这热搜的标题重点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而来的。
因为看不清楚,所以大众自然而然把站着的温砚当成了霸总,把顾凛川当成了残疾娇妻。
沈跃他们齐齐扭头看向在场唯一的顾凛川好友。
钟茗择放下碗筷,动作优雅地擦嘴,温声道:"不用看我,是他们没错。"
这么高调奢侈又没什么内涵的事,顾凛川做得出来。
于是除了钟茗择以外的几个人就出了别墅,果然,海上一艘巨大无比的邮轮正在上面漂着,慢悠悠的。
邮轮虽然开出去了,但是也没离他们这处岸边有多远,沈跃差点就打电话叫小游轮过去追了。
好在有晏一蔓把他拦住了,沈跃才没冲动。
几个人就默默等顾凛川的大邮轮归岸,两个小时像等了两天一样难熬,才把人等回来。
结果看温砚的表情,好像还把他们给忘了。
还有顾凛川,压根就没给他们表情。
沈跃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神情十分幽怨。
"顾娇妻。"钟铭择感叹一声,走过去拍了下顾凛川的肩,点评道:"很高调。"
顾凛川:"……滚。"
他立刻联系人去撤这鬼热搜。
霸总温砚在旁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手心里偷偷藏了一弯笑意。
-
在沈跃的撺掇下,最后一伙人放弃原来的计划,一个挨一个地挤上了大邮轮,也收到了服务生递来的房卡。
沈跃最兴奋,像个活蹦乱跳的大鹅,逮着人就啄两句,搞得船上所有服务生都认识他了。
晏一蔓喜静,在咖啡厅要了手磨,就坐着看电子琴谱,时不时回应一句沈跃新奇的感叹。
"我操!蔓蔓你看这个雕塑!是那谁的作品,叫啥来着我忘了……"
"代越大师。"晏一蔓皱了皱眉:"阿跃,别说脏话。"
沈跃愣了下,这是晏一蔓第一次对他提要求,他乐颠颠地凑过去:"你不喜欢,以后我都不说了,都听你的。"
贺晟被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抓着相机走了,他到处拍拍,记录他一辈子也许只见一次的珍贵影像。
"顾凛川,我想回房间。"温砚该逛的都逛了,现在已经累了。
一般这个时间他都要睡个午觉,顾凛川自然也知道,就牵着人回房。
邮轮就这么大,沈跃他们怎么玩都行,只要不把自己玩掉海里,就丢不了。
钟茗择见缝插针,拦住了电梯,闪身进去:"回房?带我一个,顺路。"
邮轮对他来说没什么好逛的,他年近三十了,小半辈子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了医学研究上,闲下来的时候就只想多休息。
顾凛川瞥了他一眼,神情不悦地摁了楼层。
钟茗择没管不太欢迎自己的某人,转头和温砚说话。
温砚已经困了,这种时候他最是乖巧懵懂,有什么说什么,声音轻轻柔柔的。
钟茗择忍不住用怜爱的目光看着温砚。
他不由自主地想:自己的不婚主义在老爹那边过不去,干脆过段时间去领养个乖巧的小孩放家里给老头带,省得对方年纪一大把了还瞎操心。
越想越觉得靠谱,钟茗择有点没忍住地想抬手撸一把温砚的顺毛。
刚抬手就被顾凛川拦下了,他冷冷道:"到了。"
电梯也确实正好"叮"了一声。
"小气。"钟茗择先走了。
顾凛川也牵着睡眼朦胧、浑身上下都软呼呼的温砚出去,用跟钟茗择说话时完全不同的声音温柔哄道:"乖,马上回房间了。"
温砚"唔"了声,乖乖点头。
刷房卡的时候,钟茗择推了下眼镜,侧头对旁边人道:"不知道隔音怎么样,你可别欺负温砚,让他好好睡。"
顾凛川凉凉道:"想多了。"
他先动作轻柔地把温砚推了进去,然后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还"欺负",人都还没转正。
-
温砚一觉睡了小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窝在顾凛川怀里,侧着身,大腿横跨在对方腰上,手在对方胸膛。
"醒了?"顾凛川半靠在床头,单手拢着温砚的腰,挑眉看着他。
!!!
这姿势把温砚刚睡醒时惯有的迟钝都吓没了。
他们离得很近很近,温砚抬头的时候差点亲到顾凛川下巴上。
他一股脑儿爬起来,语无伦次:"我我我,你你你……"
顾凛川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目光含笑:"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习惯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这么……"
"我怎么?"顾凛川有些好笑地说:"是你非要趴我身上,缠着我,怎么反倒像我占你便宜似的。"
这家伙睡觉的时候有多磨人估计自己都不知道。
话是这么说……
温砚理亏地垂下头,声音闷闷的,死不认账:"我没有,我去厕所了……"
顾凛川:"……"
这人每次睡着了肆无忌惮,醒了就溜得飞快。
以后怕不是要光点火不负责,光挖不埋,留他一个人自己解决。
顾凛川望着匆忙进入卫生间的纤瘦背影,眸光暗自深了深。
温砚用凉水扑了扑脸 ,感觉清醒多了,脸上的热意也降下去一点。
他慢吞吞地走出来,看了看已经到轮椅上的顾凛川,手捂着肚子。
"疼?"顾凛川一脸关切。
温砚动了动唇,耳尖粉嫩:"饿。"
顾凛川:"……"
他好奇地盯着温砚。
这人最近吃了睡睡了吃,饮食健康,荤素搭配合理,怎么这样都不长几两肉的?
气色倒是好,脸色红润,皮肤细腻,摸一下就爱不释手。
"抱一下再去。"顾凛川朝他张开手。
温砚:"……"
顾凛川现在越来越会给自己讨福利了,也发现温砚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不过他这次惦记着温砚的肚子,没抱人太久,就牵着人下楼了。
现在差不多是可以吃晚饭的点了,沈跃他们也摸了餐厅,几个人聚在一块吃了顿晚餐,中西式都有。
老样子,餐桌上依旧有温砚喜欢的螃蟹薄饼,没有任何胡萝卜元素。
也是老样子,顾凛川依旧不让他多吃。
邮轮航行慢,在船上一点震荡感都没有,沈跃别墅也不回了,晚上就要在这住。
温砚没什么意见。
离睡觉时间还早,贺晟突然提议可以玩会儿桌游。
在邮轮上玩桌游,想想都觉得奢侈地暴殄天物,但是竟然没人出来反对€€€€毕竟他们出来玩都是散心放松为主,玩什么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尤其是钟茗择,他太喜欢这种只需要动脑,不需要动手的娱乐项目了。
只有温砚不一样,温砚是单纯觉得吃撑了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