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感觉比刚穿过来的时候还不真实。
“别跑了, 就这么缓。”顾凛川手一伸,重新拦着腰将人捞回怀里, 从背后紧紧搂着他,低声道:“我现在得抱你一会儿。”
他除了觉得不真实以外,居然更害怕温砚突然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顾凛川抱得紧了点。
温砚就没挣扎了,恍惚道:“像做梦……”
抱着他的男人“嗯”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顾凛川轻笑, 薄唇贴在温砚侧颈, 细细感受他脉搏的跳动:"想什么呢?不会。"
“顾凛川, 我能咬你一口吗?”温砚语气很轻地问。
顾凛川就沉默着把手伸到温砚嘴边, 温砚没客气, 抓起来用力咬了一口。
“嘶。”顾凛川吸了口气。
温砚松开嘴:“疼吗?”
“疼。”顾凛川轻咬他脖子:“我是不是之前哪惹你生气了, 你现在趁机报复我?”
“真不是做梦啊。”温砚鼓起腮帮子,对着眼前的一圈牙印儿吹了吹,弱弱地哄他:“吹吹就不疼了。”
顾凛川很享受,懒洋洋地“嗯”了声,忍不住得寸进尺:“亲一下好得更快。”
温砚很宠,给他响亮地吧唧一口。
顾凛川垂下头,在他耳边嗓音暧昧:“不够。”
每次这样温砚耳朵都痒,他往后扭头,刚好和顾凛川写满渴望的深眸对上视线。
顾凛川喉结一滚,稍有动作,温砚倏地把手一抬,捂住了顾凛川靠过来的嘴。
“不要。”温砚摇了摇头,“我这样扭着脖子很难受。”
“这样。”顾凛川了然点头。
他干净利落地双手扶着温砚的腰,紧实的手臂肌肉骤然绷紧,轻而易举地就将怀里的人翻了个面。
温砚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转眼间就和顾凛川面对面了,刚好看到这人优越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
他抵着顾凛川的肩膀,眼底震惊:“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而且他自己是怎么回事?他的腿刚才怎么就很自然地配合着分开了?
所以他现在等于是差不多保持了一个跪坐在顾凛川腿上的姿势,两只膝盖向下,紧贴着顾凛川的大腿外侧。
车里再大也是空间有限,就这么一个羞耻的姿势,温砚想动都动不了。更别说顾凛川的手还死死地扣在他后腰上,再往挪下一点就是他的屁股缝。
“这个姿势可以?”顾凛川挑眉问。
温砚瞅瞅车外的人影:“周叔在外面……”
“他看不到。”顾凛川另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重重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比他们之前的每一次都缠绵漫长。
顾凛川掠夺着温砚的全部气息,尽数卷入自己口中,温柔又不是强势,温砚被他亲得舒服,身体稍微直起一点,两截白皙的手臂主动缠上了顾凛川的脖子。
这个举动让顾凛川顿了一下,紧接着就吻得更深、更凶。
温砚也有点失控,在交缠的暧昧喘/息中咬了顾凛川一口,唇齿的磕碰为这种感受增加了几分真实。
顾凛川放在他后腰的手一紧,循着本能往下挪了两寸,又颤抖克制着没再向下,只是将温砚更深的压向自己。
力道重得仿佛要把人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以此来确定温砚的存在。
漫长的几分钟过去,温砚有些意乱情迷地伏在顾凛川肩头喘气,嘴唇又肿又麻,原本的淡粉色变成了糜丽鲜艳的红。
顾凛川嘴唇上也多了个小口子,上一个昨天才好,温砚今天就给他续上了。
两人都平复了一会儿有些凌乱而深重的气息。
“你会不会突然又回去了?”顾凛川抚摸着温砚的发丝,垂着眸,内心有些不安地问。
“不知道。”温砚有些回味地舔了舔嘴唇,“应该不会吧。”
又不是拍奇幻电视剧,穿一次就算了,还能来第二次吗?温砚觉得不太可能。
而且原来世界的他已经心脏病发作猝死了,他往哪回?
就是再也不能见到爸爸妈妈了……
“回不去。”温砚难过地搂着顾凛川,脑袋往他颈侧一埋,闷闷道:“只有你了。”
顾凛川偏头亲了亲他的耳侧和发丝,“嗯,我全权负责。”
家里的几张卡顾凛川有了名分的那天就给温砚了,温砚却不要,说懒得打理。
顾凛川让他不用打理,随便花。
温砚当时问:“那你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顾凛川回他的是:“你每个月记得按时给我零花钱。”
温砚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这件事了,倏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
温砚“唔”了声,“没有。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又不是在做梦了。”
他摸摸顾凛川的眉眼,"很真实。"
“本来也不是。”顾凛川看起来已经完全缓冲好了,神色非常平静。
温砚有些感慨大佬的心理承受能力。
大佬顿了下又问:“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
“干嘛啊?”温砚向后撤开身子,看着顾凛川。
顾凛川亲亲他的眼睛:“想多了解你。”
温砚“唔”了声,简单地讲了起来。
他那前十几年没什么好说道的,身体弱,有父母亲人的宠爱,到死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没吃过什么实际的苦。
"就是哪都不能去,我好可怜的~"温砚跟他卖惨。
顾凛川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最后说:“以后带你去很多地方。”
“好呀。”温砚笑起来,漂亮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他们在车里待了很久,温砚从顾凛川身上挪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周叔从他上车之后就在外面站着,都站半天了,温砚看了两眼,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顾凛川没出声,抬手敲了敲车窗。
周叔得到指令,拉开驾驶位的门,恭恭敬敬地笑着问:“先生,小少爷,现在回家吗?”
“回家还是先去温家?”顾凛川看向温砚,“听你的。”
他今天本来的打算是先送温砚回家,再独自去温家一趟。但现在情况变化有点大,顾凛川就得再听听温砚的想法了。
他言简意赅:“温家马上破产,我要过去处理一些事。”
“是你做的吗?”温砚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点点头:“那一起去吧。"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割腕疤痕,幽幽叹了口气。
温砚原本害怕和负疚的是担心顾凛川对他的感情有源自于对原身的同情,但现在既然都说开了,他就不会再顾虑。
不管怎么样,生命的结局是原身自己选择的,温砚哪怕占了他的身体,也没义务对他的这个选择负责。
但温砚又想,起码让原身‘知道’,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都没一个好下场。
再之后,温砚就真的要放下全部,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他和顾凛川可还有那么好的未来呢。
温砚想着,又感慨万分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一直叹气?”顾凛川捏捏他的手,手指顺着温砚的手指缝隙插/进去,与他牢牢地十指相扣。
温砚颇有些唏嘘:“人生无常啊,再神奇的事情都能发生。”
顾凛川听完笑起来,温热的手掌覆盖在温砚后脑勺上,重重揉了两下头发,恶作剧似的往下按:“小孩一个,想的还不少。”
“我十九了!”温砚半低着头,很不满意地拍走顾凛川的手,“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他不服气地嘀嘀咕咕:“你大!就你大!”
顾凛川倏地沉默下来,神情有些微妙的变了变。
"不是,我不是说那个,"温砚也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劲儿,怕刺激人似的,赶紧晃晃顾凛川的手,解释:"我是说年纪奥。"
"不然是哪?"顾凛川似笑非笑地看他:"温砚 ,你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大?"
他二十七,温砚十九……八岁真的差很多吗?之前晏明浔还说他们是'老夫少妻'。
顾大总裁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切实地产生了外貌焦虑。
"我哪有!"温砚矢口否认,怜爱地摸摸顾凛川的脸,"你多帅多年轻啊,一点也看不出来年纪,你看你眼纹都没有……"
眉心倒是有一条很细很浅的竖纹,没表情的时候看不出来,可一旦顾凛川稍微有蹙眉的动作就会看出来了。
比如现在。
温砚用指腹去揉顾凛川的眉心,"你看你又皱眉,不要皱眉,你以后多笑笑好不好?"
顾凛川:"…习惯了。"
他顺着温砚的力度放松眉眼,温砚:"对对对,就是这样!再笑一个我看看。"
顾凛川很配合地弯了下唇,弧度很浅。
其实他平时和温砚相处时已经是最放松的状态,唇边经常挂着笑,温砚也知道,但他就是贪心地想看更多。
"勉强吧。"温砚对他点评了句,突然用两根手指按住顾凛川的两侧唇角,往上一提,笑着说:"这样就对啦。"
顾凛川每次把他逗得脸红耳热的时候,笑得都是这么灿烂的。
"…别闹。"顾凛川握住了温砚作乱的手,一起塞进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