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停霜在一旁跟季持矜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闻言她道：“姜小姐是云城人？”
“是啊。”姜菱问，“陆小姐是炽城人？”
“以前在海城上学，高中转回来的，跟季持矜当了两年的高中同学。”陆停霜望向被圈起来的冰冷的湖面，“高二和高三这两年的冬天，我都跟季持矜来这里滑冰，她的滑冰技术是我教的。”
季持矜头皮发麻。
在说什么啊？
陆停霜轻笑一声，只听姜菱说：“那我真羡慕你们当时的情谊。”
姜菱是真诚的：“我没有过这样炽热又值得回忆的青春。”
她的青春里就只是做题，以后好当老师，就连叛逆也不过是不在家写作业，而是去图书馆看书。
季持矜的眉眼松动，紧了紧牵着姜菱的手：“那你以前遗憾的事情我都来跟你一起完成。”
“好。”
陆停霜双唇抿成直线，没再吭声。
三人步伐都不快，就慢悠悠地走着，又去逛了博物馆，走得实在是累了才找了个有位置的亭子坐下来。
陆停霜在距离她们稍远的位置坐着，正看着手机，指尖在敲着输入法，有些忙碌的样子。
正好姜菱也有消息要回，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下午就不出来了吧。”姜菱提议道，“距离圣诞节也不远了，我得想个新品出来，你也还要画画。”
季持矜：“好。”
坐着休息了会儿，三人又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季持矜没再跟上次一样板着个脸，她的笑容可以说得上是灿烂，哪怕姜菱戴了墨镜也会觉得很晃眼睛。
期间陆停霜就一直安静着，似乎事情真的很多，一直在回着消息。
到了酒店的三楼，陆停霜又在她们身后面走着，等到她们在门口站定了，陆停霜才叫住了季持矜：“季持矜。”她问，“我能不能跟你谈谈。”
姜菱给了季持矜一个放心的眼神，自己输入密码先进去了。
走廊上的安全栏比较高，有雪飞到上面，两人都只是在这里站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谈什么？”季持矜望着远山。
陆停霜捏了捏眉心：“你跟姜小姐在一起很开心。”
“是。”季持矜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转过脑袋注视着她，“我很喜欢她。”
陆停霜苦涩一笑：“我知道，能看出来，而且她很好。”
“所以到底谈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把我困住很久了。”陆停霜颤了下睫，“我知道问题很俗套，但我想知道当时的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季持矜诚恳地点头：“有。”
她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无?
第91章
季持矜是不会否认过去的自己的，年少的那份喜欢真挚单纯，她不会因为现在喜欢姜菱就不去承认这一段感情。
“对不起什么？”陆停霜听见她的话，扯了下嘴角，“对不起当初的否认吗？”
季持缓缓摇头：“不止。”
陆停霜看上去跟以前的变化其实不大，依旧是那副很酷的样子，眼前的脸跟记忆中的重合，只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但早就没有那份心动了。
“我后来才知道我是性单恋者。”
这话一出得到的是长达十来秒的沉默。
“我没想过是因为这个。”陆停霜说着看向了远山，双手依旧是插在大衣的兜里，她皱着眉，神情冷峻。
“嗯。”
季持矜有些无奈地道：“我现在还在治疗中。”
“那你跟姜小姐……”
想到姜菱，季持矜的眼里就多了明媚的笑意：“我率先跟她坦白了这一切才有了后续的。”
她还得感谢她自己当初的坦白，否则她们经历的会更曲折，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陆停霜看着她的笑容，紧皱的眉头松了松：“那祝福你。”
“谢谢。”
跟陆停霜也就聊了几分钟，两人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姜菱已经换好了睡衣在床上躺着，出门了这么久她有点困，至于季持矜跟陆停霜聊的内容她也没什么兴趣，主要是她能猜到陆停霜想聊什么，估计是想为当年的感情做一个了结，或者是解开心结。
果然，季持矜进门就说：“她来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她。”
“嗯。”
季持矜走到床边蹲下，拉过姜菱的手：“姜菱，谢谢你。”
姜菱失笑：“不客气。”
“你怎么不问我谢谢你什么？”
“可能……”
姜菱唱了出来：“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季持矜：“……”
看着季持矜憋着的样子，姜菱轻笑一声，她揉了揉季持矜的脑袋：“不用跟我道谢，而且你现在还在努力克服中，还没完全好呢，你要是真的很想谢谢我，今晚就饶了我。”
兴许是前晚的情感压抑得太严重，昨天下午和昨晚上两人都闹腾了很久，尤其是季持矜，似乎就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在她到达了以后也没停下来。
以致于姜菱那一刻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不饶。”季持矜开口就是拒绝。
姜菱挑眉，又听季持矜讲：“之前没见你饶过我？”
“……”
两人从3号待到了7号才从天际山庄离开，陆停霜也是这个时间离开的，只不过她们后面就没再一起吃饭了，偶遇到了也只是点个头当打招呼。
云城在这几天的气温也是断崖式下降，来到了零度左右，但没有雪，就只是纯粹的冷。
“HI笑”的生意没怎么受到影响，而且还挺好的，当天做好的总能卖差不多。
而店里销售量最高的蛋糕自然就是油画风蛋糕了，几乎每天都有几十单，包括陈又雨在内的几位师傅做得越发得心应手也更漂亮了。
姜菱欠下的债也要还，她连着一个周都去教学员。
到了16号她才在店里待着，换成陈又雨去上课。
季持矜在下午给她发了消息，说自己的这张稿子不需要再修改了，晚上来跟她一起吃晚饭。
姜菱：【你在公寓躺着，我来找你。】
季持矜：【哦，好。】
她大姨妈又准时光临，现在才第二天，依旧是难受的，几乎没怎么出门，就在家里画稿。
晚上八点，姜菱下班来到公寓。
她提前打包了饭馆的饭菜回来，拿回来温度正好，吃完饭以后季持矜就枕着姜菱的大腿刷着微博。
“我明天回家一趟，明天我妈妈生日。”姜菱说。
季持矜放下手机，就看着姜菱的下巴：“那你后天回来？”
“嗯。”
姜菱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下：“后天中午我就回来找你。”
季持矜笑了笑：“随时都可以的啦，我又没那么黏人。”
“嗯嗯你没有。”
“……”
两人又聊了会儿，门开了。
季持骄有些憔悴地进来，换鞋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叫了两声：“姐，小姜姐姐，我回来了。”
她们已经开始期末考试了，复习让人头秃，而且上周才刚考了四级，整个人都在受学习的折磨，更何况她跟尤吟的事情也基本上结束了。
季持矜撑着身体坐起来，朝着她招了招手：“你过来，姐姐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季持骄挂好书包，乖巧地走过去。
季持矜：“我还没去看过熊猫，现在想看看人形的。”
“……”季持骄垮着个脸。
姜菱扬起唇：“再坚持下，还有半个月你就放寒假了，我们都没寒假，可怀念了。”
“我真想一键毕业。”季持骄倒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个抱枕。
季持矜坐到她旁边：“所以你跟尤吟说了吗？”
“说了，她承认了，就是拿我消遣的，我真是越想越气，还好我没有喜欢她，要不然就被骗惨了。”季持骄想起来更无语了，“怎么有人这样啊？”
姜菱起身给她接水：“很多这样的人，心里还有喜欢的人却去招惹迫害别人。”
季持矜也跟着道：“就是，你小姜姐姐那个前任，跟她谈着恋爱，却跟别的女人上床呢。”
对于季持矜而言，尹橙的坏话她可以随便说，但魏绮念就不行，前任跟前任之间也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姜菱咳了一声，季持骄看向姜菱：“小姜姐姐好惨。”
“还好，发现得比较早。”所以分得也很果断。
季持骄眨了眨眼：“那小姜姐姐你一直都喜欢女孩子吗？”